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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1592》438 總督的中國恐懼症
軍工廠是個永遠喂不飽的吃錢的饕餮,蕭如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錢不能停。

 可是軍工廠要投錢,其他地方也要撥款,城市擴建需要錢,村莊聚落建設需要錢,源源不斷的抵達緬甸求生活的人們需要住所和天地,這是蕭如薰招募流民的時候答應的東西,這是招牌,不能壞掉。

 那麽大的投入和有限的收入一對比,立馬就顯得蕭如薰是個徹頭徹尾的窮鬼,為此,他想要錢都想瘋了,但是很無奈的是,現在有銀子的人都在大明的江南待著,過著風花雪月的奢侈生活,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

 有一組很有意思的統計數據,自1572年隆慶開關到1644年明朝滅亡,這七十多年的時間裡,全世界生產的白銀總量的三分之一湧入中國,共計約五億兩白銀。

 也就是說西班牙葡萄牙這些國家從美洲掠奪的黃金白銀最終都以貿易的形式流入了中國。

 但是要注意的是,按照大明朝當年的賦稅規則,這五億兩白銀朝廷的國庫是吃不到幾口的,從萬歷到崇禎,東南沿海商稅連年遞減。

 到崇禎年,崇禎皇帝給一通忽悠,直接丟掉了僅剩的一點點商稅,這才鬧出了茶稅七兩銀子的鬧劇。

 大明朝的皇帝窮得叮當響,百姓也窮得叮當響,那麽銀子呢?這五億兩銀子呢?

 全都在東南沿海的官商豪紳大地主手裡,全都在他們手裡,這些通過商業形式流入中國的銀子,明政府根本無法從中分一杯羹,文官一聽皇帝要征收商稅,立刻群起而攻,非要皇帝收回成命不可,為的就是這爆炸一般湧入的銀子歸他們自己。

 蕭如薰深知,如今南直隸福建浙江這三省的富人加在一起,手上的現銀絕對有不下一億兩,相當於明政府五十年的財政收入,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銀子的流入還只會多不會少。

 他們的底蘊之深厚,財產之豐厚,堪比現代的那些商業大牛們,甚至還勝過他們,那都是一筆一筆的現銀,還沒有股票和外來資本參股,拿到手裡的都是真金白銀,一點都不虛假的。

 但凡能開征商稅,明政府會忽然現,自己的財政收入一下子暴增了好幾倍,幾乎能趕上宋朝的程度,但是不行,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皇帝開征商稅的,他們在中央扶持自己的代言人,拚盡全力阻止皇帝收商稅。

 蕭如薰這裡沒有阻力,所以商稅收的很痛快,而且從這裡,他還截留了一批本該流入東南沿海那些豪紳地主口袋裡的銀子。

 這批銀子數量雖然不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蕭如薰肯定會被這些人注意到,他們會注意到緬甸鎮的存在會成為他們的心腹之患,這就是蕭如薰未來必將面對的事情。

 這些國之蛀蟲、碩鼠,死到臨頭尚且不願意把銀子拿出來一點幫大明對付滿清,等滿清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異族人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的。

 七十多年的財富全都便宜了滿清,滿清抄家殺戮,至少從這些人的手上弄到好幾億的白銀,幫著他自己穩定了政權。

 可笑!

 蕭如薰現在沒有辦法從這些人手裡得到銀子,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做生意,他們背後都站著一批一批的文官禦史,關系硬朗,動不動一本奏折參上去,蕭如薰會十分麻煩。

 他在京城的唯一依靠是宋應昌,宋應昌這三年來擔任刑部尚書尚且安穩,但是若要支援蕭如薰,尚且不足。

 內部走不通,就只能走外部,南洋這一畝三分地裡面,蕭如薰的面子還管點用,一聲令下,沒什麽人敢說個不字,所以他才能從那些豪紳地主嘴裡搶下一塊肉來自己吃,那都是武力爭取來的。

 可這一塊肉現在養不活自己了,另外一塊美味的烤肉還在火上沒烤好,那就只能去別的地方搶肉吃,其余小國的肉要麽太小不夠塞牙縫,要麽就是關系良好的藩屬國無法下嘴,看來看去,只有西班牙殖民的菲律賓能下手,而且塊頭剛好。

 蕭如薰一直眼饞西班牙的香料生意,就想著要從中分一杯羹,但是西班牙人也不傻,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給蕭如薰分點肉吃,他們自己還嫌不夠吃呢!

