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田信還在煤廠碼頭的倉庫裡暗自得意著,黃斌不失時機地在他的身邊拍著馬屁。
“呵呵,德田隊長,這一回您可是讓那個女的吃了癟,不知道怎麽氣呢!”黃斌對著德田信伸出了大拇指來。
德田信也十分得得意,拍著黃斌的肩膀,道:“還是你這老弟說得不錯,沒有跟她撕破臉皮,又讓她白跑一趟,呵呵,看著她那張茄子皮一樣的臉,真令人想大笑呀!”
“等您再抓到幾個新四軍地下交通站的人,就可以讓那些特高課的刮目相看了!”
“那是自然的!”德田信笑著點頭。
這時,石阪亮垣闖了進來,對著德田信道:“隊長,朝倉少佐帶著人去了碼頭!”
德田信一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了那裡,半晌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問道:“她們去那裡做什麽?”
石阪亮垣隻得道:“剛才,她們帶走了兩個碼頭的裝卸工,我想,那些裝卸工一定跟她說了,所以她才會趕往碼頭去搜查停在碼頭上的貨輪!”
德田信轉頭看著黃斌,黃斌也一臉得詫異,猛地一跺腳:“哎!這些裝卸工怎麽沒有打發走呢?”
石阪亮垣道:“是他們的包工頭沒有要他們離開,說是等著今天再卸船入倉!”
“他娘的!”黃斌氣得奔出去找包工頭了。
“走!快去看看!”德田信剛才還懷著一種勝利的喜悅,此時已然丟到了九宵雲外,當先地急急趕往煤廠碼頭。
石阪亮垣也帶著人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行人幾乎是小跑一樣地上了停在碼頭上的小貨輪,此時,朝倉少佐正命令著船上的幾個偽政府的警察打開貨艙的艙門。
“朝倉!”德田信不由得大叫,一個箭步衝到了前面,擋在了貨倉倉門處。
朝倉真紀子緊皺著眉頭,十分生氣地道:“德田信,你要幹什麽?”
“你不能下去!”
“為什麽?”
“這些貨是我早就查封的,是有用的!”
“你查封的?”朝倉嗤之以鼻:“如果是你早就查封的,為什麽沒有通報?”
這一句話,問得德田信啞口無言,隻得辯解著:“之所以沒有通報,我有我的用意!”
“你能有什麽用意?不過是為了獨佔功勞罷了!”朝倉不再理會德田住的阻擋,推開了他的身體,第一下走進了貨艙。
緊跟著,其他人也下了貨艙。
德田信與石阪亮垣也連忙跟著進入貨艙之中。
只是,當所有的人走進貨艙裡面之時,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一個空間,除了靠牆處放著幾個木桶裝著滅火砂之外,哪裡有一樣得貨物?
“德田信!”朝倉美紀子轉身怒問著:“那些藥你又轉到哪裡去了?”
德田信也呆住了,看著空蕩蕩的貨艙,使勁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
此時,在長江通往下遊的航道上,兩條運煤船正順江而下,隨著發動機驅動著螺旋槳所發出來的噪音,卻也掩蓋不了船上人們的興奮之情。
在第一條船的駕駛艙裡,蕭凌虎和馮軒正在告別。
“再過一會兒,就可以抵達鎮江碼頭了!我也要上岸!”馮軒告訴著蕭凌虎。
“怎麽?大哥,你不跟我們去根據地了?”
馮軒搖了搖頭,道:“南京這邊的秘密交通站總是要重要建立起來的,不然的話,大家就都是瞎子和聾子了!”
蕭凌虎知道馮軒說得不錯,如果沒有南京這邊的情報送出,他們所在的茅山根據地也不會有先見之明。
“可是,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呀?”他擔心地道。
“你放心吧!”馮軒道:“我自有隱身的地方!等半年之後,南京的地下組織可以正常運轉了,我會離開南京,轉往蘇州和上海!”
“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咱們還能夠見面!”
“會有機會的!”馮軒安慰著他。
眼見著前面就要到鎮江,他們要從長江轉往運河,然後沿著運河到丹陽縣,再轉入到丹金栗漕河。
運煤船停在了靠近南岸江堤的水中,馮軒跳上了運煤船帶著的一條小船,由一名船員劃著靠向了岸邊。
望著馮軒從小船上跳到了岸上,回身向船上的人揮著手,蕭凌虎感到有一種無比的失落感。他也向馮軒揮著手,同時衝著岸邊大喊著:“大哥!保重!”
馮軒是聽到了,再一次揮起手來,然後轉身,快步地消失在了江堤之外。
兩條運煤船繼續地航行,剛剛來到鎮江港的外頭,便被一條飄著鬼子膏藥旗的武裝小火輪截住了,這是一條緝私船,如今也是水上警察的檢查船。
一個鬼子少尉帶著十幾個偽政府的警察登上了兩條運煤船,蕭凌虎連忙以貨主的身份,拿著遊長昆開出來的通行證給他們看。
其中的一個警察頭目仔細地看了看這張通行證,點了點頭,又把通行證遞給鬼子少尉,同時問著蕭凌虎:“你們是從浦口過來的?”
“是!”蕭凌虎點頭。
“搜!”警察頭目命令著自己的手下。
這些警察紛紛行動起來,跑到駕駛艙和船尾的船員休息艙翻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又有兩個警察拿著長長的竹杆,在運煤船的中間向堆成小山的煤堆裡來回得捅著,還是沒有發現什麽。
接著,他們又登上了第二條船,仔細地檢查起來。
蕭凌虎示意著一枝梅,拿著一包煙過來,塞到了警察頭目的手裡面,同時問著:“老總,你們這是要查什麽呀?”
這個頭目將煙裝得了自己的口袋,抬頭看到那個鬼子少尉也跟著上了第二條船,這才小聲地告訴著他:“有一批藥從浦口碼頭丟了,所以上面查的緊,要所有從南京那邊過來的船,必須都查一遍!”
“哦!”蕭凌虎點著頭,同時道:“呵呵,老總,你看,咱們這兩條船就這麽大,拉的都是煤,敞著呢,一眼就看到了,怎麽可能會運藥呢?”
警察頭目道:“剛才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是你也看到了,那個太君不乾呀,他非要過來查,我也沒有辦法!”
半個多小時之後,這些檢查的人員什麽也沒有發現,將通行證還給了蕭凌虎,離開了他們的運煤船,回到了小火輪上,開著離開,又去堵截後面的來船了。
蕭凌虎卻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就在剛才那些警察拿著竹杆捅煤堆的時候,他的心裡頭可是撲騰騰地跳個不停。因為,他們的煙,就放在船艙的最底下,上面搭著一層防水的油布,然後又在油布上裝了一船的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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