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的身影出現在庭院當中,遠遠的看著王子辛同惡來、黃飛虎他們舉鼎的那一幕,雖然說對於王子辛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神力有些驚訝,但是考慮到這是封神世界,莫說是力能舉鼎了,就算是王子辛搞出再驚人的事情來,那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好歹也是未來的人王,帝辛的資質絕對不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妖孽之資了,甚至都沒有修行便擁有恐怖的神力,這要是踏入修行之道,未來成就絕對不可限量。
只不過王子辛未來注定乃是大商之主,這就使得王子辛更多的精力須得放在治國撫民上面,想要修為有成自然是有些困難。
這也是歷代人王之中,鮮少有人能夠在修行上面有太大成就的原因,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尤其是修行之道,若然分神他顧,自然也就難有什麽成就。
然而身為人王,治國撫民乃是其職責所在,若然沉迷修行的話,恐怕人王之位坐不安穩,到時候人道氣運反噬之下,莫說是修行了,怕是走火入魔就在眼前。
如王子辛這般的妖孽之資,是否能夠平衡治國與修行,便是楚毅都沒有太大的把握。
就在楚毅打量著王子辛一行人的時候,楚毅沒有掩飾自身的行跡,自然是驚動了王宮之中的護衛。
再怎麽說也是人王居所,戒備自然是森嚴,楚毅不過是腳步快了一些罷了,等到這些護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毅已經來到了王子辛等人所在的庭院,但是這些護衛也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就連消息都傳到了人王帝乙那裡,為此本來同人王帝乙在那裡商議治國大事的太師聞仲都親自趕了過來。
畢竟關系到王子辛的安危,無論是帝乙還是聞仲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不過當聞仲趕來之後遠遠的看到楚毅的身影的時候,原本懸著的一顆心便落了下來。
王子辛等人這會兒也是好奇無比的打量著不遠處的楚毅,對於楚毅,王子辛幾人還是相當的好奇的,畢竟在這王宮之中,王子辛等人所接觸的人其實相當的有限,而如楚毅這般一個陌生人竟然出現在王宮當中,自然是讓他們很是好奇。
不過王子辛幾人也看到了匆匆趕來的聞仲,見到聞仲大步而來的時候,王子辛等人一個個的臉上露出敬畏之色,隻從這黃飛虎、惡來這些人的反應來看,聞仲對於他們的影響還是相當之大的,就連王子辛都一臉的畏懼之色,可見聞仲的威勢。
“太師!”
幾分連忙向著聞仲見禮,聞仲衝著幾人微微點了點頭,大步向著楚毅走了過來,行至楚毅近前的時候,聞仲向著楚毅一禮道:“見過師叔!”
楚毅微微一笑道:“不必拘禮!”
聞仲向楚毅見禮自然是看呆了王子辛等人,要知道在他們的印象當中,聞仲那可是剛正不阿,偌大的朝堂之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敢直面聞仲,更不要說聞仲主動向人施禮了。
這會兒眼見聞仲衝著楚毅見禮,王子辛等人一個個的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楚毅,那種好奇的神色,顯然是好奇楚毅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夠讓聞仲恭敬以對。
王子辛甚至扯了扯黃飛虎的衣衫低聲道:“黃飛虎,你可知道這人是什麽來歷嗎,為何太師會對他如此恭敬。”
相比較較王子辛、惡來幾人,黃飛虎的年歲更大一些,他遠遠地聽到聞仲對楚毅的稱呼,
隱約明白過來為什麽聞仲會對楚毅那麽客氣和尊敬了。深吸一口氣,黃飛虎低聲向著王子辛幾人解釋道:“辛王子,若是我沒有聽錯的話,太師方才稱呼對方為師叔,也就是說此人乃是聞太師師門長輩,那麽聞太師對其恭敬施禮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奇怪的了。”
