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亞中蘇拉盧武克機場,在一群熱鬧的旅客中,嶽佔跟隨著走下飛機,他打扮休閑,一身標準度假遊人裝扮,隨人流抵達機場出口後,招了輛麵包車,直奔賈維斯預定的酒店度假區。
物質的獲取地,要求人煙稀少還要規避接下來的種種後續問題,並不太好選擇。國內不管再如何偏僻,要一瞬間地陷超過兩公裡方圓的區域,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波折,過早吸引國家方面的注意,並不是嶽佔想要見到的局面。
邦蓋群島,位於印度尼西亞蘇拉群島和托洛灣口的西裡伯斯島之間,由兩座大島和過百個小島群組成。因為氣候和開發問題,旅遊業發展並不太好,就算有也多大前往珀倫島那由森林覆蓋的山地遊玩,其余諸多入繁星般的荒島根本沒有人煙。
想來如果突兀消失一座小島,因為印尼國際地位問題,短時間是不會引起震蕩,即便出現在國際新聞裡,對於世界人民來說,不過是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秉著小心原則,嶽佔使用虛假身份入住普拉度假酒店,隨後更有賈維斯抹除痕跡。
景色宜人的海岸線有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年平均溫度25-29℃,沒有四季區分。此時在國內正值入冬,而現在卻身穿短褲T恤,踩著拖鞋行走在柔軟的沙地上。
在別墅區修整一天,第二日上午嶽佔就踏上行程。
越野車承載著一批補給,行駛在往北方向的沿海公路上。邦蓋群島景色氣候無疑非常漂亮美麗,但動人美麗之下所隱藏的危險,不說旅客,就算本地人每年也有迷失在群島雨林中,所以單獨前往荒無人跡的區域,無疑是拿自己生命冒險。
當然,嶽佔不在此列。
車子開在缺少維護的公路上面,對駕駛員簡直是一種摧殘,幾個小時後,臨近傍晚時分,在穿過一片海角岔路,嶽佔呼吸著純淨的新鮮空氣,一面怪石嶙峋的海岸懸崖出現在眼前。
“啪嚓!”
地面上滿是拳頭大小砂礫石頭,摻雜的枯黃色雜草,汽車輪胎停止刹車卷起一陣灰塵。
懸崖邊側,樹木成蔭,嶽佔拿出簡易氣罐開始準備食物,火焰升起,燒灼著平板鍋底,把冰塊冷藏的魚片鮮蝦一一放置,灑上佐料,嶽佔拿出手機GPS定位。
“賈維斯,離目標區域還有多遠?”孜然粉落在漸熟的美食上,香味彌漫開來。
“三十二公裡,先生。”
賈維斯現實通訊已不再僅僅依靠衛星信號這唯一手段,在面對起源世界同化生命體時,可以直接連接,達到跨位面溝通。更甚者,在消耗同化生命體生物能後,能有限的輻射其附近區域,玩家的選擇邀請可以依靠這一功能。
現在九個玩家遍布亞洲,隻要喪屍世界創建完成,輻射整個地球早晚的問題。
“時空定錨完成,能量加固通道中…開始傳送起‘起源I’…”
“倒計時10、9、8、7…”
嶽佔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魚片,腦中賈維斯隨著指令開始計劃,眼前從無到有浮現一幕約高三米的光圈,淡透明的圈中如同水面波蕩,很快一抹銀白色金屬光澤從裡面出現,落日照射下泛著濃鬱科幻風格的全金屬戰衣驟然出現。
“不管看到多少次,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切割弧度完美的金屬甲身,背部背囊一圈散發著朦朧白光的能量核心,整體近兩米五的高度比電影中鋼鐵俠的戰衣臃腫不少,也沒有那麽多攻擊手段,
除了掌心小功率能量脈衝波外,連顆子彈都未能配備,但起源I的飛行系統無疑不遜色多少。 匆匆忙吃完食物,嶽佔迫不及待裝備上起源I鋼鐵戰衣。
隨著裝甲合閉,整個世界在他眼前變得渺小,兩米五的高度與原本自己身高相差極大,一米七左右的越野車一瞬間隻到自己胸部,整個視覺呈現一種詭異的疏離感。
物資補給早已收拾完畢,越野車靜靜停靠在懸崖邊樹蔭下。
“哢嚓哢嚓…”
金屬摩擦的行動聲響起,嶽佔驅動裝甲走到懸崖邊側,同時眼前操作界面一連串檢測日志,隨著賈維斯的報告,裝甲四肢猛地射出強烈脈衝波,推動力隨著控制而微妙改變調整,整個起源I戰衣如同離弦的箭般激射而出。
不同於起源時被神光環繞,那時嶽佔思維冷靜,情感遭到輕微壓製。此刻他覺得心髒似乎要從胸口跳出,眼前投影閃爍的心髒檢測數值瞬間破百,旋轉的視角帶來的是輕微的目眩。
“先生,當前高度146米,速度是43.3m/s…”
“切換輔助操作模式,投影目標區域路線,我要加速了。”劇烈的心跳還在上升,速度與激情交匯,隱藏在基因層面的刺激使嶽佔腎上素上升。
“請注意安全,先生。”
海平面余暉照射在機甲表面,反射耀眼光芒,耳邊呼嘯的淒厲的風聲已漸漸熟悉,俯衝、攀升、旋轉…種種操作在賈維斯的輔助下完美體現。不久後在發現遠處海平面出現的返航漁船,嶽佔總算回過神開始降低高度,推進器噴射的脈衝波,卷起陣陣氣流劃開海面形成一道白痕。
三十幾公裡在裝甲的速度面前,十分鍾不到就抵達。一座片片森林灌木覆蓋的荒島,海浪推起的砂礫將它環繞,碧藍的海水清晰可見底部遊魚礁石,正是處於邦蓋群島邊緣的小薩盧島暗礁帶。
嘭!
