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王允密謀誅殺董卓,更引發關中大亂。
原本,他以為誅殺了董卓之後,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掌控廟堂。卻不想,賈詡遊說韓遂與馬騰成功,相繼退兵,並且與李傕郭汜等人聯合,形成了新的力量。
李傕郭汜在雍縣集結六萬大軍,打出了清君側,保護天子的旗號,與華陰太守段煨,以及函谷關守將張濟聯手,共十萬涼州大軍,浩浩蕩蕩兵臨長安城下。
時,騎都尉張遼在華陰被段煨偷襲,慘敗而走。
呂布更因為風陵渡一戰身受重傷,根本無力迎戰。兩支兵馬匯合一處,連夜逃往河東。王允在長安城中尚未來得及得意,就陷入了重重包圍。
他心知,一旦落入李傕等人手裡,必死無疑,於是便想要挾持天子,逼退李傕……
但未想到,此前他的盟友,安西將軍皇甫嵩卻提前覺察到了他圖謀不軌。
於是密報漢帝劉協,又聯合輔國將軍伏完,假傳聖旨將王允騙進了未央宮中,一舉誅殺。
王允被殺之後,其三個兒子,兩個侄子,也一並遇害。
隨後,皇甫嵩命其子皇甫酈出城,與李傕郭汜談判。
在他看來,殺死了王允,李傕郭汜自然會退兵。只是皇甫嵩卻未曾想到,而今的李傕郭汜,經過了賈詡的挑唆之後,已經不再滿足做一個諸侯。兩人旋即假意答應退兵,而後趁皇甫嵩等人放松了戒備之後,率部衝進長安城,並且迅速控制了未央宮。
李傕郭汜,此前不過兩個涼州軍中的中層將領,與董卓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二人挾持了天子之後,便縱馬洗掠長安。
一時間,關中硝煙彌漫,戰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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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外,一輛馬車隨著洶湧的人流,來到哨卡前。
“馬車上,什麽人?”
一名涼州軍攔住了車馬,厲聲喝問。
趕車的兩個人,衣著樸素,看上去非常普通。
其中一個年長的男子道:“軍爺,車裡的是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讓她出來。”
“萬萬不可!”
那男子連忙道:“我家娘子得了重病,如今昏迷不醒。
老爺讓我等送她去長沙,找長沙太守張機診治……我家娘子的病很嚴重,見不得人。”
涼州兵聞聽,眉頭一蹙。
“什麽病,要去長沙診治?”
“是傷寒病。”
“啊?”
“會傳染的。”
那涼州兵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忙退出很遠。
“可有公驗?”
“有,有公驗。”
男子說完,便從身旁的包裹裡取出一紙公驗,走過去遞給了涼州兵。
那涼州兵在接過公驗的時候,感覺到有一塊圓形的事物落入手中。他先是一怔,偷眼看去,卻見一抹金光閃過,頓時露出了笑容,連忙把那事物放入了隨身兜囊。
“放行,放行……車上有病人,讓他們先通過。”
他揮手召喚,那哨卡旁的涼州兵卒,立刻開閘。
男子回到馬車上,向涼州兵道了一聲謝,便催馬離去。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慢慢悠悠,沿著官道緩緩駛向了關內。
“娘子,
咱們終於離開那鬼地方了!” 趕車的少年開口,卻發出了一種女人的嬌俏聲音。
而那年長的青年則微微一笑,輕聲道:“是啊,從今以後,咱們就自由了,可以四處遊歷。
嘻嘻,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尋找一下我的親眷。
陛下說過我的家鄉在常山真定……嗯,等我找到了家人,咱們就去遼東,西川,去交州,好不好?”
“嘻嘻,娘子說的,自然極好!”
這兩個人,其實都是女扮男裝。
也難怪,這兵荒馬亂的時節,若是女人打扮,天曉得會惹來什麽麻煩?
就在這時,馬車裡傳來了一聲低弱的呻吟聲。
兩人忙把馬車趕到了路旁的樹林裡,年長的女人撩起車簾走進去,就見那車中躺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她相貌極美,透著一絲冷豔的高貴氣質,緩緩坐在車上,看著那女人。
“你是誰,這是何處?”
“娘子,休要害怕,我也是女人,只不過為避免麻煩,才男人的打扮。”
年長的女子笑道:“我姓趙,名叫貂蟬。
你之前被人擄走,我們救下了你。可你之後一直昏迷,我們也沒辦法,隻好帶你一起入關。
咱們現在離谷城不遠,再往前就是洛陽。
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裡?”
冷豔女子聞聽一怔,她張了張嘴,旋即又露出苦惱之色。
“對啊,我是誰,叫什麽名字?”
她抬起頭,看著貂蟬,露出了茫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