 蕭如薰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所以一直都在尋釁滋事,這一次派陳龍正去搞事情,也是想著要搞點事情出來好讓自己有借口對西班牙人難,這下可好,借口來了。

 和西班牙人之間的紛爭不是國內紛爭,大明國內的政治鬥爭講究的是厚黑和手辣,講究隱忍和出其不意,儒家文化熏陶下的中國官場內鬥就是如此,但是放到國際上,總結一下就只能總結出來三個字——不要臉。

 所以清政府最開始和洋人搞外交的時候總是吃虧,對方既不厚黑也不講隱忍,上來就談利益,三句話不離利益,平等談判的時候談利益交換,不平等談判的時候就是赤果果的掠奪。

 你要是和他攀交情,想利用私人關系獲得台面上的轉機,那是想都別想,這些人經過百余年的三角貿易之後,鍛煉出來的慣性思維就是強盜思維,只看拳頭和利益,你不和他談利益,或者讓他察覺到你的心思,那他立馬就和你翻臉。

 當初洋人動輒就要換約修約,不換不修就要打,搞得清政府的厚黑宮鬥專家們十分不適應,為此吃了不少虧。

 而深諳美帝國主義橫行世界的外交秘訣的蕭如薰就總結出來了對付歐洲人簡單粗暴的行為方式——不要臉!

 就是不要臉,什麽都別管,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對的說成錯的,把自己的錯誤說成對方的錯誤,把對方的正確做法搶到自己這邊來,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對方口誅筆伐,引全民公憤,將自己打造成正義的使者,目的是替天行道,最好要讓別人覺得非你不可,除了你世界上就沒人能主持公道了。

 這次事件的起因是蕭如薰要搶回三萬多將近四萬的菲律賓華僑,要把他們帶到緬甸來填補自己的人口,也避免日後這些人成為西班牙人要挾自己的把柄。

 西班牙人在第一波的較量中因為明政府的亂入而亂了陣腳,被蕭如薰抓住機會一頓懟,直接撤了防,選擇投降。

 第二波較量就是武力較量了,菲律賓總督府裡面的鷹派不滿意總督的投降派行為,私下裡勾結華僑中的大商戶,以相同的利益導向為結合的契機,結合在了一起,為了給蕭如薰的撤僑計劃添堵,他們也是蠻拚的。

 可惜他們遇上了陳龍正這個大禍害,被陳龍正一波窒息的操作直接搞窒息,二百人的軍隊全部都被乾掉不說,那些華僑大商戶也被陳龍正一鍋端了。

 燒的燒砸的砸,一群人上船離開之後,被利瑪竇的信使帶去的菲律賓總督才帶人趕到,一看現場,頓時天旋地轉……

 面對這樣的局面,蕭如薰決定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抓住時機對菲律賓難。

 先,寫一封義正言辭的抗議書,就說我派人去協調解決問題,你們不但不協助我解決,反而還派人來阻止,兩百人的軍隊,還敢挾持我的顧問,還敢對我的顧問開槍以至於把他嚇暈,我殺你兩百人算是對得起你!

 不僅如此,你們還勾結那些叛徒阻止我帶人回家,三千多人為此慘死數百人,這些人命我會一筆一筆的和你們算,你們別急!

 還有就是天主教會,那位亞歷山大主教,你們的執行力之低下,應對能力之脆弱,讓我深感失望,我不再信任你們,不能允許你們在我的轄地傳教了。

 就這樣怒懟一波菲律賓總督和亞歷山大主教,把他們的鴿派勢力和天主教勢力給懟一遍,成功激起他們的內亂。

 尤其是不允許他們傳教這一點,那些天主教徒為了在中國傳教是什麽都付出了,眼看著臨門一腳,結果射門的運動員卻忽然半身不遂倒地不起,你說這算什麽?

