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一此時在旅店之內心緒不寧,雖然帶著面具,但是客觀上來說他與山本惠已經見面了,而且,山本惠也已經認出他來。
雖然很高興,但是這高興的代價……
八字相克的兩個人是命格彼此相克,如同陰陽,陰盛則陽衰,陽盛則陰衰。
此時此刻,汪清一的道行要遠高於山本惠,所以命格相克之局汪清一佔優,
也就是說兩人一旦相遇,山本惠就會倒霉。
汪清一稍稍平複了心情,趁著小林凡睡著了起了一卦,卦象雲山霧罩,十分的不明了。
汪清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特別無奈,果然遠離故土很多事情都變得麻煩了起來。
次日清晨,汪清一受不了小林凡的軟磨硬泡,大清早的就帶著小林凡去商業街購物,雖然一大早就去了,但是整個過程小林凡很不開心,因為很多限量版玩具都已經買不到了。
在日本,很多珍貴的手辦都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存在。
只是相隔一天,小林凡就與那些寶貝兒無緣了。
小小的孩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兩人拐出了一條商業街,汪清一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來人驚喜的看著汪清一和小林凡:
“扣你夕哇!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啊,叔叔!”
小林凡看著來人,有些驚喜地說道。
原來來人就是在飛機上給小林凡唱歌的文藝青年。
汪清一有好的和來人握了握手:
“您好,我叫汪清一。”
年輕人很有禮貌的握著汪清一的手說道:
“清一君,您好,我叫關谷岡崎。中國有句古話,相逢不如偶遇,能再次遇見真的是有緣分,我正在這裡采風,希望清一君能幫我個忙。”
“哦?但說無妨,能幫的我一定幫。”
汪清一饒有興趣的說道。
“我希望能為您畫一張畫像。”
關谷岡崎指了指身上的畫板,一臉和善地說道。
汪清一略微思考了一下,笑著說道:
“我沒想好怎麽拒絕你,那就畫吧。”
汪清一找了一處長凳,端莊的正坐著。
關谷岡崎也是十分高興的支起畫板,開始描繪起汪清一的容顏。
小林凡在一邊自己玩自己的沒有理會汪清一和關谷岡崎兩個人,也算是給了兩個人交流的空間。
事實上,誰也不會在意一個孩子。
“沒有想到,來到日本,能有這樣的緣分,能有藝術家為我做一幅畫,真是幸運啊。”
汪清一笑著看著關谷岡崎,眼睛中有著意味深長的味道。
關谷岡崎拿著鉛筆,在素描紙上勾勒這眼前的人:
“清一君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繪畫愛好者,您的孩子真可愛。”
“哦,那是我的養子,是很可愛的孩子,話說回來,還真是辛苦你了,你相信嗎,岡崎君,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巧合,存在的都是必然。”
汪清一嘴角翹起來好看的弧度,直勾勾的盯著關谷岡崎。
“這,好像是我們日本的某位哲學家說的話,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是,還是蠻有道理的。”
關谷岡崎點了點頭。
“是的呀,在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做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大概是同樣的道理。”
汪清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抑鬱的樣子。
“不不,我對中國的文化有些濃厚的興趣,我記得中國的偉人曾經說過,人定勝天!偉人的話是不會錯的。”
關谷岡崎貌似十分天真的回答者汪清一的話。
“嗯,人定勝天,是十分勵志的話,它幫助太多人跨過困難,存在即合理,但是,也葬送了很多人的性命。
我知道太多感情可以讓人放棄一切甚至生命,但是,我只是希望心愛的人能好好的活下去,
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岡崎君,如果你能遇見那個什麽都願意放棄的人,請你告訴她,人,只有活著,才能夠創造奇跡。如果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汪清一站起身來,走到關谷岡崎身邊,看了看畫板上的自己,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自己的印象,輕輕的在右下角印上了自己的印鑒。
“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呦,看著滿天飛雪下落的樣子,覺得無比的聖潔,但如果試圖去用手觸摸,雪花就會毫不猶豫的融化。
不是雪花不願意留下,只是沒有辦法啊。”
汪清一輕輕的拍了拍關谷岡崎的肩膀。
關谷岡崎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面皮有些抽動。
汪清一輕笑著抱起一邊玩的正開心的小林凡,打了一個響指,消失在了人海中。
關谷岡崎喘了一口粗氣,等緩過神來,再去尋找汪清一的身影,已經找不到了。
關谷岡崎無奈的笑了笑,收起畫板,去了地鐵站。
明治神宮內,山本惠正衝著去尋找汪清一的下屬發著脾氣。
一年到頭,山本惠都是笑呵呵的,一五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山本惠發這麽大的脾氣。
此時,一個青年笑嘻嘻走進山本惠的辦公室。
“師姐,不要動肝火,傷身體。”
山本惠看著來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岡崎!又跑去哪裡野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就快到了,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關谷岡崎委屈地說道:
“師姐,您不要這樣,多傷感情,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說著,他掏出了一副畫像,
本來山本惠還毫不在意,想好好敲打一下自己這個玩世不恭的師弟,但是看到畫上的人和印信之後,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畫上的人就那麽安靜的坐著,眼神中有些無線的眷戀,山本惠用手輕輕的拂過畫像右下角的印信,心裡苦澀而又甜蜜,
這一款印信是當初她親自為他刻的,他居然就一直帶著。
“唉~岡崎,你竟然畫不出他十分之一的俊朗,為什麽不把他帶回來?”
山本惠看著畫, 癡癡的說道。
“唉~別提了,姐夫好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卻把我想知道的全告訴我了,
他身邊的那個孩子是他的養子,他說如果我能遇見他喜歡的人的話,請轉告,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可能創造奇跡。
說完這句話他就是輕輕拍了我的肩膀,然後我居然就動不了了!等我能動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了。”
關谷岡崎一臉鬱悶地說道。
“唉~是金定仙,中國道家的術法,唉~這個冤家,真是太自私了。”
山本惠目不轉睛的看著關谷岡崎帶回來的畫,打開抽屜,在汪清一印信的旁邊蓋上了自己的印信,
兩款印信竟然是一對。相師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