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橋鎮,大型醫院內,二樓的三號急診室。
時值深夜。
原本冷清清的沒什麽病人,結果在凱爾一行人抵達這裡後,整棟醫院大樓的醫生和護士幾乎都往這邊聚集。
“父王、海姆達爾!開啟彩虹橋讓我回去!此為何地?!”
“可惡,你們竟敢襲擊堂堂奧丁之子!”
急診室內宛如在上演著一場戰爭。高大強壯、僅穿著黑色打底長衣褲的金發大漢,呈‘大’字型的躺在白色病床上,情緒激動的喊叫著上面的莫名話語。
醫生和護士加起來超過五人,一時之間竟製止不住他,差點統統被掀翻在室內的地板上。
“趕緊去叫警衛!叫警衛過來!”
醫生哪裡見過這樣力氣生猛的病人,驚恐的大聲喊叫,聽到叫聲的幾個警衛們自走廊匆忙跑過,進入急診室加入製止戰局。
然後。在急症室門外,也即走廊座椅上等候的凱爾等人,目光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窗,可以看到內在索爾病若瘋魔的大聲叫囔,醫生、護士,警衛則一擁而上,圍攏成一團死死的限制他行動。
索爾被逼的扒在大門上,粗獷臉容壓的扭曲,拚命保存最後一絲尊嚴的低吼說:“區區凡人,你們打不過威猛的雷神……”
話還未說完,主治醫生就注射上了一支鎮靜劑,索爾雙眼一翻,喪失反抗力氣,身體再度暈眩的滑倒下去。
門外,默默旁觀這反轉一幕的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們說,他不會是被簡給撞傻了吧?”黛西微縮脖子,弱弱的問了一句。
“又不是撞到腦袋,就算傻,也是被你給電傻了。”簡出聲反駁,美眸中流露著一縷揮之不去的憂慮。
“你們剛才沒聽到他所說的話麽?奧丁、彩虹橋、雷神!”艾瑞克輕聲提醒,看兩個學生都一副迷惑的樣子,略苦澀的講解說:“那是北歐神話裡面的事物,我小時候是聽著這些神話故事長大的。”
“所以說?”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而後目光紛紛投向始終沉默的凱爾。
“你們看我幹嘛?”凱爾笑了笑,聳聳肩的認真說:“晚上一個人在荒野上出沒,還叫喊著神王、神域什麽的,我估計這是最近流行起來的中二病。”
“中二病?”眾人愣住了,同樣聽過這個新起詞匯,現在仿佛與神秘男子的一系列妄想特征相符合。
“對。中二病,還是重度的。”凱爾確切的說。
暗地裡,維思和毒液都笑開了花,連變形偽裝都差點維持不住了。
眾人還想繼續討論,凱爾就從座椅上起身,邁步往樓梯口方向離開,往後擺擺手說:“好了,今晚就到這了,我先找地方補個覺,明天早上再探討下昨晚的勘測數據吧。”
“辛苦了,明天隨時都可以打電話聯系我。”艾瑞克連忙尊敬的回應,還特地送了凱爾半個走廊的路程。
待凱爾身影消失在醫院二樓的樓梯口後,艾瑞克輕吐口氣的返回,這才注意到簡和黛西一臉狐疑的緊盯著他。
“那個,我也先休息去了。”艾瑞克心裡咯噔了下,撓撓頭說。
“慢著!”簡和黛一左一右,上前拉拽著艾瑞克,讓他坐回到原本的座椅上。
簡清了下嗓子,沉聲問:“導師,那個卡先生,究竟是什麽身份?”
艾瑞克苦笑說:“不是介紹過了麽,我的一個朋友,一家科研公司的負責人。”
“騙誰呢,就一個公司負責人,能讓你這位知名的天文學家、大學教授,對待的這麽畏手畏腳?”黛西冷哼一聲。
艾瑞克無辜的眨眨眼,無奈說:“很明顯麽?”
簡和黛西同時點頭,異口同聲的說:“很明顯!”
“好吧。”艾瑞克想了想,攤攤手的直白說:“卡先生的身份,你們也不用問我了。他想讓你們知道時,你們自然就知道了;不想讓你們知道,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輕易透露。”
“我不會再問了。”簡若有所思的點頭。
黛西半信半疑的說:“這麽誇張,難不成是這新墨西哥的市長不成?”
聽到這句話,艾瑞克略微蒼老的臉容,保持著嚴肅和認真,淡淡的說:“沒法比,差得遠了。你要是拿美帝總統來打比喻,這還差不多。”
簡和黛西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滿滿的驚駭。
和美帝總統比?這身份難道大到通天不成?
看著兩位學生的震驚表情,艾瑞克拌拌嘴,有句話最終還是沒有補上,“總統,從某種角度上看似乎也沒法比。”
夜晚近拂曉時分。
東方的天際正泛魚肚白,晨光照落鎮外的荒漠上,黑暗如潮水般次第消失褪去。
昨晚簡一行人遭遇隕石打擊的野地,一處地表往下沉陷出半徑足有十米的凹坑,正中央沒有隕石或外星飛船殘骸什麽,僅有一柄銀色的小錘子傾斜的豎在上面。
‘呼!’
影子臨近地面的投落,勁風吹拂的砂石飛濺,凱爾收回黑暗雙翅,平靜的站在坑洞內環,以碎金色的眸子打量著那柄古樸無奇的錘子。
左腕上的手表投射出藍色光線,將錘子連帶周遭地面都給一寸寸的掃描在內。
維思感慨說:“以當前科技和數據庫,無法進行分析……主人,這就是雷神之錘麽?”
“當然,貨真價實。”凱爾頷首說:“按照奧丁的說法,誰能手握此錘,且當之無愧,必將擁有雷神之力,加冕為神域之王。”
說著,他稍彎下腰,往前伸出右手,手掌將錘子的手柄給牢牢握住。
“主人,您……”
維思的話聲停頓,卻是運轉神力的凱爾,輕易將雷神之錘拿起,還握在手上掂量了下重量。
“真拿起來了?主人,這麽一來,您不就是神域的王了?”毒液匪夷所思說。
“你們兩個想太多了,哪有這麽簡單。”
凱爾搖頭一笑,握住錘子,沒有絲毫自傲的說:“不只是索爾和我,以後還有其它更多的人,能舉起這柄錘子。事實上,只要擁有神力系能力,心如赤子的無雜念,且對權利沒有強烈的私心,都能獲取資格的舉起這柄雷神之錘。”
“可眾神之王奧丁的那些話。”維思提出仍未想明白的一點。
“奧丁那老頭的話,你也信呀?”
凱爾試揮著錘子,說:“你也不想想,奧丁當初是對誰說出那句話的,是當時尚是幼童的兩位王子——索爾和洛基。也就是說,只有他們其中一人舉起錘子才算達成加冕為王的條件。”
“而索爾和洛基,他們之中誰能舉起雷神之錘,奧丁心裡早就有數了。這雷神之錘,只是一個幌子和測驗罷了。”
說到這裡,凱爾微微歎氣,沒有猶豫的將手中雷神之錘放回原地。
“錘子不錯,可不適合我。看來真正適合自己使用的神器,還是要慢慢的收集材料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