 這件事情生之後,菲律賓總督是被抬著送回馬尼拉的,得知事情生的亞歷山大主教也是震驚萬分,而一直主張強硬的鷹派實力看到兩百多顆頭顱堆積而成的京觀之後,震恐莫名,好幾個暗中支持這次行動的官員都告病沒有來參與議事,而主張妥協的一派則愁眉苦臉。

 這算什麽事兒?

 剛以為事情得到了解決,結果卻生了這樣的情況,那些反對派瞞著總督辦這件事情,你辦成了也就算了,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點中國勞動力我們心裡也有點低。

 但是你們不但辦砸了,還把自己都給賠了進去,不僅把自己給賠了進去,還成功激怒了蕭如薰那個活閻王。

 事情的經過,利瑪竇的書信上寫得很明白,他百般勸說之下,陳龍正表示先不開槍,但是沒想到休斯實在是太囂張,一槍打在他身下的土地上,把他給嚇暈過去了,陳龍正一看,以為自己被打死了,於是決定復仇,這一復仇就把那支兩百人的部隊給埋葬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之後的行動是中國人內部的事情,他們不用在意,可是休斯真刀真槍的支持華僑大商戶的行動造成七百多名中國人和一名中國兵死亡。

 有人死了,蕭如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希望總督府和主教早做準備,他被帶回緬甸療傷去了——陳龍正固執的認為他受傷了,非要帶他回去。

 總督大人真是想火想殺人都找不到對象——因為他們已經提前被中國人給殺死了。

 兩百名訓練充分的士兵,一經交手,就被中國人給殲滅了,中國人自己還沒有損失,只有幾名士兵崴了腳,唯一戰死的那個中國兵還是他們追擊華僑商戶的時候被殺死的,等於西班牙人白白配了兩百士兵進去卻一無所獲。

 總督被中國人的戰鬥力給嚇到了,他根本沒有去考慮當時的情況,只知道自己的軍隊在三百中國兵面前沒有任何還手的力量,就被乾掉了,那他只有一千四百多軍隊,中國人只要來兩千人,他必死無疑,而蕭如薰手下有三萬軍隊,這不是秘密。

 之前被中國皇帝嚇了一下,現在又被中國侯爵給嚇了一下,總督大人已經患上了嚴重的中國恐懼症。

 “完了……完了……他們一定會出兵的!蕭如薰一定會出兵的!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

 他雙手抱頭,喃喃自語。

 相對於總督大人嚴重的中國恐懼症,亞歷山大主教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裡,而在他的傳教大業和教皇之路,在他看來,中國的傳教大業是他通往教皇之路必要的輔助,沒有中國教區成千上萬的教徒的支持,他基本上不可能勝過那些資歷深厚的樞機主教。

 他算是比較年輕的,而教皇務必要德高望重,他不佔優勢,唯有通過開辟中國教區賺取大量的聲望,才是通往教皇的不二之選。

 之前,他已經得到了蕭如薰的許諾,他的中國傳教之路已經艱難的邁開了第一步,然而這第一步剛剛抬起一隻腳的時候,一聲槍響,打中了他的膝蓋。

 這算什麽事兒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這邊千辛萬苦的運籌帷幄爭取和平和傳教的資格, 結果你們那些愚蠢的軍官一聲槍響就把這未來給毀掉了,幾個月的辛苦付諸東流不說,蕭如薰極有可能就此不再允許他們傳教。

 亞歷山大主教忽然有一種自己渴望了好久才得到的中國瓷器,還沒拿到手裡把玩,就被一個粗魯的軍官抓起來摔在地上摔碎了的感覺。

 所以比起總督大人的恐懼,他更多的是迷茫。

 等蕭如薰的正式照會傳遞過來之後,這種迷茫就變成了怒火萬丈。

 蕭如薰說——我不信任你,之前允許你們傳教的承諾就此作廢,你們好自為之,給我一個合理的可以接受的理由,否則,我一定動兵來征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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