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晁凱每天都在鄆城縣和東溪村之間來回奔波。盡管最近的縣城格外平靜,但晁凱已經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尤其是張翰文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在經過多方打探之後,晁凱基本確定了縣裡那三位會用梁山的土匪做些文章,而下面那些謊報農情的小吏也絕對沒安好心。可當晁凱把這些情報告訴張翰文的時候,他只是表示知道這些事情了,然後就把晁凱客氣的送了出去。這種舉動讓晁凱完全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張翰文是胸有成竹還是束手無策。所以他只能多辛苦一些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如今晁凱的大院改造已經接近完成,鄉勇們的好日子卻還在繼續。連日來的體力勞動雖然並不輕松,但對鄉勇們來說每天就跟過年一樣。晁凱覺得本來工錢已經少的可以忽略不計了,那在夥食上就不能虧欠大家。特別是他付出僅僅是從現代帶回的那些火腿腸、午餐肉方便麵之類的垃圾食品。去了包裝大鍋一燉,好不好吃放在一邊,那味道可是全東溪村都能聞得到,也不知道害的那些村民平白流了多少口水。
不過不得不說,現代的垃圾食品油大味足的確滿足了北宋人目前的口味,平時難得吃到幾次肉的鄉勇也算是過足了癮,狠狠的補充了一下虧虛多年的脂肪和蛋白質。
晁凱沒想到的是,因為夥食好在這二十多天重體力勞動之後,鄉勇隊的小夥子們不但沒有露出疲態,反而精壯了許多,對他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意外收獲吧。
不過想想也並不意外,鄉勇們大多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還在長身體的階段,而平時他們連吃飽都難那能像現在這樣頓頓吃葷。在加上每天的體力勞動比任何運動都更能鍛煉人的體魄,所以比以前健壯也就不足為奇了。
晁凱對這點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他知道這群人還是一群戰五渣烏合之眾,真的去剿匪完全指望不上,但是有這樣一群表面光的蠟槍頭去排隊嚇唬人也還是不錯的。
這幾天晁凱就在這二百多人中選了又選,挑了一百膽子大身材魁梧的小夥子單獨訓練。當然了訓練內容可並不是什麽現代的隊列或者北宋的軍陣(其實晁凱本身也不懂),而是晁凱這二貨從網上看到的維京戰吼。在他想來,要是打打殺殺這幫人沒準一照面就開溜,可在後面喊號子這些人準行。
晁凱雖然對如今梁山上的土匪不甚了解,但對自己這方的情況還是有些數的。他早就想好了應對剿匪任務的辦法,算算自己這邊能出上力真打的,自己算上一個,三阮那是一定要拉來助陣的,不管朱仝和雷橫願不願意身為鄆城都頭的他們都跑不了。如果在加上二把刀水平的李慶,能打的也有七人了。晁凱不相信連點名聲都沒傳出來的那夥土匪們的頭領能比得上他們這幾個人。只要頭領不行,嘍羅兵就是菜,還未必能比得上他特訓的戰吼兵厲害。
其實就晁凱本身來說他並不願意參與這種行動,沒什麽好處不說打仗本身就充滿了危險,鬼知道你手裡的刀會不會像龍哥那樣掉在地上。所以這貨雖然做好了應對的手段,可還是希望剿匪的事情不要發生。
然並卵,事情的發展從來不以晁凱個人的意志為轉移,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晁凱下午沒有課……好吧,梗太老,晁凱並沒有經歷過這首說唱響遍全國高校的時期,他經歷的只是每月例行的鄆城縣公務員大會。
會上縣尊張翰文強調了今後工作的重點,
那就是如何高效的征收秋稅和征西稅。期間縣丞劉斌和主簿王輝祖也發表講話,表示堅決擁護縣尊大人的決定,一定會努力工作積極配合爭取早日完成兩稅的任務。 與此同時,縣尉宗方表示除了支持縣尊的稅收工作之外,地方治安的問題也要重視和加強,如今距離鄆城不遠的梁山上面出現了一夥土匪。需要在縣尊的領導下展開剿匪工作,他身為縣尉自當奮鬥在第一線。
於是自今日起,鄆城縣剿匪工作委員會正式成立了。縣尊張翰文掛名領導,縣尉宗方成了一線指揮官,晁凱和他手下的衙役們在不情不願之下也成了宗方領導下的剿匪先鋒。
盡管晁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但直到張翰文頒布命令之後,他才確定這次是真的逃不掉要去砍人了。
散會之後,不用晁凱特意拉攏朱仝和雷橫就聚集在他身邊一起商量對策。
宋江此時發揮出了他的才能,那就是總能把人聚在一起。鄆城縣的福樂樓上,宋江早就包場把閑雜人等趕出了酒樓。而鄆城縣衙的大小都頭衙役都被安排在這裡吃酒。
晁凱和吳用自然與一班大小都頭們在樓上雅間就坐。此時的宋江就像宴會的半個主人一樣熱情的和眾人打著招呼。
寒喧過後進入聚會的主題,那就是衙役們如何應對剿匪的任務。一進入主題可熱鬧上了,大小躉吏們爭先恐後……
當然不是想去打仗,而是這個要辭職,那個要請假,總之是群魔亂舞醜態畢現。
晁凱只是端著酒杯靜靜的看著他們折騰,一句話也不說。反倒是雷橫的火氣漸漸的壓不住了,他猛的把桌子一拍,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酒樓裡的衙役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雷橫憤然說道:“一群蠢材,如今縣尉大人都要帶兵出戰,你們還想找借口逃脫,想一想有可能嗎?有向晁都頭哭訴的勁頭還不如回家安排一下後事,就你們的膽量怕都是被嚇死的。”
朱仝一見連忙說道:“各位,按理說剿匪這種事情輪不到咱們衙役上陣可如今上面幾位大人已經下令,諸位同僚還是多想想如何完成任務為好,可不要自己先亂了陣腳。”
朱仝說完之後,宋江連忙給雷橫打圓場。而在坐的大小都頭則把目光都放在一直未說話的晁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