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面積廣袤,可謂是無邊無際,乃是四海之首,一向都是龍族的地盤,做為東海龍王的敖廣卻是一向低調的可以。
畢竟龍鳳大劫過後,原本強盛的龍族便已經沒落,退縮進四海之地,陸地之上鮮少能夠見到龍族的身影。
若非是龍族如此低調的話,怕是也不可能繁衍至今,早就已經在一場場可怕的大劫當中煙消雲散了。
做為度過了一場場大劫的存在,雖然說敖廣一身修為算不得頂尖,可是心性以及見識那絕對是最為頂尖的。
盡管說敖廣不太清楚封神大劫的內幕,可是憑借其經驗以及天地之間那濃鬱無比的劫氣,敖廣便已經判斷出又一場天地大劫即將上演。
這一日敖廣正在龍宮之中處理海中事務,突然之間隻感覺龍宮一陣晃動,這讓敖廣不禁眉頭一挑。
這龍宮盡管說只是他擺在明面上的一處落腳之地,但是那也是一件寶物了,等閑情況下,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撼動龍宮的。
如今龍宮既然如此搖曳,必然有強者在東海之上興風作浪。
心頭一動,敖廣不禁招來龜丞相,很快就見龜丞相趕了過來,向著敖廣見禮道:“不知龍王喚我前來有何吩咐。”
敖廣看了龜丞相一眼道:“本王心中頗有些心緒不寧,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龜丞相你且去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在我東海興風作浪。”
龜丞相應了一聲。
敖廣有一子名叫敖丙,做為東海龍宮三太子,敖丙修為勉強算得上是馬馬虎虎,可是卻鮮少離開東海,在這東海之中,至少在龍宮勢力范圍之內,倒也沒有哪個妖魔鬼怪敢不給東海龍宮面子,所以對於敖丙那是頗為忍讓。
這種結果就是敖丙養成了一種狂妄自大的性子,隻當自己實力強橫,難有敵手。
這一日敖丙正在巡海夜叉的陪同下在東海遊玩,陡然之間大海掀起了驚天的波瀾,一下子便驚動了敖丙。
敖丙循著動靜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道水柱衝天而起,隱約可以看到一道身影正在龍海上空,不用說這麽大的動靜便是那一道身影所搞出來的。
敖丙看到這般情形竟然直接喊上巡海夜叉,提著一杆長槍便直奔著那一道身影而來。
到了近處,敖丙隱約看到對方一身道袍,敖丙當即便衝著對方喝道:“何方妖道,竟然敢在我東海興風作浪,還不快束手就擒。”
太乙真人被楚毅師徒二人給氣的差點吐血,眼看著天定的弟子被楚毅給搶了去他卻沒有絲毫辦法,那種憋屈感讓太乙真人不得不跑到東海狠狠的發泄一番。
這會兒心情正不好,陡然之間見到一名少年正提著槍衝著自己吼叫不已,太乙真人瞥了一眼不禁冷哼一聲。
區區一小輩而已,太乙真人還真的沒有興趣理會對方,畢竟他好歹那也是昆侖十二金仙,名聲在外,若是隨便出手對付一介小輩的話,傳揚出去,多少有些不好。
敖丙卻是不知道太乙真人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隻當對方是怕了自己,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更是一抖長槍衝著太乙真人喝道:“妖道,可曾聽到你家三太子的話。”
“嗯!”
本來就沒有將敖丙放在心上的太乙真人這會兒看著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在自己面前蹦躂不已的敖丙頓時面色一寒,探手一抓道:“真是聒噪!”
太乙真人何等修為,
敖丙又是什麽修為,兩者相比簡直就是一者天,一者地,太乙真人這一出手,敖丙甚至都沒有什麽反抗之力便被太乙真人給抓在了手中。這會兒敖丙已經顯出了真身,在太乙真人手中就如同一條小蛇一般,敖丙被太乙真人輕易的拿在手中卻是昂著頭衝著太乙真人吼叫道:“妖道,快放了本太子,不然的話我東海龍宮乃至四海龍宮定不與你罷休。”
太乙真人眉頭一皺,猛地一抖,就聽得劈裡啪啦的響聲,敖丙那龍身頓時軟了下來,同時太乙真人隨手將敖丙屍體丟在海邊輕聲道:“便是敖廣那老龍當面,貧道也無懼,更何況你這區區小龍。”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太乙真人身旁,正是被太乙真人請來幫他拖住楚毅的玉鼎真人。
這會兒玉鼎真人落在太乙真人身旁,臉上帶著幾分興奮之色向著太乙真人道:“師兄如何了,可曾將那李家三子收歸我闡教門下?”
