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虎最終作出了決定來,與其在教學樓裡與德田信對峙等死,真得不如直接衝出去。
所以,他在讓一枝梅用日語喊完之後,馬上讓楊根生通知三樓的沙文華、張順,又喊著燕飛和馮熠,幾個人迅地集合來到樓下,與林驚寒會合一處。
燕飛在見到林驚寒的時候,激動得差一點兒哭出聲來,蕭凌虎提醒著他,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要問長問短,還是等著先逃出去再說。
蕭凌虎一馬當先,抱著拐脖子輕槍機從教學樓的後門闖了出去。
一枝梅和易偉緊跟在蕭凌虎的的身後,林驚寒押著石阪亮垣走在隊伍的中間,邊上是張順與沙文華,石阪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
燕飛抱著捷克式輕機槍走在最後,在他前面的是馮煜和楊根生。
這一行人已然來到了教職宿舍前,蕭凌虎目光敏銳,馬上察出那些鬼子躲在哪裡,端起機槍,向著那個方向便掃了一梭子彈,“噠噠噠”的聲音瞬間響徹了夜空,牆上馬上打出了一排洞來。
躲在屋子裡的德田信與朝倉真紀子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不敢露頭,生怕被亂飛的子彈擊中。
等到槍聲響過,這一行人再從窗戶向外望去之時,蕭凌虎已經帶著人迅地穿了過去,到了後面的邊牆。
燕飛生怕屋子裡的人會對他們偷襲,也猛地打了一梭子彈。
德田信剛剛抬起的頭,又迅地底了下去,要不是他反應快,將朝倉大尉按了下去,說不定朝倉大尉真得會挨了槍子。
他的一個手下實在氣不過,取出了一枚手雷來,就要甩出去,卻被德田信喝住了:“你要把石阪炸死嗎?”
這個手下愣了愣,隻得收起了手雷。
可是,卻也在這個時候,猛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分明是一枚手榴彈、或者手雷爆炸了,就在後面牆處。
德田信和朝倉都是一呆,不明白生了什麽,忙跑到後窗偷看,只見塵土飛揚中,後牆的一段坍塌了下去,原來是這些人為了能夠快逃走,用手榴彈把牆炸開了。
趁著飛揚的灰塵還未散盡,蕭凌虎第一個衝出了斷牆,他的直覺十分準確,在奔出去的刹那,手中的輕機槍也扣動了起來,同時將槍從左掃到右。
隨著“噠噠噠”的機槍的怒吼,他可以看到朦朧中,許多的人影倒了下去,那些人肯定是德田信帶來還沒有來得及爬過牆的鬼子特務。
隨著機槍的響起,牆外的人紛紛趴伏在地,這也給了蕭凌虎順利衝出去的時機。
後面的人緊跟著越過了斷牆,只是踩著一地的碎磚,想要跑快也不可能。
“轟!”猛地聽到了一聲巨響,接著便感到了大地的震顫,“轟隆隆”一聲,那幢本來就殘存的教學樓竟然又塌了一角,是一枚炮彈擊中了這個樓體。
“迫擊炮!”蕭凌虎一驚,馬上明白過來,鬼子的大部隊趕了過來,如果不是剛才他當機立斷,冒險衝出教學樓,只是此時已經困在其間,難得出來了。
那些鬼子的部隊也許是聽了還在學校大門口處對峙的特務的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並沒有強攻,一開始就直接使用了迫擊炮。
隨著第一聲炮擊之後,第二聲炮擊又響起來,爆炸聲隨之而起,接著第三聲,第四聲,到第五炮彈襲來之時,整個教學樓搖搖欲墜地垮塌了下來,“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整個大地都跟著抖動著,仿佛正在經歷一場大地震似的。
煙塵突然而起,向四下裡彌漫著,很快將教學樓的周圍籠罩在了其間,仿佛是世界的末日。
此時,蕭凌虎等眾人已經奔出了學校的圍牆,處身在了西側的失馬巷中,那滾滾的灰塵快帶地席卷過來,不一會兒便將他們吞沒其間,本來就是在黑夜裡,此時的目力所及,也只有幾米。
雖然對於蕭凌虎等人來說,視線受到了嚴重的阻礙,不得不放慢了逃離的度,但是這也同樣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
煙塵的彌漫是不分敵我的,一樣也遮擋了那些守在牆外鬼子特務的視線,他們看不清從學校裡跑出來的人跑向了哪裡,也不敢貿然追擊,畢竟誰都是怕死的。
正跑之時,林驚寒忽然大叫:“石阪跑了!”
一枝梅就在他的前面,聞言一愣,忙問道:“怎麽跑的?”
林驚寒道:“剛才從牆裡出來的時候,我踩磚頭上摔了一跤,再爬起來就沒有看到他!”
“他娘的,他肯定就在邊上!”一枝梅道,說著就要回身去找。
蕭凌虎忙道:“算了,來不及了,快走!”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一枝梅也隻得放棄。
蕭凌虎生怕有人掉隊,大聲地對著後面的人喊著:“燕飛、小熠,你們兩個斷後,不要落下誰了!”
“是!”兩個人齊齊地回答著。
一行人很快跑出了失馬巷,向南一頭扎進了朱砂巷。
蕭凌虎讓一枝梅在前面帶路,他還有些不放心,在巷子口處一個個地數著跑過去的人,生怕有人掉隊。
“鬼子追上來了!”馮熠此時落在了燕飛的後面,他是有意負責斷後的。
蕭凌虎向後面望去,失馬巷子裡果然跟出來了幾個鬼子來,他端起機槍向著馬路對面的掃了一梭子,那幾個鬼子馬上停下來,趴到了地上,竟然也有也能夠隨手向這邊還擊。
蕭凌虎知道,他的子彈不多了,再打一梭子肯定就光了,回身叫著:“老沙、順子,你們兩個先守一下!”
沙文華和張順馬上轉回了身來,一左一右守住了朱砂巷的巷子口。
“能守三分鍾嗎?”蕭凌虎征詢著兩個人的意見。
沙文華看了看馬路對面, 這些鬼子想要到朱砂巷來,就只能橫穿馬路,而這條馬路又無遮無攔,正有利於他們精準射擊。
“可以!”沙文華點著頭。
張順也點著頭。
“守三分鍾,馬上撤!”蕭凌虎命令著。
他之所以要把鬼子在這裡遲滯三分鍾,還是怕鬼子跟得太緊,最終追到了城隍廟,會現他們的秘道出入口。
老沙和順子把鬼子攔住三分鍾,足夠一枝梅打開秘道,大家魚貫而入,就算老沙和順子最後進來,也要比大家一齊擁到那裡,還要乾等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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