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笑道:“先生若是想讓我們兩個現在就把曹操給您抓來,那我還真不敢。”
“不用那麽麻煩,”老者說著,伸出一手,放在桌上,“我只需替你再把一次脈,便可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劉赫一皺眉,卻沒有貿然的將手遞到老者面前,萬一對方突然出手,治住了自己,那之後就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老者平靜道:“你不要擔心,老夫不會武功,更不會出手加害於你。老夫剛才說過,謊話可以騙人,但脈象不會。”
如果換做別人,肯定還會懷疑老者,但對於劉赫這種生活在現代的人來說,老者的做法就跟測謊儀的道理是一樣的。
人在說謊的時候,心跳會不自覺的加快,測謊儀正是根據心跳的速度來甄別犯人是否在說謊。
而脈搏與心跳相同,確實也能有同樣的效果。
劉赫打量了老者幾眼,並且拿出在仙池練出的探查別人功力的本事,仔細的在老者身上探查了一番,在確認老者確實沒有絲毫武功之後,這才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老者將中指搭在劉赫的手腕上,“我現在問你,你要看著我的眼睛回答,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曹操派來的?”
劉赫正視著老者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我們兩個,不僅不是曹操派來的,而且還是曹操的死對頭。”
老者聞言一驚,沒想到在這許昌皇宮的天牢之中,劉赫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慌亂之中,老者急忙閉上雙眼調整心境,屏住呼吸,仔細探查著劉赫的脈搏。
許久之後,老者這才緩緩睜開眼,將手收了回去,“看來你確實沒有說謊。”
劉赫一抱拳道:“先生既然已經知道在下並無惡意,還望先生不要聲張,替我們保守這個秘密。”
“這是自然,”老者回答的毫不猶豫,“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們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裡。”
劉赫想了想,為難道:“先生被曹操困在此處,按理說我們本該出手相助才是,但先生也知道,此地乃是皇宮禁地,又是天牢,守衛極為森嚴。我二人雖有武功,卻也不敢貿然出手,況且先生您又不是個習武之人,就算我們能帶著您勉強闖出天牢,也未必能走出這座皇宮。”
老者長歎一聲,“看來老夫這次,確實是強人所難了。其實老夫並不怕死,只是有些東西,我實在不想讓其跟我這個將死之人一起,葬在這裡,從此無人問津。”
劉赫一抱拳道:“如果先生信得過我,可以將東西交給我,我一定替您送到指定的人手中。”
老者平靜道:“看來你們兩個到此,便是天意,既然如此,我就將其托付給你吧。”
劉赫急忙起身施禮,正色道:“請先生放心,無論先生交給我的是什麽東西,我都不會擅自看上一眼。”
老者笑著擺了擺手,“那可不行,你要是不看,又怎麽能學得會呢?我畢生所學,都裝在腦子裡,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能記得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劉赫這才恍然大悟,身在這天牢之中,身上又怎會有什麽秘籍寶典呢?
只是聽完老者的話,劉赫又有了新的疑惑,老者分明一點武功都不會,既然是只是神通醫術,就應該留下本醫書才對,可這醫書,又有何可演示的呢?
看著一頭霧水的劉赫,老者笑著整了整衣衫,“老夫這就要開始了,你可要看仔細了。”
說罷,老者忽然身形一動,行雲流水一般,在劉赫的眼前開始操練起來。
老者所演示的,的確不是什麽武功,卻跟武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動作稍顯誇張。
劉赫仔細的觀察著老者的每個動作,似乎在模仿著幾種動物,時而似虎,時而似鹿,時而似熊,時而似猿,時而似鳥。
整套動作,須發皆白的老者一氣呵成,中間未曾有過一刻停頓,待最後一式收手後,老者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冒汗,可氣色相比之前,卻明顯好了許多。
“剛剛老夫所演示的,你記住了多少?”老者剛一停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等劉赫開口,老者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真是難為你了,我也知道,這哪是一時半刻便能記下的。”
劉赫沒有說話,似乎仍是在回憶著剛剛老者的每個動作。
許久之後,劉赫忽然一笑,站起身二話不說便照著老者剛才的樣子,操練了起來。
老者看得是目瞪口呆,眼前之人與自己剛才的動作,簡直是分毫不差,就連幾個極有難度的動作,也是做得恰到好處。
看著驚愕的老者,劉赫一抱拳道:“若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先生指點。”
老者這才回過神來,激動的拍著劉赫的肩膀說道:“你做的一絲不差,哪還用得上老夫指點?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看來老夫畢生的心血有望流傳後世了。對了,你快跟老夫說說,你是如何記下的?”
劉赫淡淡一笑,“這些雖然不是武功,卻有相通之處,我這個人沒別的長處,就是記性好,以前練武的時候,我都是看上一遍就會,沒什麽稀奇的。”
“記性好?”老者忽然眼前一亮,“我若口述一部醫書,你能記住多少?”
劉赫躬身施禮道:“在先生面前,晚輩不敢誇下海口,只有盡力而為。”
“好好好,那咱們這就開始。”
老者剛要張口背誦醫書,忽然又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旁的小老頭兒一眼。
劉赫頓時明白了老者的心思,笑道:“先生放心,他這個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字也記不住,當著他的面也無妨。”
小老頭兒撇了撇嘴,“不就是一本破醫書麽,有什麽了不起的,白給我我都不稀罕,你們倆跟這嘀咕吧,我出去給你們把風。”
老者想要安撫小老頭兒幾句,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等著小老頭兒走了出去,這才開始口述那部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