王子辛幾人聞言算是明白了過來,不過依然是好奇的看著楚毅,像楚毅這般的修行中人雖然說在大商並不罕見,可是能夠有資格進入人王居所的卻是極其罕見,其他不說,單單是人道氣息鎮壓之下,一身修為難以施展的那種憋屈感就使得許多修行中人將王宮視作禁地,除非是必要,不然的沒有誰會主動跑來王宮這等地方感受人道氣息的強大。
雖然說事先並沒有接到楚毅到來的消息,但是與楚毅當初定下的期限接近,無論是聞仲還是帝乙其實早就有準備。
只不過他們以為楚毅會大張旗鼓前來,卻是沒有想到楚毅會如此之低調,竟然就自己進了王宮。
聞仲向著楚毅道:“師叔,我且帶你前去見過人王。”
楚毅不告而入人王居所,自然要前去見過帝乙,好歹也要向人家主人道個歉,盡管知道帝乙未必會在意,可是態度卻是要端正。
帝乙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等到聞仲派人傳來消息,得知進入王宮當中的乃是楚毅的時候,帝乙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沒有多久,帝乙便見聞仲帶著楚毅走進了書房當中,將手中的竹簡放下,帝乙起身向著楚毅走了過來道:“仙師遠道而來,沒能遠迎,還請仙師多多見諒。”
楚毅連忙道:“人王客氣了,倒是楚某不告而來,更是擅闖人王宮,該說失禮的應當是楚某才是。”
帝乙笑著擺了擺手道:“仙師乃是王兒之師,王宮對於仙師來說本就不是什麽禁地,仙師想什麽時候入宮便什麽時候入宮,何來失禮之說。”
說著帝乙向著聞仲道:“太師,王兒如今何在,快去喚了王兒前來拜見仙師。”
聞仲早就知道這一遭,所以在同楚毅趕來的時候便已經命人帶上了王子辛等人,此刻王子辛等人正在偏殿之中。
聽得聞仲這麽說,帝乙笑著道:“還是太師考慮的周道,既然如此,便讓王兒前來見過仙師。”
而這會兒帝乙則是看著楚毅道:“仙師先前怕是已經見過王兒,不知仙師對王兒可還滿意嗎?”
在帝乙看來,楚毅沒有驚動任何人,先行入宮去見了王子辛,那麽肯定是想要觀察,考校一下王子辛,這倒也正常,畢竟楚毅將王子辛收為門下弟子,若是連考校的意思都沒有,只怕未必會用心教導。
盡管說當初讓王子辛拜在楚毅門下,是想要拉進大商同截教之間的關系,也算是為大商尋找一個強大的背景,可是帝乙身為人父,不可能不為帝辛考慮,所以他希望楚毅是真心教導帝辛,而不是將其視作聯系大商同截教之間關系的一個紐帶。
楚毅只看帝乙的神色就能夠猜到帝乙的心思,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帝乙身為人父,而且還是將帝辛視作下一代大商之主,自然是對於帝辛無比的看重與關注。
而他做為帝乙所選擇的帝辛的老師,直接關系到未來帝辛的成長,帝乙再怎麽的在意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對於帝辛,說實話楚毅還是相當的滿意的,無論是其身份還是天份,在同輩當中,幾乎無人可以同其相媲美。
說帝辛乃是良才美玉也不為過,但是帝辛將來能夠成長到何等的程度,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有一點,楚毅卻是想要看一看,那就是在他插手的情況下,帝辛還不會不會成為後來喪失了大商,留下暴虐之名,成為千古帝王反面代表人物。
“王子敏而好學,天生資質不俗,若然好生教導,他日定然能夠成為一代明君。大商未必不能夠在其手中變得更加強盛。”
好話人人都愛聽,而帝乙同樣也不例外,聽到楚毅對帝辛這般的稱讚,帝乙的面頰之上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歡喜之色,甚至帶著幾分欣喜道:“王兒性子有些頑劣,卻是要勞煩仙師好生教導才是。”
正說話之間,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處,不是虎頭虎腦的王子辛又是何人。
王子辛的腦袋出現在門口處,探著腦袋向著書房內看了過來,那一副模樣還真的有幾分好笑。
注意到趴在門口處向內探望的王子辛,帝乙不禁衝著王子辛招了招手道:“王兒還不快進來。”
眼見帝乙衝著自己招手,王子辛目光從楚毅身上飄過,邁著小短腿一路小跑的衝著帝乙跑了過來,抱著帝乙的腿,仰著頭道:“父王召兒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帝乙撫摸著帝辛的腦袋,微微一笑,衝著帝辛道:“王兒不是一直好奇為父為什麽沒有給你找老師嗎?”
