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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痛苦的看著鳳姐。
那份痛苦,顯然不是由於他正手握利刃所致。
如果真的是因為那把匕首,為何他那已被鮮血染紅的拳頭,比剛才攥的更緊了呢?
趁這個空當,花馳衝到鳳姐身邊,撲倒在地一把抱住鳳姐的腿,“鳳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已經通知我爹了,他馬上就到,有什麽事等他來了,一定能幫你解決的。”
姓宋的一聽這話,頓時叫囂道:“呦!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知道知道,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誇下如此海口。”
一個本地的小吏急忙走到姓宋的身邊,低聲道:“這位就是花家的大少爺,也就是本地首富花老爺的獨子。”
姓宋的微微皺了皺眉頭,其余的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譏諷言辭也就沒有再說出口。
雖說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在這世道根本沒有什麽地位,可若是做到一定份上,那便大大的不一樣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這個道理,混跡官場多年的他,自然要比一般人更加明白。
更何況花家還被稱為豫州雙絕之一,聽說花家與豫州另外一絕的陳家私交莫逆,而且與花家不同,陳家的萬武門,那可是在江湖上如雷貫耳。
一旦陳家人出手,別說身後這一百多號人馬,就是再翻上幾倍,恐怕也不夠人家陳家活動筋骨的。
鳳姐低頭看了看跪倒在地已是痛哭流涕的花馳,歎了口氣,“小花花,我的事,誰也解決不了,就算是你爹來,也幫不了我的。”
“這三仙鎮上,還有我花某人解決不了的事?”
這話說的也太過霸道了,眾人聞言不禁轉頭望去。
一名年紀約莫在四十歲的男人,正緩緩走進梧桐樓的大門。
他裡面一件銀白色的內衫,外套一件漆黑的大氅,雖不張揚,卻有著一種尋常人無法企及的氣派。所過之處,所有的士卒全都不約而同的向後退散,乖乖的讓出了一條路來。
姓宋的怎能允許有人比他還要威風,大聲呵斥道:“把他給我攔下!”
那名本地的小吏一見來人大驚失色,急忙勸阻道:“這位就是花老爺!”
姓宋的狠狠地瞪了那小吏一眼,惡狠狠道:“花老爺又如何?今日本官到此,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小的鄉紳麽?”
士卒們一聽,急忙圍攏上去,想將花老爺攔在大門外。
花老爺聞言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的四下掃視了一圈,便再次向梧桐樓內走去。
可這一次,再沒人敢向前再多走一步,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花老爺不慌不忙的走了過去。
劉赫在一旁看得真切,那幫士卒顯然不是收了花家的好處,有意放花老爺過去的,而是花老爺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硬生生的將這群人全部震懾在原地,連上前阻攔的膽量都沒有。
花老爺走到鳳姐身前,低頭望向那個跪在地上抱住鳳姐大腿不肯松手的兒子。
花馳一見,急忙松開了手,站起身擦幹了眼淚,還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花老爺看著花馳整理完畢,這才轉過頭看向鳳姐,卻仍是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鳳姐雖然眼神複雜,可還是松開了手,那把血淋淋的匕首應聲落地。
花老爺對一旁的二牛使了個眼色,二牛心領神會,急忙帶大牛去包扎,還不忘順手將那把匕首也撿了起來,準備放到一個鳳姐再也拿不到的地方。
花老爺轉身走到姓宋的面前,抱拳行禮道:“這位官爺,到底出了什麽事,花某並不知情。不過這位老板娘,與花某有些私交,花某隻想問一句,多少銀子可以了結此事?”
姓宋的聽到銀子兩字,頓時兩眼放光,可轉瞬之後,卻又是沉下了臉。
雖然花老爺並未失了禮數,已經對他抱拳行禮,而且還懂得花錢消災的道理,也算是上道。可聽他說話的口氣,再看那副比自己還要傲氣的樣子,姓宋的就氣不打一處來。
“花老爺,您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按說在這三仙鎮,我多少該給您點面子,可今天的事,跟錢沒關系,這是宋某二十年來的一個心結,一日不解,宋某寢食難安,恐怕花多少銀子也沒用!”
姓宋的說完,便觀察起花老爺的反應。
他心裡盤算的很清楚,這麽說既能給花老爺來個下馬威,又不至於撕破了臉皮,萬一過一會有什麽狀況,也好有條退路。
更主要的,如果這位鎮定自若的花老爺被自己這番話震住,那到時候還不是自己想要多少銀子都行,哪怕是獅子大開口,他也不敢不給。
姓宋的想的挺好,卻不料花老爺聞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花某也就沒事了,您自便吧。”
姓宋的一愣,自便?什麽意思?
看著花老爺轉身而去的背影,姓宋的終於明白,這自便的意思,就是沒人再會來搭理自己了。
果然,這滿院子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位氣度非凡的花老爺身上,再無人去看他這個官老爺一眼,就連自己帶來的那些士卒,也全都一臉欽佩的望向那個似乎一點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三仙鎮首富。
“走!”姓宋的一咬牙,衝手下的兵丁一揮手。
看來今天有這個賣酒的在這,自己也討不得什麽便宜,不如改日再來,反正這梧桐樓又跑不掉。
“且慢!”花老爺突然轉過頭朗聲道。
姓宋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看來你也不傻,還知道不能得罪官府中人,不過這回想要隨便掏點銀子了事,可就沒那樣的便宜事了。
還沒等正在心中盤算著如何狠狠敲上一筆的姓宋的開口,花老爺便厲聲道:“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許走!”
姓宋的這回算是徹底的傻了眼,當了這麽多年的官,從來沒見過一個平民老百姓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就算你花家是豫州雙絕之一,就算你是三仙鎮的首富,可說到底,你還不就是一個賣酒的生意人?
士農工商,你也不過是排在末尾。
你可知道老子是什麽人?老子家又是做什麽的?
開書院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懂麽?
雖然心裡這麽想,可看了看身邊那些已經愣在當場邁不出步子的士卒,又看了看那個已經將頭低得不能再低的本地小吏,姓宋的多少能明白,花老爺這句話,可不只是嚇唬人而已。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