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凱知道自己一個普通青年並不是能在官場上廝混的料,所以他要把吳用拉過來當參謀。
當晁凱來到村邊吳用的家中,吳用此時正在收拾行裝,晁凱故意咳嗽一聲說道:“學究這是又要去縣學?”
吳用一見是晁凱連忙說道:“正是如此。保正哥哥新婚燕爾怎麽有空來我這裡。”
晁凱說道:“自然是有好事找賢弟商議。”
吳用把晁凱讓到房中,又去倒了兩碗茶。然後說到:“哥哥有事隻管吩咐。”
晁凱說道:“賢弟,如今我與縣令大人有了些瓜葛,他欲遣我去縣城當差,你怎麽看。”
吳用聽後心頭一動問到:“縣尊要兄長做何差事。”
晁凱說道:“那倒沒說,縣尊隻是捎來了口信,哥哥我還沒有去拜見呢,知道兄弟你足智多謀特意來找你參詳一二。”
吳用又問到:“哥哥與縣尊這個瓜葛到底有多少。我可聽說縣尊大人與縣丞他們並不是一路,哥哥可別趟渾水做了人家的棋子。”
晁凱一笑說道:“縣尊大人是內子的親伯父。賢弟覺得這渾水可還趟得?”
吳用心中一跳,說道:“若是如此,哥哥這渾水倒是不趟也得趟了。不過有縣尊大人撐腰,這倒也件好事。”
晁凱說道:“我知道賢弟胸懷錦繡卻無處施展,我有心向縣尊大人舉薦賢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吳用一聽就激動了,他考了這麽久的科舉卻連個童生也考不到,心裡早就有數,之所以還去縣學廝混,無非也就是心有不甘還存在一絲幻想而已。如今有機會被縣尊大人擢用哪有不識抬舉的道理,就算是前面有坑也得往裡面跳阿。
收起雜亂的心思吳用抬頭看見晁凱正對著他微笑,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起身一揖到地說道:“吳用失態,讓哥哥見笑了。有此好事哥哥第一個想到吳用,小弟真是無以為報。”
晁凱拉起吳用說道:“兄弟何必如此客氣,你我年紀相仿又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哥哥相信有了學究你的智謀我們大可以在鄆城縣有一番作為。”
吳用心中感激自不必提,二人又在吳用的家中進行了一番密議,最後商定好第二天一起去鄆城縣。
出了吳用的家,晁凱心中感慨沒想到大宋的讀書人對進入官場那麽執著,怪不得水滸傳裡吳用為了招安做官,出了那麽多損招。看來老趙家的學好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宣傳成功的不要不要的。
等到把吳用帶入官場完成了他的夙願,吳用的心暫時來看也算是收了。晁凱並不擔心張翰文那邊對吳用的安排,那老貨正缺小弟衝鋒陷陣呢,還能嫌人多?
第二天,晁凱也不聲張身上背著一個包袱直奔吳用的家中。吳用的日子也還算過得去,為了縣令可能的召見還特意換了身新衣服,看上去倒也風流倜儻。
路上無話,二人來到鄆城縣後晁凱仔細觀察,鄆城縣在大宋時期也並不大,城牆也就七八米高,兜兜轉轉就那三五條街還算繁華。隻逛了一圈晁凱就覺得沒什麽意思,和古裝電視劇的場景差距太大。看來想見識清明上河圖的風光也隻能去大宋國都東京汴梁了。
晁凱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找縣令張翰文,而是按著晁蓋的記憶尋到了自己在鄆城的一處房產。來到一處清淨的院落,晁凱把手伸入懷中,卻是從腦海中的背包裡拿出來一把鑰匙。吳用驚訝,他還真不知道晁凱居然在鄆城也有產業。
二人進院把馬匹拴好,打開房門只見房中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可見前身晁蓋置辦了這份產業之後也並不常來居住。
隨便打掃一下,晁凱說道:“賢弟,我們先在此處安歇。等我探好路子再一同拜見縣令大人。”
吳用點頭稱是,表示隨晁凱安排。晁凱知道拜會縣令的事起碼現在還是要背著人的,所以他打算在天黑之後再去。
縣令張翰文府上的位置,晁凱早已經打聽清楚,在天擦黑的時候他便輾轉來到了張府。
晁凱叩打門環,這時張府出來一個仆人問到:“你是誰阿,這麽晚了來縣尊大人府上有何事。”
晁凱遞上一個名帖,對那個仆人說道:“我是東溪村的保正名叫晁蓋特來拜會縣尊大人,煩請通稟一聲。”
晁凱說完往那仆人的手裡塞了一小串銅錢。那仆人錢一入手立馬笑逐顏開,說到:“原來是晁保正,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告我家主人。”說罷轉身又把門關上,一路小跑去通知內宅。
晁凱看了心裡也不由長歎,看來無論那個時代金錢開路這招都是百試百靈。
不多時,那仆人帶著一位老者來到門前。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會晁凱說道:“晁保正果然一表人才,隨我來吧, 縣尊大人正在書房。”
晁凱連忙跟著老人向裡面走去,嘴裡說道:“不知老人家是這府上的……”
那人說道:“縣令大人的管家,你是張家女婿所以稱我為老安即可。”
晁凱一愣,看來這張縣令很是信任這老家夥。嘴裡卻說道:“以您的年紀,晁蓋該稱您安叔。”
那老人說道:“還挺會說話,可是主仆有別,稱我老安也不為過。”
晁凱被老人帶到了一間房外,老人叩了叩門說道:“大人,晁保正已經在門外等候。”
就聽屋內傳出一個男聲中氣十足說道:“侄女婿,還不快點進來。”
晁凱也不在客氣推門就進,見到一個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絳紅綢袍坐在書案的後面。臉上幾縷長髯飄灑前胸,一雙眼睛明亮有神,鼻直口闊大耳福倫,文雅中略帶滄桑,很有一副中年老帥哥的氣派。不用說這就是張大小姐的伯父鄆城縣令張翰文。
晁凱連忙躬身施禮,說道:“晚輩晁蓋,拜見縣尊。”
張翰文笑著扶起晁凱說道:“侄女婿何必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今日隻有親戚沒有官職。你若在如此客氣我可要趕人了。”
晁凱那敢當真,光看電視劇也知道這種笑面虎才是殺人賊。連忙說道:“論公您是上官,論私您是長輩。所以晁蓋不敢廢了禮數。”
張翰文原以為晁凱隻是一個耍槍弄棒的粗人,沒想到他有禮有節,不像是個只會動武的豪強,這樣一來對晁凱的印象也就更好了一些。邀請晁凱就坐,二人才要攪混鄆城官場從中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