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菜擺上了桌,看上去還是不錯的,至於味道,兩人都沒有動筷子,倒是兩人一人開了一瓶啤酒,也沒有用杯子,就是對瓶口吹。
半瓶啤酒下肚,丁曉軍放下了酒瓶,目光直視著對面的閆冠良:“韓磊,仝磊,我們一個新兵連,你也知道我和他們的關系,他們都走了,永遠的離開了,我不想他和他們一樣。”
這個太意外了,把閆冠良給弄得一愣。
這怎麽可能?現在又不是戰爭年代,人那能說犧牲就犧牲了,這話來得太突然,閆冠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接這話。
世間是有很多意外,但要是都圍繞著一個人身邊發生,那的確是一件讓人很悲傷的事。
最重要的是,閆冠良不認為自己很有可能也會走到那一步,從自己選擇離開的那時起,他就己經有了那樣的覺悟,只是,一下子聽到這消息,自己也很難受。要知道,離開了的兩人,自己都認識,而韓磊,更是與自己在一起呆過很久,兩人太熟悉了。
閆冠良還記得,他剛見到分到綜合技術二營時的韓磊,自己一聲磊哥,菜就是自己想選的了,在自己離開前的那一段時光,兩人還一起整治下分過來的新兵,那曾想到,在有消息,他人己經不在了。
身為一個特殊人,閆冠良見過了悲人劇情,見過了人性之惡。
他早己經不是剛入軍營的傻小夥子,也不是沒有一絲情感的冷血動物。
“怎麽,你就不想說點什麽話了?”丁曉軍的話,像是在逼迫閆冠良。
“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閆冠良回答的小心翼翼。
“你為什麽背叛?為什麽?”丁曉軍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背叛,丁哥,你也這樣認為?”閆冠良沒有解釋,只是用了一個反問,讓丁曉軍更加的疑惑了。
“你殺人了?”丁曉軍換了一個問題。
閆冠良不知道丁曉軍說的是呂小強說的殺了戰友和警察,他以為是警察給他說的別的壞人,所以,他默認了。
得到答案,丁曉軍沒在說話,他拿起了啤酒瓶,在次對瓶,將裡面的半瓶酒吞下了肚,之後,沉默,無言,兩人對視,誰也不在說話。
“身為軍人,我理應抓住你,然後報警,之後,有法律來判定你有沒有罪,或許……”丁曉軍轉過了目光,不在去看閆冠良的臉。
“可是,我己經失去了不至一位兄弟了,做為你的兄弟,我怕,你懂嗎,我怕,我真的應該把你住,可是,我做不到,不要說我不是你對手,抓人,靠的,不一定是武力的,可你是我兄弟,這讓我很為難。”丁曉軍是真的很糾結了。
“…………”閆冠良只剩一臉的不忍。
“我能做到的,就是假裝沒有見過你,好了,這樣子不就舒服的多了嘛,做選擇難,那我就不要做什麽選擇題。”丁曉軍努力的給自己找著借口。
“丁哥,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我承認我是動手了,但情況我己的上報了。”閆冠良對丁曉軍的話更加不解了。
“上報,向誰上報?”丁曉軍說著,目光看向了閆冠良,與閆冠良目光對視的那一刻,丁曉軍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剛入伍給自己打小報!告時的那眼神。
“你是說……”丁曉軍好像想到了什麽,但馬上又搖了搖頭。
“丁哥,你相信我嗎?”閆冠良一臉真誠的對丁曉軍問道。
看著閆冠良真誠的臉,丁曉軍猶豫了,他就這樣與閆冠良對視了有近一分鍾,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丁哥,我是什麽人,你很清楚,如果我要做……應該沒人……我有著不能講的苦衷……最終你會看到的……”閆冠良真的很想告訴面前的丁曉軍,自己的所有,可是,他不能講。
“我明白,你還是那個我眼裡的小閆。”丁曉軍回答道,這一次,他沒有一絲猶豫了,他選擇了想信,所以就也不在糾結了。
終於,閆冠良笑了,雖說己經沒有了以往的熟悉,但他還是他。
也許得到了理解,他站了起來,從外側走到了丁曉軍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丁曉軍肩上的二級士官軍銜,臉上顯出一和迷醉之色。
這似乎是在給自己找回憶,又像是日常換裝的整理,還像是老兵最後一刻對它的留戀,要從外面看,那就不一樣了,兩人的樣子,像是某種畸形的情感,讓不適應的人,感覺心理炸毛一樣。
丁曉軍轉回了一點頭,看著閆冠良那沉迷之色,皺了皺眉頭,就在這一個瞬間裡,丁曉軍的腦海裡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的右手握住了一個才咬開了瓶蓋的酒瓶,將其舉到了半空,看著閆冠良的目光也轉到了他的頭上,眼眸深處也有著一絲恨色閃現而過。
最終,那個不該出現的念頭,還是被丁曉軍說給壓了下去,舉在半空的酒瓶,被他移到了自己的上空,然後,仰頭,瓶口與嘴接觸, 喉結觸動,瓶中的液體也在減少。
“我本來也該套上這一個粗拐的。”閆冠良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
“要不衣服脫下來,給你穿一會。”丁曉軍放下了酒瓶,目光轉向了閆冠良的腰間,他記得,閆冠良有著一把匕首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將目光轉向那裡。
閆冠良站起了身,在次回到了丁曉軍對面的位置上,伸手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那一把匕首來,將其放到了桌上:“不用穿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脫下它,它就在這裡。”閆冠良說著,右手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
“也許你……”丁曉軍沒有把話說完,他將目光轉向了那把不起眼的匕首上。
閆冠良目光也移到了那匕首上,將那匕首向著丁曉軍推了推:“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好奇了,這把刀它是很重要的,你可以幫我將他交給一個人嗎?”
“為什麽你不自己送,還要過一下我的手?”丁曉軍看著那匕首,怎麽看,它都很平平無奇,看上去,也就不像很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