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處去想,如果能經受住如此多高僧的共同洗腦,還能保持自己心智,不信佛陀之人
這雷音寺會就這麽簡單放其離開
張三心裡打鼓。
“施主,又該輪到貧僧提問了”看著陷入深思的張三,笑著說道。
“十方俱滅時,眾生凋零,若我佛願舍相救,脫離苦海後,你又該如何”
“佛言眾生皆苦我不苦,故我渡眾生。”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桫欏花沙界,大比丘國”
當經歷完和尚的千問千答後,張三的腦子裡有些亂哄哄的。
老和尚不愧是五百多年的得道高僧,每每所言,皆引經據典,慢慢在張三腦海中塑造了一個大慈大悲、功德無量的佛陀形象。
好在張三心志堅定,勉強沒有被完全扭轉三觀信仰。
“施主,你可以離開此處了。”低頭合十,慈眉善目道。
張三深吸了一口氣,發現周圍的結界果然已經不存在了。
於是便闊步走向了下一座石塔。
“貧僧智淨,乃雷音寺第三代羅漢堂座首。見過施主。”
升月落,張三不分晝夜地傾聽著一眾高僧的宣講。
他們彼此間仿佛能互相溝通一般,每個提出的問題都不盡相同。
在解答和提問的過程中,他們將佛家經典和佛陀事跡,娓娓道來。
將“佛”這一概念深深刻印在張三腦海中。
最初,張三憑著本能抗拒。
但是“宗教”無疑有著極為可怕的精神改造之力。
它便如一把尖銳的雕刻刀,在張三的心神中不斷銼、頓、刺、刻,改造著張三的意念和觀點。
一百六十五位雷音寺高僧的洗禮,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天。
從最初的不屑、質疑,到後來的疑惑、思索,再到後來的欣喜、亢奮,連張三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被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或者說,張三也許意識到了,但是他的心神中,有著什麽東西,在阻撓、壓製著張三的覺醒意識。
在最終走出雷音寺塔林之時,張三的眼神中雖然依舊清明,但是仿佛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一些名為信仰的執著目光。
他依然記得仙網,依然記得那致命的倒計時,依然記得搜集功法的使命,但是他現在卻覺得,比起這些,有更加重要的東西在等著他去完成。
弘揚佛法,渡化世人
“阿彌陀佛”
其時正是傍晚時分,塔林之外,化九早已經在等著他了。
看著張三虔誠的眼神,化九微微點頭。
“善哉,善哉,今我雷音寺又多一名忠實信徒。既然你是我接引而來,那麽你在寺中輩分,當比我小一輩。又是我第三個接引而來的僧人,那麽”
“你今後的法號,就叫智三吧。”
“多謝大師相賜法號。”張三神色莊嚴,鄭重地說道。
化九滿意的看著張三,將其領到了一處禪房內。
“你且在這裡休息幾,熟悉下寺裡的生活作息。待幾之後,你通過大德禪師的考驗,就可正式入我雷音寺了。”
化九吩咐道,隨後又找來了禪房內一名小沙彌,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智三師叔,以後,這裡就是你休息的地方了。”
禪房內,這小沙彌整理出了一個空的位,有些拘謹的看著張三。
“對了,師叔,我的法號叫做空空。”小沙彌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張三還沉浸在上百位高僧的精妙言論中,不能自拔。沒有理會空空小和尚,張三徑直在上打起了座,雙目微垂,口中念念有詞。
