劉赫想了想,湊到小老頭兒身邊,嬉皮笑臉道:“其實我這次來,也不為別的,就想一睹天下第一神偷的風采,您要是不去,晚輩這次可就算是白來了。”
小老頭兒猛嘬了幾口,不等這袋煙抽完,就直接把煙灰往地上一磕,站起身一指皇宮方向,大義凜然道:“走著!”
再次得手的劉赫跟在小老頭兒的後面,笑而不語。
趁著守衛換班的機會,兩人順利的從進入了皇宮。
小老頭兒說的沒錯,那堆野草的後面,果然有個狗洞,可小老頭兒卻萬萬沒有料到,鑽過了狗洞,等著他和劉赫的,便是十幾隻惡犬。
“他奶奶的,皇宮的夥食是好啊,這狗都比外邊的要大上好幾圈!”小老頭兒故作鎮定的說道。
劉赫斜眼瞧了瞧雙腿已經開始打顫的小老頭兒,壞笑道:“原來前輩怕狗啊。”
小老頭兒沒好氣道:“廢話!這賴我麽?你自己瞅瞅,這哪叫狗,分明就是熊!”
劉赫笑了笑,沒再出言刺激小老頭兒。
不過小老頭兒說的倒挺形象,眼前這十幾隻大狗確實長得跟熊似的,體格極為強壯。
不過劉赫卻不害怕,這分明就是松獅犬,是一種極為溫順的品種,雖然個子大,卻並不會輕易的攻擊人類。
松獅犬本是西南一代的產物,只是平民家中多數飼養的是普通的土狗,這種松獅犬在三國時代恐怕還是稀罕的品種,所以一直住在益州的小老頭兒也並未見過。
劉赫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往遠處一扔。
那些松獅犬晃著大腦袋看了看,又扭過頭來,沒有動窩。
這招行不通,隻得再換一招,劉赫從懷裡拿出一塊本用作應急的乾糧,掰成了幾塊,慢慢的向松獅犬走去。
“你瘋了!快回來,小心咬死你!”小老頭兒看來是真害怕,雖然著急,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那些松獅犬看到劉赫手中的乾糧,全都圍了過來,可是一個個只是上來聞了聞,卻沒有去叼。
劉赫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些松獅犬在皇宮裡每日都是好吃好喝,嘴已經刁了,見到這種普通的白面饃饃,已是毫無興趣。
雖然那些松獅犬沒有吃劉赫的東西,卻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劉赫的善意,圍在劉赫的身邊,好奇的打量著劉赫。
劉赫伸出手,摸了摸身邊一隻松獅犬的頭,那隻松獅犬立馬搖起了尾巴。
小老頭兒雖然害怕,卻也看得出來,這些松獅犬似乎並沒有要攻擊他們兩個的意思。
小老頭兒這才小心翼翼的向旁邊一點一點的挪著步子,直到距離這些松獅犬幾十步外,這才招呼劉赫趕緊離開此地。
說起來也巧,劉赫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個子大大的,蠢蠢笨笨的,又十分溫順懂事的松獅犬,看到這十幾隻松獅犬都圍著自己歡快的搖晃著尾巴,劉赫還真有點舍不得走。
在小老頭兒的一再催促之下,劉赫這才起身離開,十幾隻松獅犬似乎對劉赫頗有好感,全都搖晃著尾巴,可憐巴巴的望著劉赫。
離開了狗舍,小老頭兒帶著劉赫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角落。
此時已是未時,剛剛過了飯點,正是禦膳房一天當中,少有的可以喘一口氣的時間,所以一路上也並未碰到其他人。
劉赫本以為小老頭兒帶自己到這裡來,是有了下一步的計劃,卻沒想到小老頭兒竟然提出了一個讓他有些為難的要求。
換上那身大紅的衣服。
這一身火紅火紅的行頭,未免也太過顯眼了,現在又是大白天的,這要是走出去,就跟兩個移動靶心似的,就等著那些皇宮禁軍拿來練射箭了。
小老頭兒倒是對當著劉赫換衣服這件事毫不忌諱,二話不說就脫了個精光,他看了看捧著那身大紅衣服正在發呆的劉赫,低聲道:“琢磨什麽呢?趕緊換上啊!”
劉赫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換上了這身扎眼的行頭,順便按照小老頭兒的吩咐,拿出火折子將兩人原先穿的衣服給燒了。
小老頭兒早已穿戴整齊,笑眯眯的看著劉赫,滿意的點了點頭,一伸手,“拿來吧,咱們這就進宮去。”
“拿來?”劉赫一臉疑惑,“拿來什麽?”
“頭套啊!難道你想就這樣進皇宮去偷東西?”
“你當初隻說要一身大紅的衣服,可沒提頭套的事啊。”
“廢話,是你自己說的夜行衣,夜行衣哪有不帶頭套的?”
“那夜行衣哪有紅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是面紅耳赤,正好和兩人身上那身大紅的衣服配成了一套。
小老頭兒往地上一蹲,沒好氣道:“我真是出門忘了查黃歷,就不該來!早知道你小子這麽缺心眼,我真不該答應你來趟這趟渾水。”
劉赫看著地上那早已燒成了灰的衣服,恨不得上去就給這小老頭兒一腳,早知道是這樣,剛才就不該這麽手快,眼下真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只能穿著這身鮮豔異常的大紅衣服了。
“什麽天下第一神偷,我看都是吹出來的。”劉赫小聲嘀咕道。
小老頭兒猛地站了起來, “走,咱們現在就去偷禦龍圖,誰不去誰是烏龜王八蛋!”
“走就走,我還怕你不成!”劉赫說著,就大步向前走去。
小老頭兒幾步跟了上來,還特意加快了步子,跑到了劉赫的前面。
可沒成想,這回可沒有剛才那麽走運,兩人沒走出幾步,就撞上了兩個當值的小太監。
“呦,你們兩個的衣服是從哪領的,怎麽看著跟我們的有點不一樣啊。”走在前面的一個個子高一點的小太監伸出蘭花指,指了指兩人身上的衣服。
劉赫看著兩個小太監的衣著,簡直是又驚又喜。
萬沒想到這兩個小太監也和自己一樣,也是一身大紅的衣服,只是顏色沒有他和小老頭兒的鮮豔。
另一個小太監細聲細氣道:“我聽說啊,這次曹夫人進宮,宮裡所有人都得穿得這般喜慶,衣帽局的紅布早就不夠用了,特地又從宮外采購了一些,興許他們身上的這身,就是後來趕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