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是一愣,不知劉赫為何要問此事,可還是恭敬答道:“算起來,至少有十年了。”
劉赫故作唏噓的點了點頭,“十年,不短了。那這十年之中,有沒有人敢持劍擅闖山門呢?”
對於這個問題,四人這次倒是沒有絲毫猶豫,全都搖了搖頭,“從我們守山門起,從來沒有人敢……哦不,從來沒有人持劍上山。”
劉赫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那如果說,真有人持劍闖山門,你們又攔不住,算不算你們故意壞了規矩呢?”
為首那人想了想,低聲道:“若真是那樣,只能說我們兄弟四人技不如人,應該不能算是故意吧。”
劉赫一拍手,一指身後手持長劍的秦霜,“這就是了,你看,是這麽個道理,我身後的這位兄弟呢,不僅脾氣暴躁,武功還高的嚇人,我估計,你們四個是攔不住他。這樣,你們派出一人跟他比劃比劃,如果你們贏了,我就讓他留下兵器,如果萬一你們一時失手,輸了,還請四位高抬貴手,讓我們幾人上山。這樣一來,也不算是因為你們而壞了規矩,你看怎麽樣?”
四人面面相覷,按照劉赫的說法,雖然結果上看是自己沒能守住山門,可畢竟是攔不住的高人,真出了那樣的事,想必山上的人也不會過多的苛責,這麽說來,至少沒有人會說他們兄弟四人故意壞了規矩。
見四人有些心動,劉赫趁熱打鐵道:“咱們先說好,比試歸比試,可別傷了和氣,這樣吧,咱們雙方的劍都不出鞘,點到為止,如何?”
秦霜也不多言,直接幾步走上前來,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為首那人看了看身邊其他三人,一咬牙,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就由我來領教這位公子的高招。”
“先說好,只要我出手,就萬沒有劍不出鞘的道理。”
秦霜一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本來剛剛有所緩和的氣氛又頓時緊張起來。
劉赫雖然臉上故作平靜,可心裡已經開始罵街了。
我的姑奶奶啊,您能不能少給我惹點事?隨便比劃兩下意思意思不就完了麽?
為首那人遲疑片刻,手也慢慢的伸向了自己腰間的長劍,看那架勢,也是要準備隨時拔劍。
可秦霜卻沒有去理會為首那人,而是對一旁的花馳說道:“你讓開一點。”
看著雙方這劍拔弩張的架勢,花馳早就看傻了眼,被秦霜這麽一說,更是糊塗了。
雖然腦子一團亂,可花馳還是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最後一腳剛剛落地的時候,就聽身後“哢嚓”一聲巨響。
花馳猛地回過頭,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眼前那棵三四人才能環抱的大樹,硬生生的被秦霜一劍劈成了兩半。
花馳想都沒想,一下就跳到了陳默的身邊,彎著腰,試圖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藏在陳默身後。
乖乖,這要是剛才少走一步,被劈成兩半的可就是自己了。
心有余悸的花馳探頭探腦的望向為首那人,生怕對方也突然來這麽一手,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會被殃及池魚。
卻不料為首那人直接大步走上前來,一抱拳,“公子好功夫,我們兄弟四人甘拜下風。”
花馳一聽這話,頓時從陳默身後走了出來,一臉的鄙夷。
要投降早說啊,害的我在那四個漂亮姐姐面前,還丟了面子。
秦霜沒有那些打完了架還與人客套的習慣,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劉赫一看,只能自己出馬安撫一下那兄弟四人了,於是便走上前來,“承讓,承讓。”
四人也不再多言,直接讓開一條路。
陳默微微一皺眉,看了那四人一眼,見他們四個只是低著頭,便沒再說什麽,直接大步向山上走去。
一行人走到半山腰,花馳終於忍不住湊到陳默近前,低聲道:“默哥,山腳下那四人的武功那麽差,怎麽守得住你們陳家的卸劍石?”
陳默置若罔聞,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仍是自顧自的走著。
花馳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惱,只是自嘲的一笑,“也是,以陳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般人也不敢擅闖山門,派誰去守,都一樣。”
“你懂什麽!”陳默終於忍無可忍的訓斥道。
見陳默有了反應,花馳立馬來了精神,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替默哥你著急麽?別說你們陳家了,就算是我們花家,看門護院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陳默斜眼瞅了瞅花馳,“就你們家那幾塊料,也敢說自己是一等一的高手?”
花馳一本正經道:“我們家雖然是開酒坊的,可我爹也懂些功夫,那些人都是我爹花大價錢請來的,自然是高手。”
陳默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花馳,“他們幾個,遇到一般的小毛賊估計還能頂點用,遇到真正的高手,捆在一起都是白給。”
聽陳默這麽一說,花馳有些泄氣,不甘心的小聲嘀咕道:“那也比山腳下那四個強。”
陳默聞言一皺眉,“你知道山腳下那四兄弟是什麽人麽?”
花馳一愣,搖了搖頭。
陳默歎了口氣,輕聲道:“他們兄弟四人,每一個放在江湖上,都是可以開山立派的人物。”
花馳驚呼道:“開山立派?那豈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陳默點了點頭, “你聽沒聽過江湖十大高手?”
平日裡伶牙俐齒的花馳聞言目瞪口呆,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了,“他……他們……四人?十……十大……高手?”
“他們兄弟四人,並不在十大高手之列。”陳默平靜道。
花馳一聽這話,頓時冷靜了許多,“默哥,不帶你這麽嚇唬人的,我還以為……”
陳默打斷了花馳的話,“他們雖不在十大高手之列,卻有一樣東西,讓江湖上所有高手都忌憚三分。”
“這件事我倒是聽說過一些,”肖玉兒走上前來,對花馳淡淡一笑,“聽說萬武門的四位守門人,是一胎所生,天生心意相通,所練就的功夫又各有所長,如果論單打獨鬥,雖說確實像陳默所說的,已經到了可以開山立派的水平,可和那些頂尖高手比,卻還差了一些。但若是兄弟四人一起上陣,莫說是尋常的高手,就算是十大高手之中的後幾位到場,想在他們兄弟四人面前全身而退,恐怕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