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把目光投向了蕭凌虎和林驚寒,在第五支隊裡,要說真正跟鬼子進行過戰鬥的人,如今也只有獨立營的一些人了。
“凌虎,你給大家介紹一下鬼子的戰鬥能力!”
蕭凌虎怔了怔,隻得點著頭,如實地道:“這些鬼子的確不能輕視,他們的作戰能力很強,先說戰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炮火很猛,他們的步兵炮很準,幾乎是一發炮彈就能夠摧毀我們的機槍掩體;接著,他們的步兵單兵作戰能力也很強,不僅僅是射擊能力精準,而且拚刺能力極強,一個鬼子兵對付兩個士兵都沒有問題。所以,我建議大家,除非迫不得已,要盡量避免跟鬼子近身肉搏!”
“鬼子真得有這麽厲害?”杜海濤和盧鐵都有些不相信。
陳廣道:“如果鬼子單憑著他們的武器厲害也就罷了,但是他們的作戰能力也的確很厲害!要不然,老蔣也不會丟了上海,又丟了南京,再丟了徐州,論起兵力來,咱們可是鬼子的數倍呀!”
“那是老蔣太笨,太廢物了!”杜海濤笑道。
陳廣十分認真地搖著頭:“我並非是長敵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士氣,淞滬會戰的時候,我在上海療傷,親眼看到了半個會戰的過程,兩個師圍著鬼子兩千多人打,打了大半個月,硬是拿不下他們的陣地,直到鬼子的援軍從海上趕到,眼見著失去了作戰良機,不得不撤退!”
盧鐵道:“司令員,我們不會輕視敵人的,你還是快些分派任務吧!”
陳廣隻得接著道:“第一團一營和獨立營兩個連的主要任務並不是阻擊敵人,只是貫徹騷擾的方針,一定要避免跟鬼子糾纏,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後,一團的人向南撤往龍背山,獨立營的兩個連撤往北面的郭山。”
“鬼子會追嗎?”杜海濤不由得問道。
陳廣道:“這不好說,鬼子的目標是常寧鎮,他們想要找回丟失的軍火!當然,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消滅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會不會分兵追擊。如果他們真得分兵追擊的時候,咱們就按照遊擊戰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方針執行!”
“明白了!”杜海濤點著頭,他是打遊擊戰的高手,自然十分清楚怎麽來作戰了。
“我們團呢?”盧鐵問道。
“你們團的任務是看住東邊丹陽縣方向上的來敵!”陳廣道:“如果丹陽縣真得有鬼子過來,
那麽,你們就在甘村附近伏擊敵人,然後撤往南部的雞頭山,跟一團一樣,如果鬼子來追,就跟他們打遊擊,如果鬼子不來追,你們就派股的部隊對他們進行騷擾!”
“那些不參戰的部隊呢?”杜海濤問。
陳廣道:“不參戰的部隊也有很多的任務,其一是要保護我們的物資不被鬼子和漢奸搶走,將東西化整為零,能藏的就藏起來,不能藏的就毀掉!其二,是要發動組織群眾安全轉移,如今可以肯定,常寧鎮附近的幾個村莊都是鬼子禍害的重點,老百姓必須要轉移,避免不必要的損傷。”
“明白了!”杜海濤和盧鐵齊齊回答著。
“如今的時間不多了,你們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兩個團長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瞅著蕭凌虎:“獨立營還有一個連沒安排呢?”
陳廣笑了一下,道:“那個連和蕭營長有更重要的任務,我們不可能讓鬼子在咱們的這片根據地裡不停地折騰,所以他們的任務是到鬼子的後方去搞破壞,逼迫鬼子分兵回援縣城,以減輕我們這邊的壓力!”
他並沒有把蕭凌虎的詳細作戰方案講給兩個團長聽,也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吧。
兩個團長沒有再問什麽,陳廣又叮囑著兩個人一些事情,這才讓林驚寒開著車盡快把他們送回去,同時也讓蕭凌虎把那些分給兩個團的武器用卡車給兩個團運去。
直到兩個團長離開了常寧鎮的學,他們才發現已然到了晚上七點鍾,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然過去了兩個時,離著行動的時間也越來越迫近了。
整個部隊已經行動了起來,宣傳人員在鎮上和附近的村子裡動員著老鄉們出門躲避,往山上去,或者到別的地方去投親靠友。
雖然夜幕正悄悄地降臨,但是常寧鎮附近的鄉民們卻沒有一絲的察覺,大家都慌慌張張地收拾著家當,拖兒帶女地走出家門,往山裡頭避難。
對於這些老百姓們來說,鬼子從上海一路殺過來的暴行還歷歷在目,便是再戀家的老人,也聽聞了他們在南京城所犯下的濤天罪惡,誰也不願意死在鬼子的刺刀之下。
陳廣帶著蕭凌虎在鎮子上走了一轉,往常熱鬧異常的鎮,在這個時候已經逐漸冷卻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離開,還有一部分的人在收拾著家當,那些有錢人最是不舍家業,還有幾戶人家不願意離去,其中就包括常寧鎮的首富蒯大業一家。
一位政工幹部氣急敗壞地從蒯家走出來,憤怒不已。
陳廣叫住了他,進行著詢問。
這個政工幹部道:“這個老頭子死強,說什麽也不走,還以為我們是在騙他,要霸佔他們家的產業!”
陳廣想了一下,道:“算了,人各有志,他不願意走就隨他吧!”
蕭凌虎冷笑道:“這個姓蒯的不會是想當漢奸吧?鬼子來了馬上給他們當狗腿子!”
陳廣一怔,道:“如果他真得這麽做了,到時候我們也不會放過他的!鬼子難道會在這麽一個地方呆下去嗎?”
那個政工幹部走開了,又往另一家去作工作。
蕭凌虎卻發現陳廣一直眉頭緊皺, 不由得問道:“司令員,你還在擔心什麽嗎?”
陳廣歎算成一聲,道:“別的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如今咱們能做的也都做了,只能是盡人力聽天命!我最擔心的還是那兩個團的戰鬥呀!”
“那有什麽好擔心的?”蕭凌虎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怎麽也能夠拖鬼子幾天的!”
陳廣搖著頭,道:“你沒看到嗎?那兩個團長到現在,還是過於自信了,他們沒有跟鬼子打過仗,還以為對付鬼子,跟對付老蔣和那些軍閥部隊一樣呢!這才是最要命的呀!”
蕭凌虎點著頭,還是安慰著:“司令員,你不是親自指揮嗎?還怕他們不聽你的命令嗎?”
想一想,蕭凌虎說得倒也不錯,只要是自己把握好分寸,隨時觀注到戰場上的情況,作出正確的判斷,就不應該出現太多的損失。
想到這裡,陳廣稍稍有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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