顯然在玉鼎真人看來,由他親自出馬拖住了楚毅,那麽太乙真人收哪吒為徒那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因此玉鼎真人在拖出了楚毅一段時間之後,估摸著這邊太乙真人也該收了哪吒便舍了楚毅,循著太乙真人的氣機尋了過來。
雖然說玉鼎真人頗有些好奇為什麽不見哪吒,只有海邊一具龍屍,但是玉鼎真人還是開口問了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面色頓時變幻不定,只看其神色變化,原本一臉欣喜的玉鼎真人也漸漸地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太乙真人道:“師兄,你這是……”
太乙真人這才衝著玉鼎真人露出幾分苦笑,緩緩搖了搖頭道:“師弟有所不知,為兄並沒有能夠將哪吒收歸門下。”
“什麽,這怎麽可能,楚毅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趕去同師兄搶奪徒弟啊,師兄怎麽會無法收下哪吒呢。”
太乙真人便將其中的經過給玉鼎真人說了一遍,而聽了太乙真人的講述,玉鼎真人整個人呆呆的,他顯然是沒有想到,雖然他拖出了楚毅,卻不曾想做為楚毅弟子的楊戩會有這般的手段和心思。
“可惡,楊戩本該是貧道的弟子啊,如今卻是明珠暗投,成了楚毅那惡人的弟子。搶了我的弟子還不算晚,甚至連師兄你的弟子都要搶,他這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啊。”
說著玉鼎真人向著太乙真人道:“師兄,我陪你去尋那楚毅,同他理論一番,無論如何都要將你那弟子給搶回來。”
看著激動不已的玉鼎真人,太乙真人輕歎了一聲道:“哪吒已經拜在其門下,名分已定,我們就算是尋上門去,也是奈何不得對方。”
玉鼎真人道:“那我們二人便聯手與他一戰,怎麽著也要給他一個教訓,不然的話,他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太乙真人擺了擺手道:“莫要節外生枝,待我回返昆侖山去見老師,看老師如何說。”
玉鼎真人頗為不甘的跺了跺腳,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一條龍屍之上,頓時大步上前,伸手一抓,張口便噴出一團真火,真火熊熊燃燒,在真火的炙烤之下,很快龍屍之上便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長袖一甩,就見幾壇仙釀落在面前,玉鼎真人衝著太乙真人道:“師兄心中既然不痛快,師弟我便陪你一醉方休。”
東海之上,原本的波瀾這會兒已然平複,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海面之上,不是龜丞相又是何人。
龜丞相遠遠的就看到海邊的火光以及那偌大的龍屍。
當看到那龍屍的時候,龜丞相心中便是咯噔一聲,差點驚呼出聲,尤其是當龜丞相看到正在以真火炙烤龍屍的玉鼎真人以及太乙真人,龜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形。
他看到了什麽,自家三太子竟然被昆侖十二金仙中的太乙真人、玉鼎真人二人給打殺了拿來下酒,要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做夢都不敢想這種事情會發生。
膽戰心驚的龜丞相又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心中已經是泛起了無盡的波瀾,當即身子一沉沒入東海之中不見。
龍宮之中,就見龜丞相跌跌撞撞就像是見鬼了一般跑過來,遠遠的便衝著東海龍王喊道:“龍王,龍王,大事不好,三太子他,三太子……”
心中咯噔一聲,敖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龜丞相幾乎是吼著道:“我兒他怎麽了,難道說出了什麽意外不成?”
龜丞相渾身發抖顫聲道:“龍王,三太子,三太子他被人給拿來下酒了……”
噗的一聲,龜丞相話還沒有說話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而東海龍王敖廣則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可怕的煞氣,就那麽死死的盯著龜丞相,咬牙切齒的道:“你說我兒竟然被人給吃了?”
