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穿過那略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
此時的街道,看不見白天熱鬧與非凡,寧靜的有些讓人不安。微風輕輕拂過,街道旁邊牆上,閃爍著幾許黑影,打破了剛才的沉寂。
不一會兒,五位穿著黑衣的人立身顯現了出來。而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正是晉陽縣白縣令的府邸——白府。
“一會進去,所有人不論男女全部格殺勿論,不過那白磊要留活口,我要親自殺了他!”其中一人下令道,不過從說話人的口中不難聽出她是一個女人。
“是!”其余四人也是發出了柔嫩的女人聲,看來這五人全部都是女人。
登時間,五個黑衣女人蒙著面一躍而起,在房頂屋簷之上踱步而去。
白府上上下下連同丫鬟仆人在內一共五十四人,也算是這晉陽縣最大的府宅了。
“有刺客!”剛剛打水的丫鬟才來到院子裡,便看到屋簷上有幾個黑衣人在行走,當下呼喊道。
不過這一聲呼喊,可是給她招來了殺身之禍。一把飛刀飛射而來,正中丫鬟的眉心,當場死亡。
聽到丫鬟的這一聲喊,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跑出來了。“哪裡有刺客?”白縣令高呼著帶著下人們出來抓賊。
五個黑衣人紛紛下落著地,白亮亮的刀片在夜裡越發的明亮。她們的動作很快,出手很迅猛,幾乎就是在一瞬間,自白縣令開始,幾十個人頃刻間被血濺成河。
白府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墓地,裡面躺滿了屍體,流著血腥的味道。
“啊,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白磊兩腿癱軟在地上,說話結結巴巴的,怕死的心顯露無疑。
帶頭的黑衣人走上前去,揭下了面紗,一張熟悉的面龐。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她便是白日在酒樓裡面的那個賣唱女。白天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賣唱女,沒想到到了晚上卻變成了蒙面女殺手。
“哼!沒想到吧,白公子今日白天你是用哪隻手對我動手動腳的啊?”女殺手冷喝道,手上的長劍在白磊的面前來回擺動著。
白磊一時間臉上頭冒冷汗,本來說話挺溜的雙唇這下子竟然不聽從支配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多的還是恐懼以及膽小怕死的求生欲。不過這般想法剛起,白磊就被女殺手斬斷了兩隻手臂,驚呼的在地上打滾尖叫。
“我看你兩隻手都不乾淨,乾脆剁了。”女殺手手持著長劍直指著白磊,“來世別投個富貴人家了,免得還留有這一世的品性!”一劍下去,果斷結果了白磊。
緊接著一把大火燃起,整個白府被大火所吞噬,這一來便做的個神不知鬼不覺,把證據連同這場大火一起銷毀了。
“代珊,你這下可是擅自行動,眼裡還有沒有我啊?”一處屋簷之上,一襲白衣男子撫搖扇子緩緩開口道,借著月光倒是瞧出此人便是白子鶴。
一旁站立著血洗白府的那五個黑衣女子,領頭的那位便是白子鶴口中的代珊。“屬下不敢,不過那白府一家全部該死,我也只是為民除害而已。”
“呵呵,我們此番可是瞞著教主出來的,切不可暴露我們的身份。”白子鶴隱隱的說道,對於此次晉陽之行,收獲最大的還是結實了捕神。
“屬下明白,
日後絕對不會再擅自行動。”代珊應道。隨後六人便消失了,而那白府的火勢驚動了四鄰,不過火勢之大很難撲救。到了第二天,白府上上下下都被燒成了一片黑炭,人的屍首都變成燒焦了,變成了黑色的屍骸辨認不得。當地也只能草率的將此事做成了失火案件處理了。 皇宮內,皇上正在與淑妃、香妃和雅妃三個妃嬪嬉鬧著。到底還是一個會玩的君王,竟然想出了一個躲貓貓的遊戲。由皇上用絲綢蒙住雙眼再去捉那三位娘娘,若是捉到了哪個今晚便去哪間寢宮睡下。
三位娘娘都想讓皇上今晚臨幸,恨不得撲向皇上懷裡讓他捉住。四個人玩得正起興呢,門外太監卻是跑了進來。誰曾想皇上一把抓住了這個突然闖入的太監,結局可想而知,實在是太尷尬了……
“陛下,捕神在外面候旨。”太監小聲依附在皇上耳旁道。
捕神已經有半年多不曾入宮了,皇上初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有些震驚。“宣!”
