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禎卿知道京城裡發生的一切,也知道劉瑾所做的事情偌大的紫禁城一片死沉沉,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徐禎卿撐著油紙傘走出翰林院,眼中掛著落寞,劉瑾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這天變了。
嚴嵩站在東海衛上,按照當地居民一直用的說法這裡叫做舟山,來到海邊嚴嵩打開一張用倭國文字寫的海圖,這是當初唐伯虎從倭寇手中奪來的,一直保留到了現在,從十年前開始唐伯虎就已經打算謀劃東海了嗎?
在嚴嵩的背後是如火如荼的工程,迎面吹著海風,如今的東海衛需要改造,唐伯虎是想建設一個海港大城,同時還向在這裡建造一個龐大的艦隊,名叫東海艦隊。
唐莊
安靜的唐府中,秋香正在改著孩子們的新衣服,孩子們已經會牙牙學語,雖然口齒還不請,四個孩子都躺在小床上睡著午覺,唐新,唐雪,朱易,唐成,三個男孩一個女兒,秋香看著外面的綿綿細雨不自覺皺眉,怕冷風打擾孩子們休息有把門關上。
唐莊書院裡還是書聲嚷嚷,楊廷和看著王守仁說道:“你不做官真是可惜了。”
“可能我就不是一個做官的料。”王守仁接著說道:“我更喜歡這個書院,這裡沒有官場的爾虞我詐,更多的是孩子們天真的笑容與孩子們對知識的渴望。”
楊廷和已經成了書院的一員,看著眼前的花名冊,“有這麽多學子要去東海衛嗎?”
王守仁點頭,“按照伯虎的說法這是實習,檢驗孩子們的學習成果,讓學子們出去歷練。”
“是個好辦法。”楊廷和點頭歎息,“我記得當初書院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學舍,幾年時間這個書院已經成了不下於國子監的大學府,可是如今的國子監已經凋零成什麽樣子了。”
“你對劉瑾有怨。”王守仁站起身說道:“有個想法我沒有和你說過,但是唐伯虎與我說過,以後唐莊書院的學子可能會去做官。”
“做官?”楊廷和疑惑著說道:“唐伯虎想把這裡打造成官學。”
“不止如此?”王守仁說道:“百年之後這座書院會成為天下第一學府,學子們可以從這裡完成學業做官,當然也可以不做官,唐伯虎想要闡述的意義是選擇兩個字,學子們可以自己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不再是一位的做官,很多人都說做官可以從出人頭地,但是唐伯虎想要打破陳規,也想打破一個更大的陳規。”
“書院學子做官?”楊廷和倒吸一口涼氣,“如今的唐莊書院還一部分,學業快要完成的女子,難道說唐伯虎想要開創女子做官?”
“沒錯。”王守仁回答。
“這個唐伯虎真是膽大包天。”楊廷和苦笑著,“他就不怕天下讀書人戳他的脊梁骨嗎?”
王守仁也是搖頭無奈笑著,“你覺得唐伯虎會在乎世俗的眼光嗎?你發現沒有,這個書院的孩子們都有著一股傲氣,他們學著世人從未接觸過的學識,他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一個唐伯虎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以後要從這個書院走出千千萬萬個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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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后宮
一個太醫正在給皇后把脈,夏皇后算著日子距離朱厚照臨幸自己已經過了三個月了,當初也是掐算著受孕的好日子,“太醫如何。”
聽到皇后的話,太醫站起身一臉疑惑地說道:“皇后這幾日可有吃什麽奇怪的東西。”
“本宮的膳食一直是禦膳房在做的。”夏皇后追問道,“太醫,本宮的脈象如何是不是有身孕了。”
“還請皇后贖罪。”太醫突然拜倒在地說道:“皇后沒有身孕。”
夏皇后聽到回答臉色都白了幾份,眼神中都是失落。
太醫接著說道:“皇后如今沒有身孕,皇后以後可能都不會有身孕了,皇后做不了母親了。”
“你說什麽!”皇后猛然站起身說道:“你給本宮說清楚。”
太醫犯難的說道:“臣不知皇后今日一直在吃什麽東西,只是皇后如今因為吃了一些涼邪的東西,已經不能在孕育子嗣了,還請皇后宿醉。”
“怎……怎麽會這樣。”夏皇后大聲說道:“你說本宮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是的!”太醫回答,“如果皇后的膳食都是禦膳房在安排,不妨去問問禦膳房。”
當夏皇后一路追查到禦膳房,發現禦膳房的人早就被換了一批,一個月前就已經換了,聽說是太后因為不滿意以前的禦廚所以把人全部給換了,連砍材的下人都換了。
太后……
皇后心中升騰起涼意,是太后在作祟!
“本宮要見太后!”夏皇后瘋狂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太后所謂,這個老女人要讓自己做不成母親。
“太后去宗廟敬佛了,這幾日都不會回宮。”有人稟報道。
夏皇后哭泣著,無力的跪在地上,“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如此對我!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你們為什麽要把我逼到這種地步,我不做皇后的還不行嗎!為什麽,太后你為何如此歹毒!”
一直伺候太后的小宮女說道:“以前你貴為皇后是你的福氣,太后之所以一直不讓你接觸陛下,而陛下也不接觸你,皇后難道不會想想原因嗎?”
“我做錯什麽了?”皇后發絲在雨中凌亂,跪在太后的宮門前。
小宮女再次說道:“你就是太蠢,你的皇后身份是先帝定下來的,這一點連陛下也不能反駁先帝的旨意,所以你只能做皇后,如今你安安靜靜做一個皇后自然沒有人來對付你,但是你不知足,想要聯合劉瑾,想要得寸進尺就會有應有的後果。”
“人世間有險惡,這種險惡在宮闈之中會被放大無數倍。”小宮女接著說道:“你一直沒有想明白的是,你是皇后,還是陛下的妻子!你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卻想要得寸進尺,本來就壞了所有人的好事,還要步步相逼,做人要厚道更要知道退讓,現在你知道了嗎?”
皇后跪在雨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