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協商了片刻,就由奧迪斯代表洛倫索官方,與張三簽訂了一份約定契約。
“這次咒術儀式事關重大,我們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距離儀式正式開始大概還有一百多天的時間。到時候我會提前聯系你。”奧迪斯收起了契約,補充說著相應的細節。
“另外,為了應對期間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這段時間,還請歧木大師你不要離開洛倫索。”雖然知道有點強人所難,奧迪斯還是硬著頭皮提出了這個要求。
張三假裝皺了皺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為難的說道:“好吧。這段時間,我就待在這,哪都不去吧。”本來張三就打算閉關衝刺大咒術境界的,這下正好做個順水人情,還能收獲對方的感激,何樂而不為呢。
松了一口氣,奧迪斯再三對張三表示感謝之後,帶著威力克,離開了事務所。
接下來的幾十天,張三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一直待在店鋪裡轉心凝練能量。
總共十一萬滴黑夜精華,讓他的痛紋的能量儲備,達到了驚人的兩千萬道左右,幾乎佔據了整個上半身。
咒術能量浩瀚如海,沉澱在張三體內,足以支持張三連續施展二十多道十級以上的咒術。
現在的張三,雖然沒有大咒術師之名,但卻有著大咒術師之實。
而且張三發現,隨著痛紋數量的越來越多,咒術能量枯竭之後的回復速度也越來越快。
張三曾經試驗過,將體內所有的能量都消耗殆盡後,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咒術能量就會重新填滿。
比起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這種“恢復”過程快了何止千倍萬倍!
對於這種現象,張三自己琢磨出了一套解釋。
當痛紋還沒有被咒術能量佔據之前,是處於一種未激活的狀態。
只有通過吸收黑夜能量,轉化成一定數量的咒術能量,將其完全填充,痛紋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激活成功。
而激活成功後的痛紋,即使其內存儲的咒術能量被消耗掉,也能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過來。
這讓張三倒是想起了界首仙科院院長王星漢曾經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能量不會憑空消失,只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
“似乎這被吸收進痛紋的能量,與對應的痛紋之間產生了某種神秘的聯系。當完成咒術的作用後,絕大部分的咒術能量通過這種聯系重新回到了痛紋之內。”
“痛紋,它的本質究竟是什麽呢?”
……
張三在凝練能量的同時不斷思索著這個世界種種現象背後的意義。
這個世界充斥著不同的神奇的特異生物:道路蝶、寄生線、增幅骨……
這是兩種完全不相乾事物的相互融合。
十人禁、回頭路、黑夜窟窿……
這好像是島嶼上本身就存在的奇異規則。
倒懸之島和正朔之城……
一個要時刻面對墜亡的命運,那麽另一個呢?
是不是真的就高枕無憂了?
黑夜和白霧。
一個是萬物之源頭,一個是萬物之終焉。
這種種的種種,仿佛都有著某個共同點。
一戳及破,但又終究差那麽一點,不能得見真相。
不過,雖然現在還不能搞清楚出咒術世界的真實面貌,但在幾十天的思考中,張三也對這個世界的脈絡,做了一番大膽的猜測。
首先,張三推論。
咒術世界雖然詭異,
但符合邏輯。 倒懸之島會墜落,是因為夜之根枯萎。島嶼本身沒有浮力,全靠夜之根系於虛空之中。
這是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你走進了“我是樹”林地中,因為其中的規則就是進入其中會自認為是一棵樹,所以你才會變成一顆樹。
這也是一條完整的邏輯鏈。
至於為什麽夜之根能夠系住島嶼,為什麽認為就會變為,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所決定的。
實際上跟你念動咒語,就能引動元素,施展魔法;跟你使用內氣,就能引動天地能量一樣,沒什麽本質的區別。
正因為這個世界是符合邏輯的,張三才能按部就班的提升實力,以期突破桎梏,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這個世界是沒有邏輯的,那麽就會出現夜之根沒有斷裂,島嶼卻墜落進深淵;沒有走進“我是樹”林,就變成了一顆樹;活的好好的,沒有任何跡象和征兆,天上就出現了一顆隕石,將所有人全都砸死等等這些莫名其妙的現象。
那麽張三也不要掙扎了,還是直接自我了斷的好。
世界是邏輯的,這是可以推出的一個大前提。
在這個前提上,張三就可以反推之前說過的種種奇怪的現象。
為什麽道路蝶飛過虛空,就會出現道路?因為蝶融合了道路的屬性。所以才只會出現道路,而不是出現水路或者其他一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那麽再來看十人禁。
超過十個人,就會引起黑暗中怪物的襲擊。
這就有點奇怪了。
因為根據之前的經驗,怪物們根本不需要觀察到, 只要有十人聚集,怪物們就會自動的對聚集地發起攻擊。隱蔽在十人禁面前,失去了效果。
十人聚集是邏輯的,怪物們對人發起攻擊也是符合邏輯的,但是兩者結合在一起……
就不符合邏輯了。
這就像不知道問題的答案,卻總能寫出正確答案一樣。
這樣推論下來,回頭路也不符合邏輯。
走過這條路就不能重新走?哪有這種道理?
如果說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所導致的,那麽為什麽沒出島之前可以隨意走動?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既然咒術世界是符合邏輯的,那麽就不會存在沒有邏輯的東西。
然而這些奇異的現象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咒術世界的原住民會將之歸結於黑夜之神的偉力,而張三卻覺得,有一種尚不清楚的作用,促成了這些現象。
是什麽呢?
張三苦思冥想。
……
不知道答案,卻能寫出答案,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
沒有觀察到十人以上聚集,就對聚集地發起進攻,是因為有人告訴了它們。
而走過的路就不能走,是因為,有人不讓你走。
……
有人。
渾渾噩噩的意識流中,一道閃電忽然將一切都照亮。
有人在注視著你?
誰?
張三從入定中驚醒。
隨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這些島嶼,都有著自我意識呢?
那麽,一切都是不是都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