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著胡須,風清揚看著令狐衝道:“衝兒,你且告訴我,這世上貪心最重,最為可惡之人是哪些人?”
令狐衝聞言不禁沉吟一番,緩緩道:“依我之見,這天下間最貪心最可惡之輩便是哪些貪官汙吏,這些貪官汙吏魚肉百姓,使得民不聊生,實在是可惡至極!”
風清揚微微頷首道:“不錯,這世上最可惡的便是哪些貪官汙吏,就如衝兒你所言,這些貪官汙吏貪汙腐化,魚肉百姓,你說如果過我們殺幾個貪官,劫了他們貪汙來的髒銀的話,想來足夠支撐華山派了吧!”
說著風清揚露出幾分傲然之色,似乎是在為自己所想出的辦法而驕傲。
令狐衝眼睛一亮,不過很快搖了搖頭道:“師祖,此事看似很好,但是卻有非常之大的隱患,一個不小心的話,我們華山派極有可能會重蹈青城派覆轍啊!”
令狐衝好歹也是前去參加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的,在那金盆洗手大會之上,令狐衝眼見嶽不群攜朝廷大勢,直接給嵩山派扣上一個謀逆的大帽子。
雖然說眼下不知道朝廷會不會對付嵩山派,但是在那金盆大會之上,令狐衝卻是確信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青城派被朝廷給一日屠滅了。
令狐衝在嶽不群的書房當中卻是看到了錦衣衛內部通傳的關於雨化田覆滅青城派的消息。
當時令狐衝是不大相信的,但是金盆洗手大會之上,令狐衝從一眾江湖中人口中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一個青城派,一個嵩山派,前者因為行刺朝廷爵爺被滅了滿門,而後者則是因為對付朝廷參將而有滅門之憂。
令狐衝好歹也不是傻子一個,這兩件事卻是讓他意識到一點,那就是朝廷並不是那麽好招惹的。
反倒是風清揚,完全就是江湖中人的思維,在風清揚的眼中,朝廷自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因為嶽不群加入錦衣衛成為朝廷中人便要出來逐走了嶽不群。
說到底風清揚就是不將朝廷放在心上,在他心中,殺官就是為民除害,乃是江湖俠士之所為。
至於說殺官之後會有什麽後果,風清揚真的沒想過啊,大家歷來都不是這麽乾的嗎,也沒見怎麽樣啊。
尤其是風清揚縮在華山後山,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更加不可能知道青城派被朝廷覆滅這麽大的一個消息,幾乎將整個江湖都給炸翻了。
但凡是混江湖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青城派被朝廷所滅,可是風清揚就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說風清揚聽了令狐衝的話微微一愣,很是不解的道:“重蹈覆轍?這關青城派什麽事回請啊?”
令狐衝對於風清揚的反應倒是不奇怪,風清揚是什麽性子,好歹令狐衝同風清揚也相處了那麽久,自然是清楚。
於是令狐衝苦笑著給風清揚解釋了一下青城派被朝廷派人覆滅的消息。
風清揚聽了之後不禁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驚呼一聲道:“這怎麽可能,青城派傳承上百年,就這麽說滅便滅了嗎?”
令狐衝苦笑道:“事實就是如此,如果說不是江湖之上早已經傳開的話,弟子都不敢相信青城派被滅。”
風清揚深吸一口氣道:“倒是可惜了青城派了,不過朝廷竟然如此之暴虐,不就是刺殺了一名朝廷爵爺嗎,竟然要滅人家一門,這是什麽道理!要是都按照這個標準的話,那豈不是說江湖上很多人都要被朝廷給滅門了嗎?”
令狐衝又將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之上的事情一一的告知風清揚,風清揚聽到劉正風竟然成了朝廷參將,頓時氣的風清揚一巴掌將一塊石頭給拍飛口中怒道:“恥辱,簡直是衡山派的恥辱啊!”
看著風清揚,令狐衝苦笑道:“祖師,我們還要去劫掠那些貪官汙吏嗎?要知道一旦走漏了消息,搞不好朝廷大軍就要殺過來了!”
風清揚幾乎是本能道:“他們敢……”
不過風清揚冷靜下來之後,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擺了擺手道:“讓我想一想,讓我好好想一想!”
華山腳下
一行人正緩緩沿著崎嶇的山道上山,如果說左冷禪、費彬他們見了的話定然能夠認出這些人正是離開了嵩山的寧王使者王儒、李士實一行人。
王儒、李士實離了嵩山之後,先行去了恆山派,只可惜恆山派一群尼姑,定閑師太,定逸師太、定靜師太三者卻是眼中揉不得一點沙子,甚至對於江湖中事都不怎麽關心,又怎麽可能會有心思去陪著寧王玩造反的勾當。
可想而知,王儒、李士實他們甚至連定閑師太他們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便被拒之山門之外。
這會兒王儒、李士實等人看著那崎嶇山道,就聽得王儒向著李士實道:“李先生,華山派眾人不會像恆山派那些尼姑一樣連見都不見我們一面吧!”