沉重的裝甲落在地面,砂石凹陷,直直沒入腳踝部,早已掃描好的小島模型在光幕上投影,海水礁石、綠林山坡種種地理位置被淺綠色線條勾勒,同時標志準確參數。
“賈維斯,連接信號,檢查頭上有沒有衛星經過…”
“已入侵完畢,緯度近軌暫時沒有監控衛星。”五六分鍾時間,伴隨著一串數據顯現,賈維斯報告緯度近軌的衛星情報。
推進器噴射能量,嶽佔操作機甲降落來到小島中心一塊山坳盆地中,這裡高大樹蔭遮蔽,地面是柔軟厚實的腐葉,金屬腳掌踩裂枯枝,在寂靜的林中發出一陣異響。
嗡嗡嗡…
雙手驟然抱圓,粗大的金屬手指虛張,隨著嶽佔勾連起源,只見其中心突然出現一個奇點,空氣在震蕩,如同高速轉動的馬達,刺耳的頻率傳遞極遠。
“賈維斯,計算奇點持續時長,穩定公式和投射方位,同時起源做好物質引導…”
“好的,先生。”
奇點震蕩頻率逐漸穩定在一個點上,嶽佔切斷起源能量輸入後,頭也不回的朝天空飛快逃離開來。只見奇點失去能量供給後,瞬間停止震蕩,開始由內坍塌凹陷,同時星球受引力影響,朝地面緩緩漂落而下。
枯葉、腐朽的淤泥、山石土地,連嶽佔無法觀測的微觀領域…
一切物質接觸坍塌奇點後被吞噬,雖然不同於黑洞連光都吞噬殆盡,但僅僅兩三個呼吸,方圓十平方的地陷深坑就出現在嶽佔眼前。
奇點還在墜落,在嶽佔供給的能量未消耗完的前,它會吞噬自身引力帶輻射區所有的物質。
眼前的震撼場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嶽佔眼睜睜的看著一座巨島從中心開始坍塌凹陷,海水倒灌,山石迸裂,樹木粉碎。方圓兩三公裡的荒島在一分四五秒內消失不見,所產生的後果是奔湧五六米高的海浪,與渾濁一片的海域。
“先生,物質引導完成, 共計納入6.53*10^11kg。”鋼鐵戰衣由全自動操作系統控制,裝甲維持平衡懸浮在消失的荒島七十米高空中。
賈維斯投影出奇點另一側,喪屍世界的一幕。不知如何形容,不同於火山噴發時毀天滅地場景,在喪屍世界中心,無數物質透過奇點被分解成顆粒,層層疊疊堆積,泥土砂石與水混合的泥濘被賈維斯重塑後開始填充世界。
傍晚余暉下,一片海面已漸漸恢復平靜,只剩下一塊渾濁不堪的區域與四周清澈海水呈鮮明對比。
…………
漸漸漆黑的夜晚已無法依靠視力觀察方位,嶽佔切換全自動行駛,用時不久重新降落懸崖邊側的越野車邊上。
把機甲放置在一旁,同時交代賈維斯雷達監測戒備,他拿出毛毯坐到車內副駕駛上,放低座椅,準備休息。
一切行動盡管每次都已經有了腹案,但實施完畢後,嶽佔總算長舒一口氣,第一個世界的真正開放,對於起源來說至關重要,玩家數量越多,所收割的能量就更多,之後不管是將能量投入晶壁區拓展還是用作其他用途,對他來說都是擺脫現在窘境。
隻要形成一個良性循環,作為掌控玩家生死命運線的嶽佔,現實的一切將不再構成威脅。屆時只需要縮頭經營起源,不管如何都是一條超脫大道。
構建世界,引納玩家,收集能量擴展世界,再引納玩家…待真正能量充裕後,那模糊的以太海維度世界說不準哪一天自己會去探索一二。
夜晚寒冷的海風呼嘯,遠處浪潮拍打礁石聲相伴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