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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晚膳,李世民仍不能休息。今日的奏折有點多,他得趕在明天朝議之前看完才行。當皇帝做得這麽累,在李牧看來是十分無趣的,他也給李世民出過主意,比如說可以分權給六部,讓六部尚書裁斷,或者撿一部分相對基礎,簡單的,拿去東宮,讓太子處理。但李世民最終都沒聽他的話,還是事必躬親,最多也就是讓長孫無忌幫他看,但即便是長孫無忌幫他,也是在他眼皮底下,不存在長孫無忌自己看完了,自行決斷,他只是提供一個‘過濾器’的作用,把無用的過濾掉,有用的再分重要程度,言簡意賅地告訴李世民,讓他來決斷。
實質上,大事小情,還是李世民乾綱獨斷的。這與李淵在位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淵當皇帝的時候,幾乎是不怎麽管事兒的。文的交給大兒子,武的交給二兒子,朝堂自稱兩派,互相平衡,哪一頭冒尖兒了,他會在必要的時候點撥一下,維系平衡,具體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
正常來說,這才是當皇帝的標準姿勢。若不是最後玩脫了,李淵的成就不會若於隋文帝多少,倆人的經歷,有很多類似的地方。李世民為何沒有效仿自己的老爹呢?歸根結底,還是皇位來路不正。他需要防備的太多了,老爹還活著,他得防備老爹。大哥的勢力在朝堂中仍有殘余,他也得防備著。就連自己的兒子李承乾,李世民都沒法盡信,畢竟他也曾是李淵的兒子,但他最終不還是篡位了麽?
從內心的角度來說,李世民是一個沒有什麽安全感的人。所以他只能不停的努力,好讓自己擁有的一切,看起來理所應當。這也是他為何總說,他認為自己是個比李建成更好的皇帝,因為他更加努力,更加勤勉雲雲。他需要這些,構成他‘取而代之’的理由,哪怕沒人相信,也能安慰自己。
二更天過,馬上就是子夜了。高公公無聲地打了個哈欠,慢慢挪著步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到李世民身邊,身影擋住了宮燈,映出了影子,李世民感覺到了,道:“已經二更天了?”
“是,陛下該歇息了,明日還要早朝。”
“還有三份奏折,看完再歇吧。”李世民擺了下手,高公公忙讓開,免得擋了李世民的視線。
興許是最後這三份奏折沒有多重要吧,李世民一目十行地掃過,沒有過多停留。手裡的朱筆劃拉了一下,做個記號,即算是看完了,並沒有什麽回復或者批注。
“算算日子,李牧的孩子快要出世了吧?”
高公公一愣,偷偷打量李世民,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但也不能不回應,便道:“按日子算,差不離了,就在這三五日間。陛下放心,若有消息,定會立即報之於陛下的。”
李世民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狀似無意般又道:“牡丹夫人好像也沒差多少天,也不知她如何了?”
高公公心裡咯噔一聲,沒敢接茬。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事兒怎麽就躲不過去了呢?陛下怎麽還問牡丹夫人,莫非仍有余情未了?這可如何是好,牡丹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李牧的!
陛下問這事兒做什麽?皇后那邊如何交代?我應該怎麽回答,是說知道,還是不知道?要是陛下讓我去調查,我該怎麽說?要不要告訴李牧一聲,讓他有所準備?
一時間高公公心亂如麻,擔心李世民瞧出什麽來,低著頭裝聽不見,企圖蒙混過關。
“朕隨口問問,你知道些什麽,就隨口說說。
不知道就不知道,朕又沒怪你,你害怕什麽?”“回陛下的話,老奴沒有害怕。老奴是在回想呢——”高公公急忙應了聲,斟酌道:“算日子,前後好像差了一個來月,要說準備,也得準備了。只不過,牡丹夫人並未在洛陽,她的具體消息,陛下沒有吩咐,老奴也就沒太留意。”
“沒留意?”李世民瞥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趕緊躬身,準備迎接暴風驟雨。但李世民沒有,仍舊淡淡問道:“她和那姓盧的女人相交莫逆,沒有在洛陽,能在哪兒?”
“老奴確實不知,若陛下想知道,老奴吩咐孩兒們打聽就是。”
李世民沉默了一會兒,道:“天下之大,瞎找去哪兒找。多留意李牧吧,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關心。你也不用害怕,朕沒想做什麽,只是想知道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李世民接著道:“想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沒有什麽特殊的意思。”
“老奴明白。”
“明白就好。”李世民放下最後一本奏折,丟在一邊,道:“這事兒沒必要讓皇后知道,對任何人也不要提起。”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秘密留意,絕不會有任何人知曉。”李世民滿意地點點頭,不知為何,又歎了口氣,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的月亮,久久沒有說話。
高公公躡手躡腳地走出殿外,叫了一個小太監過來:“去楊妃處傳,今兒楊妃侍寢。”
“諾。”小太監飛快地跑走了,高公公搖了搖頭,心道:“陛下果然還是忘不了,李牧啊李牧,早早晚晚,你就瞧著吧!”
