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難道真的要一直這樣漂到底嗎?”夢清目光閃爍著凝視著後視鏡裡的情況,森林狼那氣魄十足的漂移讓她感到心驚不已,眼見著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胸中的焦躁也隨之加深。
森林狼的車頭在後方不斷左右晃動著,那是準備超車的信號。察覺到這點,夢清的目光開始忍不住在前路和後視鏡上來回移動,一方面她想要強迫自己集中精力開車,但另一方面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看後方的情況。
很顯然,她是因為自己被對手給咬住,從而開始驚慌失措了。
嗡嗡——
兩輛賽車的引擎聲比窗外狂亂的風聲還要吵,兩車一齊緊貼著朝著前方的險峻彎道衝去。夢清深知當優勢弱化的時候更是要拚命保住優勢才行,所以下意識地往內線靠去,不給森林狼任何切入的機會。然而,由於彎道時的處理方法不同,當他們一起出彎的時候,差距就體現出來了。
經過高速漂移的森林狼,出彎時的速度簡直是快得離譜,即使沒有佔據內線,依然在出彎時縮短了差距,所以兩輛賽車在出彎時,幾乎已經是並駕齊驅了。
完蛋了,看著出現在自己旁側車道上的森林狼,夢清不由得面色慘白。這裡是一條長直路,風華絕代的馬力比不上森林狼,在這種並駕齊驅的情況下自己很難阻擋,這下肯定要被對手從直線上給超越了。
如此心想的夢清,透過側窗望向距離極為接近的森林狼,眼神中帶著不甘。這也難怪,竟然要被人從直線上給超越,以這種最兒戲方式輸掉,她當然會覺得不甘心,所以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霸氣星辰似乎是察覺到車窗外投射而來的目光,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不明意味的弧度,隨後,腳下的油門輕輕一松,森林狼的速度立刻減了下來,讓旁邊速度不變的風華絕代再次上了前。
見著這一幕的觀眾,不論三區還是七區,全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為什麽要減速?明明可以憑借馬力優勢從直線上超越的,霸氣星辰卻選擇減速,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只有夢清明白霸氣星辰的想法,在直路上故意減速,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直線上超越你,沒什麽意思。
赤裸裸的小瞧。
察覺到對方心思的夢清,不由得沉下了臉,自己身為三區的前五甲車手,竟然被七區的一個不知名車手給看扁了。好,既然你裝大爺不想從直線上超車,那彎道上也別想得手!
夢清目光凝視著前路,在下一個彎道來臨的時候,她咬著牙往內側貼去,賽車轉向不足的狀況已經越來越嚴重,想要精準地控制路線很難,來不及調整車頭,卻還要緊靠著內線不放,她現在已經跑得相當吃力了。即使如此,夢清還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出路線,說什麽都不能讓對手如願以償在彎道上超車。
可是,霸氣星辰會因為內線被擋住而束手束腳嗎?顯然不會,因為現在的霸氣星辰,已經是一個不再懼怕彎道的男人了……
嘰嘰嘰!
森林狼車身粗暴地一橫,車頭大角度調頭,起舞的四輪與堅硬的地面進行著激烈的纏鬥,在後方激起大量白煙,空氣仿佛都因為其劇烈的摩擦而變得熾熱。
在整個入彎的過程中,霸氣星辰握方向盤的手始終沒有出現任何顫抖,即使車身距離護欄越來越近,他也依然無動於衷。
不會撞上的,他在心裡如此堅信。入彎的時機把握準確,
即使轉向略有不足,那也是在預估的范圍內,所以絕對不會撞上護欄。 雖然窗外風聲喧囂,景物飛速旋轉,火熱的激情四處濺射,但即使如此,車手依然需要保持冷靜的頭腦。著急,不會帶來任何速度上的提升,只會讓賽車越跑越慢,霸氣星辰也是在最近才懂得這個道理。
內心靜如止水,氣魄上卻要如烈日般壓倒對方!
賽道上,驚呼聲連連,那是因為在觀眾的眼前,森林狼正在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從外線上橫漂而來,那速度相當之快,甚至有隱隱超越風華絕代的趨勢!
“搞什麽啊,竟然想從外線超越!?”
“好快!那輛森林狼實在太快了!究竟怎麽辦到的!?”
看著從從外線追上來,再次和自己並駕齊驅的森林狼,夢清不由得睜大了雙眼。本以為守住內線彎道上就可以高枕無憂,結果馬上就被對手證明這種想法是異想天開。 竟然可以從外線追上來,過彎的速度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通常來說,車手在彎道上的較量,爭的就是內線的控制權,誰能搶到內線,誰就能以最短的路線通過彎道,從而獲得領先。而眼下霸氣星辰卻在走外線的情況下還追了上來,他的過彎速度有多快可想而知。
夢清纖細的手指緊扣方向盤,額頭上的汗珠浸濕了劉海,整個人都因為目睹眼前的一幕而疲憊不堪。好強的對手,如此犀利的過彎,在三區跑了那麽多次比賽,她還是頭一次遇上。
賽車出彎,森林狼強大的速度立刻展現出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風華絕代遠遠甩在了身後,令夢清望塵莫及。風華絕代的屬性比不上森林狼,如今又失去了領先的優勢,再加上彼此車技的差距,她已經沒有機會再追上去。
這場比賽,勝負已分。
夢清望著逐漸遠去的森林狼,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心情沉重不已。
怪不得對方只派一個人上場,原來是這麽可怕的一名對手。不,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個人還不是七區中最強的,比他更厲害的,他們中至少還有三個,也就是飛火車隊的那三人,至少夢清是這樣覺得的。
感覺這場比賽,要輸了。夢清歎了口氣。
當然不是指眼下這場比賽,她覺得要輸的,是整場晉級賽,雖然他們三區還有兩名車手沒上場,但她卻有種不爭氣的想法,覺得就算讓他們來跑,也照樣贏不了。
而且,產生這種想法的,並不是只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