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在舉拐杖呢!”張順向著河對面看一眼,見到了一枝梅的動作。
蕭凌虎一怔,這才順著公園路向南望去,冷清的街道上,果然有一輛軍用卡車開了過來,通過望遠鏡,他能夠清晰地看到這輛卡車的後還坐著十幾個鬼子兵。
他想,如果淺井富江如果跟車過來,那麽一定不會跟那些日本兵一樣坐在車後面的車鬥裡,肯定是坐在車樓裡的。對於這種往大使館送東西的活,正是他提高自己的身份的機會,想來必定會親自押運的。
只是,這輛汽車的車樓裡,只能看到坐著兩個人,但是由於車前的遮擋,他根本看不清坐在裡面人的相貌。
“如果那個屠夫跟車過來,那麽,坐在司機旁邊的,一定就是他!”蕭凌虎肯定地道。
張順點著頭,把槍瞄準了那輛汽車,隨著汽車的移動,也在緩緩的挪動著自己的槍。
蕭凌虎再回過去,看到常府街的那群人也已然來到了複成倉,正靠近著複成橋。
他緊鎖著眉頭。
這次行動有些意外,他也沒有想到,在這一時間點上,那群鬼子兵押著俘虜也要過橋。
如果鬼子兵與俘虜們分開來,倒也好說,那樣可以直接往鬼子人群扔一枚手榴彈了。只是此時,鬼子兵是與俘虜們穿插在一起的。
張順也明白了什麽,忽然收起了槍來,問著:“營長,我們還行動嗎?”
按照蕭凌虎事先的預案,如果行動有變,他會向一枝梅做一個暫停的手勢,一枝梅會立刻將手裡的拐杖扔到河裡,其他的人看到一枝梅的動作,都會按兵不動,繼續隱藏,直到鬼子離開。
但是此時,蕭凌虎遲疑了起來,按這種情況之下,為了萬無一失,行動是必須要取消的。但是,機會一失而沒,以後再想要找到這種機會,只怕很難。
再說,如今蕭凌虎也不並想在南京城躲下去,他還想著要盡快地離開這裡呢!
“營長,一枝梅在向你詢問行動進不進行?”張順看到了一枝梅又把拐杖平推著向前指了指,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常府街的情況,看到了那些正走過來的鬼子和俘虜。
“也許汽車一爆炸,鬼子就亂了,或許那些同胞們可以乘機逃走!”蕭凌虎揣度著。
這些同胞都是要被殺戮的,這個時候,在現場製造混亂,能夠救一個是一個了!
想到這裡,蕭凌虎忽然果斷了起來,向著一枝梅的方向堅定地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這意思就是告訴著他,一切按計劃進行。
一枝梅愣了一下,還是向服從了他的命令,再一次舉起了自己的拐杖。
“順子,咱們的計劃要改變一下!”蕭凌虎當即對著張順道。
“怎麽改?我聽你的!”
蕭凌虎道:“你的槍頭裝了消音器,這麽遠的距離,鬼子應該查覺不到冷槍的位置,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在這一次行動之前,沙文華特意讓張順把他槍頭的消音器裝上了。
張順的這把槍,是被擊斃的上杉加南的槍,作為黑龍會一頂一的殺手,上杉的槍自然也是最好的,本來就裝有消音器。只是張順嫌那東西裝在槍頭,令他的槍又長出一截來,而且子彈的威力也大打折扣,一百多米的距離竟然穿不透日軍的鋼盔,所以不習慣使用。
聽著蕭凌虎的話,張順點著頭。
蕭凌虎又道:“一會兒,等鬼子的運酒車上了橋,你直接擊殺那個坐在司機旁邊的鬼子。”
“明白!”
“還有!”蕭凌虎指著常府街走在最後面的那些鬼子兵,道:“那個帶著戰刀的鬼子,應該就是他們的頭目,這個人也要乾掉!”
張順向那邊看了一眼,道:“可是,那裡有兩個帶著戰刀的鬼子呀?”
“兩個都乾掉!”蕭凌虎果斷地道。
張順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於他來說,一個人在同一時間段內,要連續乾掉三個鬼子,的確有些難度,那些鬼子並不是死物,他們一聽到聲音,一定會躲的。
但是,他還是點著頭。
那輛汽車終於開到了橋頭,而西面的鬼子兵也押著俘虜走到了橋邊,這座橋是一鋼筋水泥橋,還不到十米寬,也就堪堪容得一輛卡車通過。
卡車停在了橋頭,使勁地按著喇叭,示意著行人躲避。
躲在河邊草叢中的易偉已然是滿身的大汗,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氣候的寒冷,他的心狂跳起來,那輛車再向前走一米,就可以到達地雷之下,他恨不能自己把車開過去。
西邊領隊的一個鬼子嗚哩哇啦著說著什麽,並沒有馬上讓開道路。
汽車車樓的窗戶搖了下來,一個鬼子頭目從車窗中探出頭,衝著對面的人高喊著什麽。
“就是他!”蕭凌虎趴在水塔上看得清楚,那個探出頭來的人,正是淺井富江,雖然幾年過去,但是那家夥一臉的凶悍,還是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順忍不住就要扣下扳機。
“別打!”蕭凌虎感覺到了什麽,連忙阻止:“等車再開兩米!”他深深地知道,如果此時開槍,就算是擊斃的淺井這個屠夫,但是汽車卻並沒有上橋,地雷就算是炸了,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他們的計劃將一事無成,而且只怕易偉也很難脫身。
張順將緊扣著扳機的手指頭,松開了來。
西邊橋頭處的鬼子終於還屈服了,向身後的人揮著手,命令著人群向兩邊讓開,為這輛汽車騰出行駛的道路。
汽車再一次轟鳴著開動了起來,緩緩地駛上橋頭。
“開槍!”蕭凌虎忍不住低喊了一聲。
張順猛地扣動了扳機。
幾乎是與此同時, 易偉也猛地拉動著地雷的引線。
“啪”的一聲輕響之後,緊接著便傳來了:“轟”的一巨響,那枚地雷終於炸響了起來。
橋頭處,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下意識的臥倒在地。
那輛汽車隨著爆炸聲響起來,仿佛是蹦了一蹦,司機急打著方向盤,竟然向一邊歪去,眼著“砰”的一聲,車子側翻在了橋頭,油箱裡的油也漏灑出來,迅速地燃燒起來。
車鬥上的十幾個鬼子猝不及防,隨著卡車翻倒在地,有那倒霉的家夥,直接便被汽車壓死在了下面,而更多的鬼子兵卻是摔傷、燒傷,有一個家夥不幸沾上了汽油,火苗直躥到了他的身上,他被燒得吱哇亂叫著,一頭跳下了橋,跳進了冰涼的河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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