……
經過幾日緊鑼密鼓的報名,最終到李牧手中的名單,足有千人之多。這還是魏瓔珞已經擇選過一遍的,這一千個人,都是多多少少有點手藝的,一點手藝沒有的力工,已經被篩選出去了,侯府產業雖大,卻也沒處養活這些閑漢,有想混口飯吃的,都被介紹道馳道的工地上乾活去了,也算沒有浪費。
剩下這一千人,都算是脫穎而出者,有點本事的人。初步的篩選已經結束,從這一個環節開始,他們便要接受李牧的親自考核了。
“本侯也不廢話,今天的考核內容,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卻也不難。”李牧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面的眾人,聲音通過擴音,可以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本侯昨夜有一夢,水往高處走。今兒便以此為題,你們可以單乾,也可以合作,誰能做出一個裝置,讓水能往高處走,誰就算是過關了。若是選擇合作,不得超過三人。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拿東西說話,做到的留下,做不到的自行離去,需要什麽物料,隻管列出清單來,會有人為你準備好,保準不耽誤事情。”
說完,李牧便下了高台走了,隻留下一千個面面相覷的工匠。他們沒明白李牧是什麽意思?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水如何能往高處走?還有一些人,他們不是成手的工匠,他們是為了拜師來的,都什麽都還沒學會,能做出什麽東西來?
一群人便聒噪了起來,想讓李牧出來解釋一下,哪怕是給個思路,多說幾句都好。但聒噪到口乾舌燥,李牧也再沒理會,反倒是出來一個錦衣衛,嚷嚷了兩句:“侯爺說了,侯府不養無能之人,做不到的自己滾回家,給有能耐的騰地方。時間從侯爺轉身走的時候開始算起,你們若不嫌耽誤工夫,就在此繼續聒噪吧!”
這話說完,這名錦衣衛也離去了。眾人見聒噪也沒聒噪出什麽來,反而還耽誤著時間,也都失去了吵嚷的興趣。有一些心有所感的,想留下來的,都趕緊付諸於行動,找到一個角落寫寫畫畫,算出需要的物料,找錦衣衛們申請去了。
人群之中,一個瘦小的身影,顯得那麽不起眼。但若李牧在旁,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不起眼的小子,正是那位應該在慈恩寺‘進修’的留學僧,一休小和尚。
小和尚現在已經看不出是和尚了,他的光頭上長了毛,雖然不是很長,但也算不得是禿了。頭髮是玄奘西行之後留起來的,李牧搞了慈恩寺之後,小和尚的‘佛心’便亂了,很多事情想不通,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自覺愧對於佛祖,便留起了頭髮,打算把心中疑惑解開之後,再重新剃度。他的師父惠日和尚也讚成,卻沒有解釋原因。小和尚為此還哭了一鼻子,其實他最初這樣決定的時候,有點衝動的成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琢磨著師父怎麽也得攔一下,卻沒想到師父竟然沒攔著。
小和尚心中便想,怕是師父也覺得自己不夠資格侍奉佛祖了,心中悲愴,這才哭了一鼻子。他哪裡知道,他的師父是出於他的身份考慮,若能夠還俗,他自然是支持的。
離開寺廟之後,小和尚先是到了鴻臚寺跟倭國使團待了一段時間,後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魔在李牧身上,便跟師父商量,想來到洛陽。惠日老和尚也沒說什麽,從使團調了一個武士隨身保護,一行兩人就這麽來到了洛陽。
一休因此心裡更加難過了,他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因此到了洛陽之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李牧,而是一直在洛陽周邊閑逛。蝗災的時候,他就在城裡,李牧跟天師鬥法,裝天神下凡的時候,他也在人群之中。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和尚了,羞於見到李牧,一直躲著不肯出來罷了。
直到李牧貼出了布告,他才報名。雖說他年紀還小,但畢竟早慧。想著自己恐怕做不了和尚了,多少也會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李牧的本事,他是佩服的,若不能做和尚,跟著他學點本事,回到倭國的時候,也能做個有用處的人。
他自己報了名,也讓護衛武士報了名,倆人也是運氣,都通過了第一步的篩選。小和尚心中便想,怕是師父也覺得自己不夠資格侍奉佛祖了,心中悲愴,這才哭了一鼻子。他哪裡知道,他的師父是出於他的身份考慮,若能夠還俗,他自然是支持的。
離開寺廟之後,小和尚先是到了鴻臚寺跟倭國使團待了一段時間,後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魔在李牧身上,便跟師父商量,想來到洛陽。惠日老和尚也沒說什麽,從使團調了一個武士隨身保護,一行兩人就這麽來到了洛陽。
一休因此心裡更加難過了,他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因此到了洛陽之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李牧,而是一直在洛陽周邊閑逛。蝗災的時候,他就在城裡,李牧跟天師鬥法,裝天神下凡的時候,他也在人群之中。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和尚了,羞於見到李牧,一直躲著不肯出來罷了。
直到李牧貼出了布告,他才報名。雖說他年紀還小,但畢竟早慧。想著自己恐怕做不了和尚了,多少也會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李牧的本事,他是佩服的,若不能做和尚,跟著他學點本事,回到倭國的時候,也能做個有用處的人。
他自己報了名,也讓護衛武士報了名,倆人也是運氣,都通過了第一步的篩選。小和尚心中便想,怕是師父也覺得自己不夠資格侍奉佛祖了,心中悲愴,這才哭了一鼻子。他哪裡知道,他的師父是出於他的身份考慮,若能夠還俗,他自然是支持的。
離開寺廟之後,小和尚先是到了鴻臚寺跟倭國使團待了一段時間,後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魔在李牧身上,便跟師父商量,想來到洛陽。惠日老和尚也沒說什麽,從使團調了一個武士隨身保護,一行兩人就這麽來到了洛陽。
一休因此心裡更加難過了,他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因此到了洛陽之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李牧,而是一直在洛陽周邊閑逛。蝗災的時候,他就在城裡,李牧跟天師鬥法,裝天神下凡的時候,他也在人群之中。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和尚了,羞於見到李牧,一直躲著不肯出來罷了。
直到李牧貼出了布告,他才報名。雖說他年紀還小,但畢竟早慧。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