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開車,我們現在就去張雪老家,對了左大師,請您跟我們一起去吧。”
陳默沒有注意到,從他過來,旁邊的左大師就不停地關注著他,眼睛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沒問題!”
黃隊面色一喜,連忙去開車。
車開過來之後,陳默跟左大師上了車。
路上的時間,起碼需要三四個小時。
陳默滿腦子都是張雪的安危,以至於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黃隊,開快點!
“小兄弟,不要著急。”
陳默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穩重的聲音。
他這時候才仔細看了看旁邊的光頭。
臉上一臉麻子,長得夠醜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裡面拿著一把拂塵。
這倒讓陳默有些驚訝,這年頭,還有人手裡拿著拂塵的?
修道人士?
“你是和尚?”
陳默疑問道。
因為他頭上是光的,身上的衣服又很寬松,看起來像袈裟,所以陳默才問他是不是和尚。
“老子是道士,拂塵看不到?”
左大師一聽陳默說他是和尚,臉氣的通紅,手揮動著拂塵,竟有些顫抖。
而開車的黃隊這時候立馬圓場。
“左大師,您消消氣,他一個年輕人,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說完之後,又跟陳默使了個顏色,低聲說道:“左大師是正統道士,不是和尚,而且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和尚。”
陳默看了看還在顫抖的左大師,他實在想不通,一個道士,打扮成這樣?
“對不起左大師,主要是你這頭太光了,而且身上穿的像袈裟,所以一時間認錯了,實在不好意思……”
陳默充滿歉意的說道。
“你……你……”
誰知左大師聽了陳默的話之後,更加來氣了,他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拿著拂塵指著陳默。
“大師你怎麽了大師……”
陳默看到他胸口一起一伏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就好像是得了心臟病一樣。
“左大師最不喜歡別人說他頭光……”
黃隊又偷偷跟陳默提醒道。
陳默一聽,恍然大悟。
他內疚不已,左大師已經被他氣得,連喘氣都喘不過來了。
“對不起大師,您消消氣,小子說話別忘心裡去,其實我剛剛並沒有注意到你的頭,主要就看到您臉上的麻子了。”
“大師,你醒醒……大師!”
陳默發現,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師直接被氣暈了。
這時候正在開車的黃隊歎了口氣。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左大師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說他臉上的麻子。”
陳默聳了聳肩。
“那你不早告訴我。”
車子在路上一路奔馳,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他們才趕到張雪老家。
陳默對這裡並不陌生,他跟張雪高中是在一起讀的,所以老家都是一個地方的。
“知道是哪一家麽?”
黃隊問道。
“不知道,找個人問問吧。”陳默說道。
“現在十一點多了,這裡是農村,早已經是家家關門閉戶了,想要找個人問路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黃隊開著車已經進了村子。
確實如他說的一樣,村子裡看不到一點亮光的地方。
“停車,我去問問。”
陳默心裡早已經急的不行了。
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十二點,根據他的經驗,十二點之後,是張雪最危險的時候。
黃隊把車子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口。
陳默上前去,用力敲門。
“砰砰砰!”
門被他砸的砰砰響。
但是屋裡好像沒人回復。
“砰砰砰。”
他又使勁敲了幾下。
突然,屋裡的等亮了起來。
“誰啊。”
屋裡傳來聲音。
“你好,我是來問路的。”陳默說話偏帶著他們本地口音。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在農村,十一二點了,有人敲門,是誰都會有些緊張吧。
“你找誰啊?”
屋裡的人出來了,但是他並沒有打開大門,只是隔著大門,看了看陳默,然後問道。
“是這樣的大叔,我是小雪的同學,聽說她家裡有人去世了,所以過來看望一下,路上不小心走錯路了,弄到現在才到,所以跟您打聽一下,小雪家住哪裡?”
屋裡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漢子,聽了陳默的話之後,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指了指後面。
“後面那排房第五家就是,門口掛著白燈籠。”
“謝謝啊叔~”
陳默客氣的道了謝之後,回到了車上,黃隊開車就拐到了後面一排房。
離得老遠,就看到張雪家了,門口掛的大白燈籠非常顯眼。
車子剛在門口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陳默就看到,張雪家是一個二層的小洋樓。
二樓最左邊的一個窗戶,裡面的燈光一閃一閃的。
他心跳驟然加速。
這種場景他並非第一次見到,知道對方可能已經來了。
張雪已經處在危險當中。
他連忙打開車門,手中的畫瞬間鋪開。
眼睛死死的盯著天狗圖,紅芒一閃而過。
而這時候,黃隊也下了車,他連忙跑到後面,打開車門。
“左大師,快醒醒,左大師……”
他大聲的喊叫著。
左大師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嗯?到了麽?”
這家夥睡了一路。
“已經到了。”
左大師慢悠悠的坐正身子,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不過他剛走下來,就立馬看到了樓上忽明忽暗的燈光。
他面色瞬間一變。
隨後拂塵往眼睛上一甩,再次睜開的時候,在他眼裡,似乎有一道星芒閃過。
陳默面色煞白。
隔著窗戶,每次燈光一閃,他就能看到,屋裡面有三個影子。
一個影子是一個嬰兒。
這個嬰兒似乎是漂浮在空中的。
第二個影子看起來像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
最後一個影子就是站在最後的張雪。
情況十分的危急。
陳默早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他直接衝到門前,用力撞門。
“砰砰砰!”
連續撞了幾下。
門並沒有開。
這是一扇鐵門,陳默之所以選擇撞,是想看看能不能撞開,就算不能撞開,也能驚動屋裡的人。
連續撞了四五下,門一點開的跡象都沒有,而且屋裡面更是沒有人出來。
透過門縫,陳默看到樓上的燈再次閃爍。
那嬰兒一個跳躍。
同時他聽到一聲“哇……”的叫聲。
嬰兒撲向了中間老人的身影。
老人像是一團黑氣,被撲上去之後,瞬間消失不見了。
而那嬰兒,此時已經在虎視著張雪了。
“給我開!”
陳默用腳使勁踹門。
大門被他踹的亂顫不已,但是依舊是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