龜丞相努力支撐著道:“龍王若是不信,可以前去一觀啊。”
下一刻龜丞相被敖廣給丟了出去,而敖廣的身影則是直接衝天而起,出了龍宮出現在海面之上。
東海上空黑雲滾滾,陰雲密布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一道道可怕的閃電橫空閃過,令人心悸不已。
正在海邊持著烤龍肉喝著仙釀的太乙真人還有玉鼎真人同時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殺機自海面傳來,兩人抬頭看了過來,正好看到雙目通紅,一副恨不得發狂的東海龍王敖廣。
看到東海龍王敖廣那一副模樣,太乙真人忽然之間想起這會兒正被他和師弟拿來當做下酒菜的小龍似乎就是東海的太子。
看了看手中金黃色的龍肉,再看看敖廣,太乙真人一口將那龍肉吞下,然後飲了一口仙釀衝著敖廣道:“原來是東海龍王敖廣啊,不知敖廣你前來所為何事?”
玉鼎真人尚且不知道自己和太乙真人所吃的小龍同敖廣之間的關系,這會兒則是笑道:“敖廣,這裡似乎是你的地盤,且來陪我們師兄弟喝酒吃肉!”
敖廣看著玉鼎真人手中的龍肉,再看看玉鼎真人還有太乙真人,頓時一聲仰天長嘯,吼道:“玉鼎、太乙,爾等枉為有道真人,殺我龍子,欺人太甚!”
玉鼎真人眉頭一挑,似乎是頗為古怪的看了看盛怒的敖廣,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龍肉,然後向著太乙真人看了過去。
太乙真人似乎是明白玉鼎真人目光之中的含義,衝著玉鼎真人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小龍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當是敖廣的兒子。”
玉鼎真人不禁呆了呆,心頭頓覺一萬頭的草泥馬奔騰而過,原本香噴噴的龍肉頓時不香了,這拿人家兒子做下酒菜也就罷了,關鍵是還被人給抓了個正著,就算是玉鼎真人也覺得無比的尷尬。
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直劈向了太乙真人還有玉鼎真人,不用說,這自然是盛怒之下的東海龍王的手段。
這雷霆宛若滅世一般,若是等閑存在怕是要被劈成飛灰,可是玉鼎真人、太乙真人何許人也,只見太乙真人隨手丟出乾坤圈便打向敖廣。
敖廣見狀身形暴退的同時, 身上的長袍卻是迸發出炫目的寶光,竟然擋住了乾坤圈一擊。
都說莫道龍王無寶,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到底是昔日天地之間三大族群之一,哪怕是已然沒落了,可是其底蘊也不是誰都能夠相比的。
“殺我愛子,欺人太甚……”
敖廣口中怒吼連連,同時手中出現一杆旗幡,旗幡在手猛地衝著二人搖動旗幡,頓時一片火海席卷而來,滾滾的太陽真火幾乎要將太乙真人、玉鼎真人給淹沒其中。
火光照耀之下,就連海面都為之沸騰起來,然而敖廣卻是不管不顧,拚命的搖動旗幡,火光更盛幾分。
如此可怕的太陽真火,縱然是大羅強者一個不小心的話都會被燒成飛灰。
火光之中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就見一隻九龍盤繞的玉色罩子懸於頭頂上空,正將玉鼎真人、太乙真人給護在下方,正是太乙真人隨身的寶物之一,九龍神火罩。
眼見玉鼎真人二人擋住了太陽真火,敖廣雖然盛怒,卻是再度取出一件寶物來,這寶物乃是一座小山,小山峰巒疊翠,栩栩如生,仿佛是一座仙山縮小而成。
“給我鎮!”
寶物從天而降正砸在九龍神火罩之上,隻將那九龍神火罩給砸的搖曳不已。
不得不說暴怒之下的敖廣不管不顧寶物盡出,還真的是頗有幾分強者風范,只可惜太乙真人、玉鼎真人又豈是等閑之輩,哪怕是動用數件寶物,竟也奈何不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