帝辛點了點頭道:“是啊,為什麽父王給兄長尋了老師,卻沒有給孩兒尋老師呢!”
楚毅在一旁聽了,自然知曉帝辛的兄長乃是啟,也就是微子啟,不過因為微子啟生母出身緣故,所以雖為長於帝辛,卻算不得嫡子,所以帝辛雖幼,微子啟雖長,承繼大商人王之位者卻是帝辛而非是微子啟。
聽得帝辛這麽說,帝乙不禁笑了起來,拍了拍帝辛的腦袋道:“為父說過一定會為王二妮尋一位最好的老師,如今你老師便在此,還不上前去拜見老師。”
帝辛眼睛一亮,目光自然是投向了楚毅,在這書房當中,除了聞仲之外,便只有楚毅了,而聞仲顯然不是帝乙給他選的老師,那麽也就只有楚毅了。
帝辛目光落在楚毅的身上,帶著幾分好奇衝著楚毅開口道:“你便是父王為我尋的老師嗎?”
楚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帝辛看著楚毅,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間開口道:“想要我拜師,那你得先告訴我,你能教我什麽!”
一旁的帝乙見了不禁輕咳一聲,繃著臉道:“王兒休得無禮,還不快向楚師道歉……”
楚毅見狀卻是衝著帝乙微微搖了搖頭,反而是向著帝辛笑著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想學些什麽呢?”
帝辛愣了一下,含著手指,臉上滿是猶豫之色,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衝著楚毅道:“我想打遍天下無敵手!”
聽了帝辛的話,莫說是楚毅了,便是聞仲、帝乙二人都不禁愣了一下,滿臉的愕然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帝辛竟然會有這般的念想。
眼睛亮晶晶的帝辛看著楚毅道:“你能教我嗎?”
帝乙還有聞仲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毅的身上,他們可不像帝辛一樣只是一個孩子,想一出便是一出,所謂的天下無敵不過是一種幻想罷了,就算是強如通天教主, 也是不敢說自己天下無敵了。
所以說帝乙、聞仲他們很是好奇楚毅如何回答帝辛。
楚毅只是一愣,當即就反應了過來,心中一動,看著帝辛緩緩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便教導你天下無敵之道。”
聽得楚毅這麽說,王子辛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當即從帝乙身旁跑開,直接跑到了楚毅的面前,然後噗通一聲拜倒在楚毅的面前,一本正經的衝著楚毅磕頭道:“辛,拜見老師,請老師教我!”
而這會兒帝乙則是一臉不好意思的衝著楚毅道:“仙師,王兒不過是小兒之言罷了,仙師大可不必與其一般見識,只要仙師好生教導王兒便是,什麽天下無敵,只要等他長大了些,意識到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便不會生出那般的念頭了。”
一旁的聞仲也是含笑點頭,顯然無論是帝乙還是聞仲,二人根本就沒有將楚毅的話放在心上,隻當楚毅是安撫帝辛罷了。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楚毅在聽了帝辛的夢想的瞬間,心中竟然會生出一種不同的想法來。
一開始的時候,楚毅最多就是打算教導帝辛,混個未來帝師的身份,能夠插手大商事務,看看是否可以改變封神局面,但是當他聽到帝辛的念想的時候,心中一個念頭卻是生出。
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夠嘗試著去實現帝辛的夢想,哪怕是過程可能會非常的艱辛,但是一個人如果連夢想都沒有的話,那同鹹魚又有什麽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