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所有的民間傳說當中,黑白無常,就是指的白無常謝必安和黑無常范無救。
對,但也不對。
黑無常確實是范無救,白無常也的確就是謝必安。
但是,只是說無常的話,甚至是說黑白無常的話,卻不僅僅是指范無救和謝必安。
黑白無常,其實是冥界的兩個族群。
人死了之後,碌碌無為者,進入六道輪回。
犯了各種罪孽的人,死了之後進入幽冥地獄。
其實,並不是所有有罪的,都進入了地獄受刑,在這些人裡面,有一部分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
這一部分人,通常在進入幽冥之前,都是逗留人間的厲鬼。
他們會有另外的一個選擇,那就是,成為無常。
比如當初張巍所經歷的三次靈異事件,加上三月古鎮裡的這十二個厲鬼,總共十五個厲鬼。
他們,就可以有兩個選擇。
要麽,被投入地獄,為他們的殺孽付出代價,受盡各種刑罰痛苦。
要麽,進入無常一族,成為一個替冥界辦事的無常。
嗯……
準確的說,是無常兩族。
白無常一族,黑無常一族。
白無常謝必安,就是白無常一族的大王。
同理,黑無常范無救,就是黑無常一族的大王。
而白西裝,就屬於白無常一族,黑西裝,自然是黑無常一族的。
所以,一直以來,黑西裝都稱呼張巍是,大王。
也因此,當初被喚醒的張巍,會對白西裝說,我不是你們的大王,因為他確實不是白無常一族的大王。
無常一族為什麽會有黑白之分呢?
這一點,其實從謝必安和范無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因為兩族的分工是不同的。
謝必安,謝則必安。只要你能夠誠心悔改,只要你的心是誠的,那麽我可以保你必安。
范無救,犯則無救。我不管你的原因是什麽,只要你觸犯了規矩天條,那你一定無救!
謝七爺和范八爺,一個笑臉盈盈,一個黑臉冷酷。
其實這就是冥界威懾世人的兩種手段,一手蘿卜,一手大棒。
對於普通人而言,遇上白無常謝必安,或許還有生還逃命的機會。可要是遇見了黑無常范無救,那麽必定是救無可救的下場,必死無疑。
不過,相信各位也看出來了,黑無常一族也好,白無常一族也罷,其實就是冥界最最底層的存在。
縱觀黑白兩族,真正算得上成神的,只有兩族的王,謝必安,范無救。
而且,即使是他們,也只是冥界當中最低等的小神。
如果把幽冥比作一支軍隊的話,謝必安和范無救,不過就是兩個戰俘營裡的牢頭。
也因此,當世人對幽冥的信仰出現問題之後,當整個冥界都在探索新的方式來獲取人間普通人的精神力量的時候。
無可厚非的,這兩個最底層的小神,成了試驗品。
冥界希望嘗試的是,如果一個神,重新以普通人的身份回到人間,通過現在人世間的方式獲取到足夠的精神力量,是否就可以重新構建起冥界的信仰體系。
簡單的說,就好像一個過氣的明星,拍電影沒人看了,那我去玩兒直播行不行?
總之,一切的目的,就是重新獲取普通人的精神力量。
而這個計劃,是有風險的,因為即使是神,在變成普通人之後,也會跟普通人一樣,會病,會死。
如果在死亡之前,沒有重新成神的話,那可就真的死了,萬劫不複。
這些,就是冥界的整個計劃,也是范無救,為什麽會成為張巍的原因。
甚至可以說,從來就沒有什麽張巍,一直以來,其實都只是范無救。
范無救沒有重生,也不是奪舍,他只是將自己的記憶和力量,全部封印壓製起來了而已,只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而已。
如果張巍真的去回憶的話,他就會發現,對於他的成長經歷,其實他是沒有細節記憶的。為什麽除了姐姐,他再沒有其他親人?
甚至可以說,如果張巍認真去想的話,他連自己父母的長相其實都是沒有印象的。
一切,只不過是他自己,只是范無救製造的所謂記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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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三月古鎮的這條街上。
白西裝極端狼狽的被張巍用黑霧化作的一隻手摔在地上,可是,其實他甚至沒有受到一絲實質性的傷害。
張巍,卻沒有再看地上的白西裝一眼,而是看向了那邊的呂尚仁。
“你……背叛了我。”
背叛?
張巍,或者說范無救,他是什麽意思?
