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把張乙乙的頭顱放回他的魂體上。
“鬼王?鬼帝?”張乙乙似乎被張三的鬼話所吸引了,眼神變得迷惘起來。
但這cāo)縱人心的伎倆並沒有能持續太久,沒過一會,張乙乙的居然又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我張乙乙,無需靠任何人,也遲早會成就鬼帝境界。”他毫不猶豫的拒接了張三的惑。
“咦?這小子,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麽不堪麽?”張三心中微詫。剛剛他那幾句話,已然動用了閻羅職中記載的閻羅話術,最能cāo)縱鬼物心神。尤其對等級境界越低的鬼物,效果越好。
這張乙乙只不過是尋常小鬼一隻,怎麽能抵擋住昔閻羅王的法術?
或者說,他為什麽對自己如此有信心,以致於魅惑鬼言,都失去了作用?
張三這下子真的感興趣起來。
“不想給我麽?”張三冷酷的笑了笑。“那我就自己來取好了。”他把手按在了書生的頭顱上。
“不!你不能……”張乙乙有些驚恐,魂體劇烈的掙扎起來。
“閻王面前,休得放肆!”張三輕喝一聲。
張乙乙的瞳孔瞬間放大,魂體如岩石般僵硬的一動不動。
張三順勢將手指插進了書生的魂體中,搜尋著的他過往的記憶。
正所謂,閻羅問魂,萬事昭昭!
間小鬼的一切,在閻羅王面前,都將無所遁行!
即便昔的曹地府體系已經崩潰,但張三以見神境界,施展神通對付這毫無實力可言的最初級小鬼,自然也做奏效。
書生過去的經歷,走馬燈似的一一在張三眼前閃過。
“難怪那鬼王願意和他結為兄弟,原來二人在陽間早已認識。這書生還幫助過他……”
“等等,這是什麽?”
畫面中,張乙乙多次修煉萬鬼真經不得其門而入,鬼王也不嫌棄,只是安慰。
待鬼王走後,不甘心的張乙乙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卷。
畫中景象似蒙了一層白霧,不怎麽清晰。
但這書生卻死死地攥著它,仿佛是什麽至寶一般。
這畫卷張三絕對沒有見過,但他就是覺得很眼熟。
“難道說……”
張三在書生的懷中搜索了一番,沒有找到記憶中的畫卷。只是口掛著一塊玉佩。他將玉佩拿到手心,撫摸了片刻,心下頓時了然。
“儲物玉配麽……”這玉佩也算一塊異寶。持有者無需任何能量,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使用。
張三體內氣灌輸進玉佩中,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張乙乙留在上面的痕跡。
沒看玉佩中的其他東西,張三將一副畫卷拿在手中。
這熟悉的觸感和氣息,跟沉浸在自己丹田中的那副畫卷,同宗同源。
“果然,是《開天錄》。”張三心中有些驚訝。
這《開天錄》殘卷,怎麽會出現在曹地府?還落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鬼物手中?
“那……是……我……的……”被張三控制住魂魄的張乙乙,見張三把《開天錄》拿在手中,竟然有些掙脫的意味。他雙眼通紅,瞪得如圓鈴一般,滿是仇恨的看著張三。
“我……的……”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手十分緩慢的朝張三伸出,想要奪回那卷開天錄。
“就算給你又如何,卷中精華已經被消耗殆盡,你還指望著它能幫助你麽?就跟你生前一樣?”張三毫不留的將畫卷收起,冷冷地看著張乙乙。
“你……”被一語道破了秘密,張乙乙變得有些驚恐、和慌張。但緊接著,他就變得有些歇斯底裡和瘋狂起來。
因為張三將他一直以來的希望給無的掐碎了。
“不會的,它不會失去效果的……”他嘴裡喃喃地不斷重複道。
原來,這書生祖上,曾是某個王朝的異王。這卷《開天錄》,就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物。但歷代祖先,都認不出畫卷的真真來歷,隻道是一幅貴重些的名畫而已。
到了張乙乙這輩,家道中落,人丁凋零,就只剩下了這書生一代單傳。
懷著光複祖先榮光的理想,張乙乙拚命讀書,想要某個一官半職。
但他不愧是幹什麽什麽不成。連續三年,連最近簡單的鄉試都沒考上。
因此被鄰居街坊嘲笑。張乙乙萬念俱灰之下,某個夜裡在自己房中放了一把火,打算自我了斷。
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烈火中,那副畫卷發出湛湛銀光,瞬間將大火撲滅。並且那些被燒損的東西,全都恢復了正常。
要不是那在夜色中不斷發出銀色光輝,漂浮在空中的畫卷,張乙乙幾乎以為處夢中。
知道這副畫卷必然是了不得寶物,張乙乙也懂得財不外露、懷璧其罪的道理,沒有聲張,而是夜躲在家裡研究畫卷的奧秘。
只是他一介凡人, 哪裡能參透《開天錄》的玄奇奧秘?
數研究無果,張乙乙不吃不喝,幾乎要被活活餓死。
絕望之際,還是之前那場大火給了他啟發。他將《開天錄》放在火中轟烤。
而《開天錄》果然也不斷朝外散發出銀色光芒。
張乙乙貪婪的將這銀色光芒吸食進口中。讓他欣喜若狂的事發生了。銀色光芒入肚,張乙乙隻感覺自己腦袋清晰無比,以往讀書中的諸多疑惑,片刻間就想了個一清二楚。生平所學,刹那間融匯貫通。他迫不及待的坐下,奮筆疾書。以往半天才能琢磨出一篇勉強通順的文章,吸食了銀霧之後,張乙乙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
只不過片刻功夫,就寫下了一篇精妙絕倫的錦繡文章。
張乙乙以為自己開竅了,當場嚎啕大哭,稱祖宗顯靈了。可等第二天他醒來之時,一切又恢復了正常。這時,他才明白,這都是那銀霧的功效。
體驗過那種開掛般的感覺,張乙乙怎麽可能還受得了愚笨的自己?
從那之後,他就徹底依賴上了銀霧。
而托銀霧之福,他短短幾年間就憑借著一手好文章而聲名鵲起,更是在科舉考試中連中三元,奪得榜首。被皇帝封為駙馬,走上人生巔峰。
可惜的是,同樣是那發榜那天,他卻突然發現,那副畫卷,仿佛被用盡了能量一般,再也散發不出銀霧了。
無論他嘗試何種方法,也無濟於事。
大喜大悲之下,書生受不了這個刺激,猝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