提及恆山派,王儒仍然是禁不住心中仍有幾分怒火,畢竟他們依禮前去拜見,結果卻是被拒之門外,這自然是讓王儒很是不忿。
反倒是李士實捋著胡須微微一笑,看了王儒一眼道:“王將軍又何必同一群尼姑一般見識呢,這些尼姑對王爺之大業而言根本就沒有多少幫助,招納與否並不太重要,反倒是這華山派,老夫卻是勢在必得啊!”
王儒頗為訝異的看著李士實道:“李先生,這華山派在五嶽劍派當中,實力也就是一般,據說先前只有幾十名弟子,也就是不久前才突然弟子暴漲,加之華山派又更換了掌門,門中定然一片混亂,對於王爺之大業,似乎沒有什麽助益吧。”
看得出王儒對於華山派並不看好,誰讓華山派先前弟子稀少,眼下又更換了掌門,也就怪不得王儒不看好華山派了。
李士實輕笑一聲道:“區區華山派的確是幫不了王爺什麽,但是你莫要忘了左冷禪先前可是說過,在這華山派當中卻潛藏著一尊江湖上了不得的高手,劍聖風清揚!”
王儒眼睛一眯,說實話,風清揚早在數十年前便名動江湖,手中一柄寶劍,幾乎是打敗天下無敵手一般的存在。
也就是後來風清揚整個人隱匿於華山,不在江湖上走動,這才漸漸為江湖中人所忘,但是如今距離當年風清揚名動天下之時也不過只有數十年罷了,王儒做為江湖上的大寇,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關於風清揚的傳言。
看著李士實,王儒眼睛一眯道:“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士實含笑道:“若是左冷禪沒有誇張的話,那麽這風清揚絕對是我們用來對付楚毅那閹賊的一柄利劍!”
王儒眼睛一亮,忍不住點頭道:“江湖之上皆言,天下第一高手乃是東方不敗,而風清揚卻是聲名不在東方不敗之下,當初東方不敗同楚毅一戰不分勝負,真要說有人有希望斬殺楚毅的話,那麽風清揚絕對算一個。”
李士實點頭道:“是啊,楚毅不除,終究是一個心腹大患,尤其是這閹賊乃是天子是心腹,就算是王爺有朝一日能夠攻入京師,若然沒有辦法除去閹賊,王爺豈不是要日日防備閹賊!”
華山正氣堂。
令狐衝看著巡山弟子送來的拜帖,臉上一臉的疑惑之色。
拜帖的署名乃是寧王。
對於寧王,令狐衝其實並不了解,倒也略有耳聞,寧王卻是很會宣傳美化自己的名聲,倒是傳出了賢王之美名。
看著拜帖,令狐衝猶豫了一番,如果說是其他的王爺、官員的話,以令狐衝的性子絕對會派人將之打發了,但是如今遞來拜帖的卻是他有所耳聞的一代賢王。
沉吟良久,令狐衝衝那巡山弟子道:“派人請對方上山!”
既然華山派有王儒、李士實他們所重視的風清揚存在,他們對於華山派的態度自然非常重視。
恆山派直接拒絕他們,連面都不見,李士實卻也不放在心上,因為恆山派並沒有什麽值得他們所重視的。
但是華山派不同啊,華山派有風清揚這麽一個高手在,如果說華山派掌門不肯見他們的話,那他們還怎麽請出風清揚去對付楚毅。
好在沒有多久,那巡山弟子前來請他們上山倒是讓二人松了一口氣,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華山派掌門肯見他們這便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走進正氣堂當中,李士實、王儒二人首先看到的便是坐在主位之上的令狐衝。
見到令狐衝的一瞬間,李士實先是一愣,嘴角繼而露出一絲笑意,以李士實閱人無數,幾乎是看到令狐衝的第一眼便看【威信,公眾,號,qizhitiaozao,有興趣的,關一下!】出令狐衝這掌門根本就沒有一點威勢,完全就是一個樣子貨。
在李士實看來,左冷禪那才算得上是一門之主,那種長期養成的威勢他在令狐衝身上根本就沒有看到一絲一毫,反倒是像一個毛頭小子。
不管心中怎麽瞧不上令狐衝,但是李士實二人卻是一臉笑意衝著令狐衝一禮道:“久仰華山派令狐掌門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令狐衝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兩位真是謬讚了,令狐衝慚愧!”
王儒一副好爽無比的模樣向著令狐衝道:“在下王儒,昔日也曾在江湖之上廝混,聽聞令狐掌門喜好天下美酒,此番前來,王某卻是特地為令狐掌門準備了數十年的上好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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