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還出手嗎?”
暗處的樓閣裡,楚西風看著身邊的一名剛剛來到的男子說道。
龍非夜的目光有著猶豫,之前身在皇宮,天徽帝察覺到他會有動作,所以以下棋為借口將他留在了禦花園。
對此他早有應對,中途的時候百裡將軍按照他的提前指示,以軍機要務為由支走了天徽帝,借機拖住在朝堂當中。
而他卻是隱晦提示讓太子龍天墨作陪,以龍天墨私自研究毒蠱人為威脅,讓其作證,自己卻是趁機離開皇宮,來到了這他之前就猜測朱雀街上給予助力。
只是他未想到,他安排的副將楚西風沒有動手,而此時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此人武功高絕,我也是從未見過,”龍非夜想了想說道,“現在不宜與之硬碰,等會你派人跟蹤,探知到他的位置,然後在做打算。”
“好的,殿下。”楚西風點點頭。
“我不能離開皇宮太久,天徽帝一直在盯著我,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對於龍非夜的吩咐,楚西風一一應下。
……
當整條街上變得萬籟俱寂之後,一個穿著華貴衣袍的男子掀開布簾,從中走了出來,看著滿場倒地的士兵頓時面露懼色,不過看到林余時,還是色厲內荏地喝道。
“你……你是誰?不知道襲殺皇宮暗衛如同謀反嗎!”
林余自然明白眼前的這位男子就是當今天寧的二皇子龍天青,只是對那威脅,他直接忽視,不發一語,靜靜的上前,當靠近這輛馬車的時候,龍天青卻是嚇得跳下馬車。
林余上前,解開門簾,頓時發現一名灰白頭髮的中年男子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般。
林余可不覺得這毒宗白彥青睡著了,白彥青自天心夫人死後,就有瘋癲之症,恐怕押送毒宗的龍天青覺得白彥青的狀態不利於轉移,所以才使用了昏睡之藥。
不過這樣,倒也利於林余帶走這毒宗。
伸手一拉,將這毒宗伏在肩上,身影便如驚鴻般,穿梭而出。
“七少,我們跟不跟?”
朱雀街的另外一道暗處,幾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一刹那在此,其中一名男子問下一側的顧七少道。
“跟,怎麽不跟,只是這突然出來的高手到底是哪方的勢力,其劍法不像西邱,而其行事風格卻又不像秦王府,況且,秦王府行事也沒這麽高調,這就讓我奇怪了,不過如今,這趟水卻變得越來越渾了。”
顧七少若有所思地說著,卻是吩咐手下前去,但考慮到那人的驚人勢力,只是囑咐遠遠跟隨著。
只是林余的速度極快,帶著一個人也是輕若無物,行走如飛,越過城牆,到了郊外,便使用禦劍之術,踏劍而上。
而那些追蹤過去的人的還未越過城牆,就失去了林余的蹤影。
“這老伯是誰?”
當林余帶著毒宗趕到那鹽城的宅院時,韓芸汐頓時滿臉疑惑,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這老伯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毒宗宗主,白彥青。”
“他就是毒宗?”韓芸汐的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作為毒醫界首屈一指的人物,毒宗的名聲她怎麽可能不知曉,而且,她所看的大部分的毒經之上都有著這位毒宗宗主的注解,可以說對他的大名很是熟悉。
只是傳言毒宗被滅很久,就是毒宗宗主也早就在十幾年前銷聲匿跡。
“你就別問他來歷,
作為毒宗,過來幫忙夠格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他此時怎麽昏睡不醒。”
韓芸汐看著閉著雙目的白彥青好奇的說道,隨後上前,卻是檢查起來。
林余解釋道,“我是從押送他的人手中劫出來的,按理說應該被人喂了昏睡的藥物。”
這時,韓芸汐也是查明了原樣,睜開雙眼道,“不錯,是被喂了致使昏睡的藥物,而且藥物的計量比一般人高處好幾倍。”
林余知曉這白彥青得了瘋癲之症,劑量過大,他也是不足為奇。
為了讓白彥青待著安穩,林余將他帶到了廂房,用繩子牢牢綁住了雙手,雙腿,而剩下的,讓白彥青清醒過來,從而給予解毒上幫助的事情就落到了韓芸汐的手上。
而在治療白彥青的過程中,韓芸汐卻是越來越感覺怪異,她發現毒宗的吃食喜好竟與她相似,而且就是連玩繩子的手法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只是感覺這人是身為毒宗宗主,能給與她解毒上的許多幫助, 她也沒有多想,只是盡力救助著。
或許是因為缺少了顧七少的幫助,醫治白彥青的瘋癲之症,顯得格外困難。
一連半個月,出了吃飯的時候讓毒宗稍微安靜一點外,神志上依舊不清醒,幾乎沒什麽變化。
而就在林余開始想著要不要將顧七少從藥鬼谷綁來時,那關押白彥青的廂房裡傳來了一陣厲喝。
“天心,天心是你什麽人!這手鐲又是誰給你的!”
正在練劍的林余念頭一動,方才韓芸汐已經送藥進去了,看著情況似乎是認出了韓芸汐手上的手鐲,而不停的呼叫天心夫人的名字。
為了防止白彥青的瘋癲未根除,讓韓芸汐造成什麽意義,林余沒做多久猶豫,便打開拿木門,然後走了進去。
只見白彥青已經站起,眼神已變清明,滿臉激動地望著韓芸汐手上的那隻手鐲,不停地提問著。
“這手鐲,是我娘給我的啊,我娘就是天心夫人。”
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白彥青,韓芸汐有些不解。
然而此時,白彥青的神情卻是一怔住了,看著韓芸汐的面容百感交集。
十年前,天心離開再度出現之後,就曾告訴他他們有個女兒,然而也是那次外逃時,天心被天徽帝手下所殺,他也因此刺激神志不清,被囚禁在地牢深處,防守得更為嚴密。
所以時至如今,重見天日時,當他發現他贈送給天心的定情信物這個玉鐲時,便知曉眼前的少女肯定與他有著關系。
而這一問,他便明白,這少女十之八九就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