“師叔還真是刻苦啊,我也不能偷懶。”空空吐了吐舌頭,也學著張三,盤坐於上,閉目念經。
半夜,恍惚中,張三隱隱察覺到禪房內歸來了幾名僧眾。
他們見到張三這多出來的一員,也沒有太過驚訝。
凌晨時分,雷音寺中傳來了陣陣鍾鳴。
張三起,簡單的洗漱一番後,跟在其余僧眾後面,來到了一處偏之中。
大內聚集了上百名僧人,張三按照順序,找了一處蒲團坐下,和眾僧一齊吟誦佛經。
渺渺佛音,香霧彌漫,張三感到自己的修為愈發精深、信念更加堅定。
念經、休息,念經,過齋,休息,念經,學習寺中戒律,休息,念經
一天就在這麽極具規律的作息中過去。
晚上回到禪房,張三不僅沒有感到疲憊,反而覺得心靈得到了某種升華,被激發出的活力幾乎無窮無盡。
他沒有睡眠,而是繼續盤坐,誦讀經典,參悟我佛奧秘。
“師叔還真是精神啊”
一旁的空空小和尚,也學著張三,只是太過困頓,不住點頭。
忐忑地看了張三幾眼,發現這位新來的師叔並沒有在意自己,於是空空小和尚還是堅持不住陷入了沉睡。
就這樣過了幾天,化九終於再次出現。
他看著張三,點了點頭。
“很好,智三你雖然年紀不小,錯失了最佳開悟時間。但可能正因為如此,你才能更加沉得住氣。這幾天,我暗中觀察了些許,發現你不驕不躁,心態平和。與我雷音寺一脈的修行法門頗為契合。”
“如此一來,只要你今通過大德賢師的考驗,就能正式成為雷音寺的一員了。”
化九帶著張三,沿著蜿蜒小道,往寺內深處走去。
一邊走,化九一邊解說道“大德賢師降臨此間,以無上佛法,創雷音寺,將佛之一脈,傳遍天下。”
“他在世時,曾親自渡化一尊佛陀破空而去。他死後,更引動天地異像,令天下所有廟宇內所有佛像,盡皆轉向而對。”
“我雷音寺在天下之南,故天下所有佛像盡皆朝南。”
“從此之後,天下所有寺廟,全都是坐北朝南而建。”
“故民間有諺曰天下之寺皆朝南,世間無水不流東。”
“說的就是大德賢師和那歸天下之水盡歸滄海的濂溪先生。”
化九侃侃而談,沒有注意到,他在說起濂溪先生之時,張三的眼中,宛若dàng)起一層漣漪似的,映照出一汪清澈的水面景象。
“大德賢師涅後,留下了一幅畫像。”
“畫可通靈,能辨萬物。”
“所有入寺弟子,都要在畫像前扣拜,待大德賢師遺靈做出判別後,於寺內諸位長輩的見證下,方可成為我雷音寺正式弟子。”
說著說著,二人來到了一處幽靜樸素的院落中。
推門而入,只見大堂的正中央,掛著一幅畫卷。
倆旁,端坐著數十位僧人,上全都隱隱散發著深不可測的氣息。
“見過諸位大師”
張三跟在化九後面,向這裡坐著的一眾高僧打著招呼。
“化九,這就是你之所說,頗具慧根的弟子”有禪師問道。
“正是。還請各位大師過目。”化九恭敬地回答道。
數十道目光在張三上遊走,片刻之後,當頭的一僧點了點頭,囑咐道“智三,去大德賢師畫像前跪下吧”
“是”張三神色一肅,緩緩來到了畫卷之前。
看著那畫中之人有點眼熟,張三正下跪,卻見這畫卷,忽的綻放出無盡金光。
金光中,天花亂墜,龍象飛天,梵音渺渺,諸佛盡顯。
漫天佛陀,盡數籠罩在張三邊,面露微笑,朝著張三輕輕一指。
伴隨著一道閃光,張三刹那間被吸入進了這畫卷之中。
堂內,一片死寂。
“這”
“這是”
“賢師相請, 萬佛相迎之像”
“第九佛子”
一眾高僧大驚失色,紛紛站了起來。
張三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圍,不知處何方。
接著,他聽到背後傳來山間清泉似的清脆聲音。
“蘇施主,好久不見。”
張三一個激靈,自入雷音寺後被洗腦的種種,盡皆被清掃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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