這君臣商議軍國大事,后宮妃嬪不得干涉政事軍務,自然要先行退下。
香妃走在最後,步子故意放緩了許多。若是論起美貌姿色,香妃可是首居頭首。身著一襲淺紫百褶裙,裙擺刺著幾隻蝴蝶,眉間刺著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舞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溫更柔。
“風大人!”雅妃與淑妃走在前面,先與捕神碰了面,便行了禮。捕神自然回禮,恭敬尊稱“參見娘娘!”
待得與那兩位娘娘擦肩而過之後,捕神與香妃剛好迎面而對。香妃看捕神的眼神似乎是在傳遞眉情,暗含秋波。看著香妃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如此傾國傾城倒也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紅顏禍水了。她能夠征服皇上對她百般憐愛,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不過捕神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瞧得出香妃對於自己的情意。“微臣參見香妃娘娘!”
“風大人當真是好久未曾進宮了,不知道近來身體可好?”香妃柔情滿面,聲音稚嫩無比。
捕神拱手一拜道:“多謝娘娘關懷,微臣一切都好。皇上還在等待召見,微臣先告退了。”也不待香妃回答,捕神先穿過去徑直朝大殿走去。
香妃倒是感覺挺知足的,像捕神這等世間絕男子,任誰見了都會萌生愛意。不過像香妃這等還能與捕神搭上話的,恐怕寥寥無幾,若是說給旁人聽了,恐怕會豔羨他人。
“罪臣參見陛下!”捕神雙膝一曲,大拜道。直言罪臣二字明顯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他所犯下的罪過可並非常人所想所敢所為。
皇上兩腿翹在案桌前,懷裡捧著一盤葡萄,吃的津津有味。“捕神呐,你還知道自己有罪啊?”
“罪臣所犯之刑罪當誅殺,還請陛下定奪!”捕神一頭叩地,很是響亮。
皇上悠哉著吃著葡萄吐著葡萄皮,神情自在,似乎對於捕神的事情並不大放在心上。“捕神呐,你明知道自己有朕下發的免死金牌,又何必這般呢?罷了,起來吧!”
“謝陛下!”隨後,捕神取出來免死金牌,雙手持上。“陛下,罪臣辜負了您的寄托,沒有臉面再拿這面免死金牌了,請陛下收回去吧……”
“這免死金牌,朕自然會收回來。只不過不是現在,朕還需要你替朕去做一件事情,算是讓你將功補過吧。”皇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捕神有些詫異,“不知道皇上要微臣去做什麽呢?”
皇上將懷中的一盤葡萄放回了桌子上,而後站起身來,緩步走下。“捕神呐,你可知道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捕神思索良久,而後道出:“錢、糧與民心。”
“不錯,不過這錢位居首位,國庫才是根本。不過近兩年,殷浙、桂麗與南通三省的稅收與供金卻是一兩銀子也沒有上繳啊……”皇上歎息踱步道。
“哦?還有這等事情?按理說,各省每年都應該將稅收上繳,並且沿途有軍隊守護,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捕神聽著有些困惑。
“三省交匯處便是嶽陽縣,上繳的銀兩就是在那裡被劫的。嶽陽縣的官道與三省交接,是必經之地。每一次的押運都有上百名官兵保護,可是兩次下來官兵全部遇難,那幾十萬兩白銀全部被劫。”
“被劫?陛下的意思是有人將上繳的白銀劫走了?”
“不錯,朕親派了三批官員前去調查,但是都死於非命,直到現在也不了了之。”
捕神有些吃驚,什麽人敢有這麽大的膽子洗劫朝廷的官銀呢?而且被劫的地方還是在官道上,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朕想讓你去嶽陽縣走上一遭,徹底調查一下這件案子,把失蹤的白銀全部找出來!”皇上沉重的說道。
捕神單膝下跪道:“微臣定當不辱使命,一定將丟失的白銀追討回來!”
“這免死金牌你暫時拿回去,依舊可以行使特權,必要的時候可以號令大臣與調集軍隊。”皇上重新將免死金牌遞給了捕神。
捕神原以為此番進宮會被皇上定罪皇陵一事,沒想到卻是又多了一個特殊使命去執行。至於皇上,他也不想再去深究皇陵與祝家莊一事,不過這筆帳他可是在心底裡記下了,等到捕神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會一並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