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下,黑暗冰涼的夜幕如期降臨森林,只有莊園內在的燈光溢出,像是自帶一輪微弱光圈的驅散夜色。
回到莊園之後,凱爾坐在二樓主人辦公室的椅子上,雨瞳乖巧的站在旁側,意念操縱著紅酒瓶懸浮在桌面上空,傾斜的往下倒酒,紅酒匯入高腳杯中,連一滴都沒有往外濺落。
“外面什麽情況了?”舉杯輕抿了一口酒,凱爾撫摸著雨瞳柔順的黑色長發問。
“莊園的百米內,隱藏在森林裡的人已將近三十個了,百米外應該還有更多。”貓咪似的舒服眯眼,雨瞳軟綿綿的回答。
“估計他們也快忍不下去了。”凱爾輕笑,手指放在桌面上,輕緩有節奏的敲動。
‘咚咚咚……’
如同倒計時的鍾擺響聲,敲響突兀戛然而止,雨瞳微微睜大水亮的眼睛,提聲說:“來了!”
話聲剛落,莊園外就響起連綿不斷的爆響,十幾顆拖拽著嘹亮尾聲火箭炮撞破陽台窗口,落入室內就要爆發時,卻驀然停頓住了。
‘滋滋!’
仍然噴發著尾部的火焰和煙霧,衝入辦公室內的火箭炮彈全然停住了,震顫著懸浮在室內的空中,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給憑空阻隔。
“還給你們。”眼眸銀光閃爍,雨瞳揮動小手,炮彈齊齊的打了一個轉,按照發射而來的軌跡飛快返回,消失在莊園外的夜色中。
緊接著,外在炸彈轟然爆發的響聲響徹,攜帶著爆浪波及的刮起窗簾,其中隱約含帶著不少人的慘叫聲。
這就像今夜戰爭的開幕,突擊戰鬥一觸即發!
外面計劃擊殺凱爾的聯合隊伍自知暴露後,武裝人員紛紛自森林中衝出,密集蜂擁的突破入莊園主建築大樓。
‘嘭!’
第一道防禦力低下的莊園正門,被高爆手雷一擊而破,煙霧彈投入其中作為掩護,數十個身穿黑色作戰服,或手持刀劍,或握持槍械的武裝人員強勢突入。
聽到來自樓下的巨大異響,凱爾不為所動,臉容平靜的背靠在椅子上,舉起高腳杯,輕抿紅酒的品味享受。
雨瞳也沒有絲毫要動身下樓的意思,閉著眼睛,全以意志在搜尋注警惕來自二樓的敵襲。
二樓,是她的戰鬥領域。至於一樓——
“啊啊啊!!”
“什麽怪物!?”
“快殺了他……”
投放手雷的爆炸聲響,密集交織的槍聲,配合極其慘烈的慘叫聲,才剛響起就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從樓下一樓大廳的,透過地板和辦公室門傳到凱爾耳中。
“羅根身體剛植入亞德曼金屬不久,剛好給他磨一下爪子。”輕輕搖晃高腳杯,凱爾臉容漠然,宛如看慣了戰鬥與生死的惡魔,在樓下像是殺戮風暴席卷的慘烈氛圍下,自顧自的品嘗鮮紅似血的紅酒。
此時,莊園一樓大廳。
華貴的大型玻璃燈飾不斷搖曳,以至本就充滿煙霧的室內光影迷離,十幾具分屍式的屍體殘骸,凌亂的躺在血泊裡。
屍體上的致命傷多在脖子與胸口,簡單直接,基本為一擊斃命。
而伴隨著激烈的槍聲與慘叫聲,還有更多敵襲闖入莊園的聯合隊伍成員,陸續死亡的倒在地板紅毯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是那個男人出手了麽?”額頭大豆般的汗水流進眼框,身材高大的白人漢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抓緊暗黑金屬光澤的突擊槍。
他作為這次襲擊凱爾任務的小隊長,九頭蛇組織成員之一,也是正面突破莊園防禦的領隊。
本次臨時的敵襲,目標——和平象征。以九頭蛇組織的余黨為主,另外參與本次秘密聯合作戰的,有蘇聯紅房的精英特工、日桑忍者組織的武士和忍者。
成員都是進攻突襲的好手!可現在才剛闖入莊園一樓,就遭到來自單個敵人的單方面屠殺……
“和平象征,是你麽?給我出來!”小隊長一邊低吼,一邊緩慢後退的往莊園正門處的隊伍靠攏。
“你們這些雜碎,也配家主出手?”
隨著一道冷哼聲響起,一個寸發的滄桑大叔自煙霧中衝出,身體高速下刮起烈風,驅散煙霧,無視其余所有人,隻身不斷的逼近向小隊長。
“他出來了!給我開槍!”小隊長不驚反喜,猙獰的哈哈大笑,狠狠的扣動扳機,步槍槍口持續冒著火光。
他周圍十幾個持槍武器人員反應極快,同樣瞄準羅根開槍,頓時形成一陣槍林彈雨。
冷笑一聲,羅根沒有後退的意思,如同不怕死的莽夫,迎著子彈撲擊向前,人在空中時,沾滿血跡的雙拳,拳端分別伸出三道鋒利雪白的金屬利爪。
以胸膛硬接無數子彈,羅根突擊到小隊長身前,小隊長臉上的獰笑正轉向錯愕。只看酷似刀光的一閃,利爪順暢的揮落,步槍發燙的槍管、小隊長的脖子,齊齊切割開平整的切口,血腥殘忍的斷成了兩半。
咬了咬牙,羅根野獸般的低吼一聲,剛才擊入身體的子彈,在對肌肉的控制下快速擠出,叮叮當當的掉落一地,身體的彈孔還未流血就痊愈如初。
“又一個,不怕子彈的怪物……”
不知道誰倒吸冷氣的說了一句,一樓大廳的聯合人員們眼中充斥著絕望。
另一邊,莊園二樓的辦公室。
雨瞳有所察覺的睜眼,只見三個全身黑衣打扮的忍者, 各背負著一柄日桑刀,自玻璃窗破開的陽台鬼魅般的迅疾闖入。
忍者小隊為首的男人,長衣袖飄飄,顯然是斷了一條臂膀。
“惡魔凱爾!終於又讓我見到你了。”話語嘶啞的似乎自地獄爬出的厲鬼,男人以獨臂拉開自己的臉罩,一雙陰狠的眼睛直盯著椅子上的凱爾。
“這不是北條丸麽,老熟人啊。”一直興致索然的凱爾,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站在室內的獨臂忍者,笑了笑說:“你居然沒死,又來給我送刀了?”
“八嘎!”北條丸忍不住爆了一口自家國罵,鬱悶的想要吐血。
之前在北條道館的那一役,他被凱爾以鈉碳鋼材質的村雨斬斷一臂,痛的死去活來,強行火燙加灌麻痹神經毒藥才止住血,往外離開的回去進行醫治。
不料,他才剛走離開百米左右,北條道館所在地域就變成了無底的巨大窟窿,如同天坑,蒸發了忍者小隊和上萬士兵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