對了,張巍對呂初笛的眼熟。
難道說,張巍也曾經找到過呂尚仁,並且提出了跟白西裝一樣的交易?
那麽……
r /> 這麽說起來的話,范無救當初也不是完全任憑冥界的上層將他推入險地。他也有過跟白西裝同樣的計劃,呂尚仁,同樣是張巍曾經預備的放大器。
而此時的呂尚仁,只是笑了笑,很無所謂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張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可他來不及對呂尚仁做什麽,那邊,白西裝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八爺,呵呵,范八爺。我說過,當我成為真正的白無常之後,我還用再怕你嗎?呵,呵呵,哈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了一陣,白西裝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似乎在看自己手上掌握的力量。
“范無救,現在我們最多算是勢均力敵,你是黑無常,我現在已經是白無常。我的確打不過你,可是,難道你就能殺死我嗎?除非你能把我白無常一族失蹤的大王找出來,你們兄弟聯手,才有可能對我造成威脅,不然的話……哈哈哈。”
張巍,也就是范無救,卻只是輕蔑的看了白西裝一眼,就像在看一隻猴子,一隻沐猴而冠的猴子。
可那,還是猴子。
“白無常?你……也配?”
說著,張巍轉回身來,再不看白西裝一眼。
一步,一步,張巍緩慢的走到了姐姐面前。
只是,現在的張薇,還算是他的姐姐嗎?
不對!
既然張巍關於過往的記憶都是假的,那麽,張薇又是誰?她怎麽會一直存在?
張巍,輕輕的拉起了姐姐張薇的手。
“姐姐。”
這一聲姐姐,張巍叫的極其怪異,並不像是普通的一聲稱呼,更多的,卻像是呼喚。
就像是在試圖喚醒一個,沉睡的親人。
他們姐弟旁邊的林闊,此時一臉警惕的看著張巍,可下一刻,他便再也顧不得防備張巍了。
張巍手上的哭喪棒,那一端的黑色鈴鐺……
鈴鈴鈴……
突然之間……
張薇的全身,爆發出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息。
幾乎跟剛才白西裝成神的過程一樣,只是,這股陰森寒冷,比起白西裝要劇烈得多,恐怖得多。
白袍,縈繞著化作實質的寒流。
手持一根人骨做成的哭喪棒,上面一端釘著一面白色的幡兒,另一端上,系著一個白色鈴鐺。
張薇……
謝必安!
張薇竟然就是白無常,謝必安!
林闊完全蒙了,滿臉滿眼的不敢置信……
god ……
還真他娘的是一個girl啊!
god is a girl……
一直謝七爺謝七爺的叫著,誰又能想到,白無常謝必安,其實是一個女的?
當然,更加不敢置信的,是白西裝。
是的,整個白無常一族,也不知道他們的大王,其實是一個女人。一切,只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愛美之心。
所有人都知道,白無常的舌頭……比較長。
三月古鎮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麽懸念了,黑白無常,謝必安和范無救一並出現,白西裝……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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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市,郊區的一個小院子裡。
這院子中有一方池塘,此時,池塘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竟然是呂尚仁。
呂尚仁的旁邊,一個呆萌的女孩兒,蜷縮在他身邊,像一隻沐浴陽光的慵懶小貓。
“唉,又失敗了。這次我都親自下場了,沒想到還是不行,時間,並不多了。”
呂尚仁似是在對呂初笛說話,又仿佛自言自語。
呂初笛依然半眯著眼睛,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兩人的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也不能怪范老八,那個計劃本來就不靠譜,成神是那麽容易的?”
這人竟然是……
林闊!
林闊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蕩樣子, 只是全身都隱隱有些光輝。
“老君,還繼續嗎?我覺得下一次我肯定能把小安安追到手,你信不信?”
呂尚仁笑著看了林闊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隨後,林闊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呂初笛。
“一邊挪挪,我好歹是你哥,給我讓點地方。”
說著,林闊也靠在呂尚仁坐了下來。
一陣光芒過後,呂尚仁的身邊,哪裡還有什麽林闊呂初笛。
那裡,只剩下一上一下兩部書。
生簿。
死簿。
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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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市,高新區,眾創大廈,十九樓,1927室。
蜀都市新大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張巍剛剛做完了上一個項目的總結報告,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正準備去衝一杯咖啡,突然看見公司的門口,老板胡光度恭敬的領
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穿著一套體面西裝的年輕人。
一套,純色的,黑西裝。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