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下面的路就有牛班長帶你了,我也就不在繼續送下去了。”楊建國說了一句,就向著中巴車走去。
林森以標準的軍姿站著,望著楊建國的背影:“連長。”
“怎麽了?”楊建國又回過身來,看向了林森。
“……”林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出自己的想法。
楊建國看著林森的眼,從他的眼眸裡,他看到了不情願,就是不情願,楊建國帶過太多兵,這種眼神他看的出來,每一年的退伍季,那些複員的老兵們有很多這樣子的眼神了。
假如是老兵,楊建國會訓斥兩句,乃至開兩句玩笑,但對於林森,他不可能這般做,這只是一個新兵,一個剛剛接受完新兵訓練,還沒有到基層的新兵,所以,玩笑他不會開,訓斥他也不會做。
“你是不是不願去?”楊建國口吻柔柔地問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會如此,一貫剛毅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變成了老媽子。
林森點了頷首,算是默認了。
此地是沙漠,與他設想中的綠色軍營不一樣,他不是杜齊那樣的傻小子,關於沙漠,他有了解,沙漠代表著荒蕪,代表著惡劣的氣候,也代表著絕望。
他不願自己的軍營人生是在彌天沙子的絕望中渡過,他憧憬軍營生涯,但眼下這樣子不是他向往的。
楊建國正視著林森:“林森,記得那句話嗎?革命軍人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現在這裡需要你,你是農大的高材生,這邊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材。”
牛犇看見兩人的會話,他的神色有點心神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勸上兩句。
“連長,我……”牛犇張了張嘴,末了,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楊建國見林森已然有所松動,又補上了一句:“假如每個人,想要的都是自己向往的,那樣咱們的邊防誰來守。”
林森的腦子裡做著掙扎,最終他恨了恨心:“連長,我,我願意留下。”
楊建國笑了,他笑的很苦澀,假如可以,他倒是很樂意把林森分派到自己的連隊,不說其它,單就林森的學歷,那可是目前應征入伍的新兵裡,文化程度最高的,盡管他才大二,大學還未畢業。
“我確信這裡才是你的天地,在這裡,你才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輝煌,我走了,莫送。”楊建國說完很乾脆的轉過身去,邁著大步向著巴士汽車走去。
“連長再見!”林森對著連長的背影敬了一禮。
就在今日之前,他內心還想著盡早擺脫這個一臉威嚴,一點也不講任何情面的可惡男人,但就在這一刻,他意然舍不得了。
看著楊建國上車,又對自己揮了揮手,林森對車上揮手的楊建國送出一個微笑,他承認,這個微笑是他強裝出來的。
車子開動了,楊建國將臉扭到了一邊,大概,他是不願在看到林森那帶著希望的臉,因那個希望,他給不了。
絕情,不,這不是絕情,要是非要有一個定義的話,我想應當叫無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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