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打算在告訴弗蘭西斯教授之前，先去找阿諾克拿主意，阿諾克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你為什麽會覺得是莉莉?”阿諾克心不在焉地倒騰著一個魔法手套。

“直覺吧?再說了，也是莉莉提醒我這一點，出事的人的確都是我們課上的學生。”

莫林把名單上的三個人指給阿諾克看。

“只有三個人，也許是巧合——”

“可是教授，很多巧合背後都蘊含著必然性。”

“別緊張，我沒說不相信你。無論是不是巧合我都會去查的。在學生中出現這種事都不應該，我關注過這件事，但一定是哪裡被我漏掉了。”

阿諾克雖然平常性格很隨意，但他不會像其他教授那樣不相信莫林的話，因為他比其他人都要了解莫林。

“漏掉什麽?”莫林疑惑地問道，“阿諾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一些什麽?”

阿諾克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三個學生的名字，隨即搖頭:“還沒查清楚，不是很確定。”

“不是很確定?你在查什麽?”莫林心裡的疑惑更深了，“是被解封的規則嗎?”

阿諾克這陣子都沒有再和莫林討論關於石拱門的事情，莫林也不知道阿諾克到底調查得怎麽樣了，他自己魔法水平有限，沒法單獨行動。

“不一定，也許只是某種故意的惡作劇。”阿諾克想起了什麽，說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什麽事，盡管說！”莫林摩拳擦掌道。

只要是和石拱門規則有關的事情，他都不會推辭。

莫林還巴不得阿諾克把已經查到的一些線索告訴他，然後跟著阿諾克去調查事情，這比呆在學校做作業有趣多了。

阿諾克從抽屜裡把一大堆報告塞到莫林手中，笑眯眯地說道:“這是四年級的錯誤總結，你先花點時間幫我改一下，下周二給我。”

“……”

莫林一臉懵比。

——

莫林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這件事和莉莉有關，去詢問莉莉肯定是得不到回答的，所以他決定去找弗蘭西斯教授。

“只是懷疑麽?”

弗蘭西斯教授盯著莫林，銳利的目光就像是一隻老鷹，打量著莫林。

莫林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獵物，渾身不自在。

“是的，教授，只是懷疑。”莫林老實說道。

弗蘭西斯教授的反應他一點都不意外。

“我不記得你是個會向老師打小報告的學生。”弗蘭西斯教授繼續說道，“你習慣自作主張，為什麽這一次會選擇告訴我?”

“什麽自作主張，這話太武斷了。”莫林嘀咕道。

面對弗蘭西斯教授的時候，總是會讓莫林十分頭疼。

不告訴他的時候，他會從各個方面來找莫林話中的破綻，告訴他的時候，他現在又在懷疑莫林另有目的。

反正左右都是莫林的錯，莫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吃一塹長一智，人總是要學會長大的，不是嗎?”

莫林聳了聳肩膀，表示很無辜。

弗蘭西斯教授依然盯著莫林，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那你為什麽會懷疑是莉莉做的?”弗蘭西斯教授問道。

莫林說道:“直覺，教授，這麽多次以來，你還不相信我嗎?哪一次我說的是錯的?”

無論是一年級那些奇怪失蹤又回來的學生，亦或是二年級石拱門的黑魔方，莫林每次都被教授們抓起來盤問，最後還總是證明他的說得是正確的。

盡管很不情願，不過弗蘭西斯教授也不能不承認這一點。

“但也不代表你說的話就是完全可信的，

你腦子裡總是有各種危險的思想，我勸你在這些想法成長之前，把它們扼殺掉。”弗蘭西斯教授說話非常直白，也不藏著掖著，該是什麽就是什麽，不拐彎抹角，這話說得還有點傷莫林的心。

莫林歎了口氣，這就是弗蘭西斯教授和阿諾克的區別。莫林說的話，阿諾克會認真思考，但莫林要讓弗蘭西斯教授完全相信他幾乎不可能。

莫林無奈地說道:“但你仍然會去查的，是不是?教授。”

弗蘭西斯教授冷哼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莫林在弗蘭西斯教授背後喊道。

弗蘭西斯教授轉過頭冷冷地瞥了一眼莫林，那死亡凝視讓整個走廊的空氣都降低了五度。

“身體健康，再見。”

莫林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不該多嘴，連忙轉身往樓梯跑去，一刻也不想待在弗蘭西斯教授的視線裡。

“真是的，心血來潮想做一個安分的好學生，怎麽就這麽難呢?”

莫林踩著樓梯往七樓走去。

要是以往的時候，他都懶得去找弗蘭西斯教授說這種事，省得自討沒趣。但上學以來，遇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他覺得偶爾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學生也是不錯的。

一個人孤軍奮戰，不如找幾個信任的人來幫忙。

可惜弗蘭西斯教授似乎認定了莫林是各種麻煩的源頭，不是很相信經常捅婁子背地裡違反校規的一個學生突然打算做個好孩子。

所以當莫林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弗蘭西斯教授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

十月底，禮堂裡不知不覺掛上了巨大的南瓜燈，這些南瓜每一個都有一輛馬車那麽大，是海格親手種植的，被魔法懸浮在半空中，看上去十分壯觀。

莫林這才意識到今天就是萬聖節前夜。

在麻瓜的世界裡，萬聖節前夕就是小孩子化成各種鬼怪的裝飾敲門討糖吃，但是在霍格沃茨裡，真正的主角是那些飄來飄去的幽靈。

往年學校的萬聖節都挺熱鬧，在萬聖節前夜，平常四處遊蕩的幽靈們會表演各種獨特的幽靈節目，有些幽靈還會再現自己被殺的過程，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值得紀念的事情。

莫林以前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因為他是巫師家庭出身，幽靈這種事見得多了，也沒覺得幽靈表演節目多新鮮。

但是今年阿諾克和麥格校長申請了一下，覺得學生也應該參與到萬聖節的活動中去，所以他把那面神奇的魔鏡搬到了禮堂裡。

此時禮堂的魔鏡被圍得水泄不通，許多人正熙熙攘攘地圍著魔鏡指指點點，魔鏡會給每個人換身古怪的衣服，十分有趣。

“你覺得魔鏡今天會給你裝扮成什麽呢?”

雨果坐在禮堂的長桌上補佔卜課的作業，但他沒那麽專心，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禮堂的那面鏡子上。

“不知道，給我一雙翅膀也許不錯。”莫林看著雨果的佔卜課作業，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沒有，莉莉仍然是佔卜課的寵兒，一切照舊。”雨果撇嘴道，“但我就慘了，我現在是選修三門課，你覺得我看上去是這麽好學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