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邑覺得錢才說的是對的,他真的不適合應付女孩子,於是便坦誠的說:
“首先,我不值得你這樣委屈自己其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的付出都是徒勞的最後”
他看了看哭著但是仍然堅定的女孩兒,歎了口氣,“你這樣真的不像你,我認識的唐汝逸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和未來開玩笑,而且,這樣反而會顯得廉價。”
果然,才一說完女孩兒就哭了,一邊擦眼淚一邊嘟噥道:“可是你要我怎麽辦?人家就是喜歡你,還不允許了?”
非邑哭笑不得,遞過一張紙巾,“我也喜歡你,但相應的,錢才,司思筠,嚴雪衣,我都喜歡,你懂嗎?未來還那麽長,在長大之前放肆沒錯,但更多的應該學會控制自己。”
唐汝逸坐在椅子上,把他手裡整包的紙巾搶過去,響亮的擤了個鼻涕,“要你教我這些?要能控制我還想著要轉科?”
完了後狠狠瞪了非邑一眼,“你這個大豬蹄子!”吼完就蹬蹬跑回了二十一班。
才十六歲的大豬蹄子傻愣愣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回了教室,他想,唐汝逸真的是個好女孩兒,能理解他的心情。
這樣的女孩子適合用來疼,而不是讓她跟著自己到處冒險,不,所有人都不應該被牽連在他的世界裡。
唐汝逸是這樣,錢才等人亦然,甚至是天字班的那幾個
朱偉鳳等在他們班教室門口,還是打量著他,說道:“你不僅是大豬蹄子,還是熏過的臘豬腳。”
非邑:“老朱,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適應新的班級遠比最先進入高中的時候要慢,沒錯,要慢一些,因為大家對高中最清晰的記憶都留在了分班前,最大的熱情也給了原班的好友,因此班上總容易分成小團體。
不過非邑是個例外,首先他是男生,然後他又有著超然的光環,融入輕而易舉,更有甚者,張磊乾脆拿他當班級團結的核心。
“你當班長。”
“誒,等等,這不好吧?”
“就這樣,大家沒意見吧?”
你先拍板再問有沒有意見是什麽意思?然而非邑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就這樣成為要做跑操領頭、晨會舉班旗、開會領資料等等一系列工作的存在。
不過他後來也找到了偷懶的方法,因為每次當他笑著跟班上的女孩兒們請求幫忙時,大家幾乎都會答應
就和他當初預料的一樣,文科要輕松得多。
白天上課,晚上煉丹煉器的日子似乎過得非常快,等鎣城內的怪異事件不再發生的時候,他們的準備也都差不多了。
“根據屬下的統計,鎣城境內的化形妖怪有這些”
白繞竹拿出一份名單,是各個妖怪的名字、原形以及所在位置,詳細清楚。
非邑一個一個的查看著,數量和他用神識感應到的沒有任何差錯,不過,這份數據和大半年前卻有些微不同。
“非赦,非塗,你們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麽?”
這兩隻都是當初從雪影山跟著他走出來的,忠心不必懷疑,只是此時卻紛紛默然,非塗藏不住事,訥訥道:“好像缺了老菜和鷹兒。”
他說的是當初一起在學雪影山生活n的菜花蛇和山鷹,那時候雪影山山神棄神廟不顧,不過他還不算完全死心,還記得將一眾妖魅交由非邑照顧。
只是那時候少年心性已然大變,提出以混沌之力控制的要求,菜花蛇和山鷹不肯,便離開了慶神鎮。
這兩個去了哪裡他是沒追究,不過可以肯定沒有離開鎣城,而如今非邑看著僵硬的非赦,“你有沒有要說的?”
平時穩重冷靜的少年撲通一聲跪下,
埋頭說道:“請大人責罰。”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插曲,眾妖大驚失色,卻不敢多言,他們見大人沉下了臉,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悠哉哉地深夜,後者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都別說話。
非邑處於居高臨下的位置,並沒有刻意釋放神力或威壓,久來的積威讓一屋子的妖怪都跟著惶恐,他看著黑袍少年,說道:
“我知道你念舊情,也並沒有怪你,不過我必須要認真地告訴你,那山鷹變成現在的狀況,你有一半的責任。”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卻讓非赦不寒而栗,他埋頭更深,隨後便聽見沙發上的少年歎了口氣。
“你們為我做事,我一直都感激在心,雖說我也在盡力培養你們,但是如果有要求大可當面提出來。如果力所能及,我又哪裡是不講理的人?”
非赦頓時抬起頭來看著他, 白繞竹等妖怪這才發現,這位面癱此時竟然一臉悲慟,顯然原因有很多。
非邑讓他起來,說道:
“你要袒護那山鷹我能理解,也不曾戳穿,只是,如今她卻是救不回來了,莫怪我心狠手辣。”
風波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只是非赦的情緒似乎跌落到了谷地,神色大約可以形容為:悔不當初。
白繞竹等妖怪聽得雲裡霧裡,便向深夜求教。
黑毛球此時總算是有了點耐心,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當初錢才第一次被黃元庵襲擊的時候,就是那山鷹帶的路前段時間銀發連環車禍的也是她,前不久華英中學的玻璃事故還是她!”
每次出事的時候,天空中都有鷹啼,毋庸置疑。
和除妖師聯合起來對付非邑的就是山鷹和菜花蛇無疑了,至於原因,他們已經不需要追究。
非塗反應最大,只見他手裡的大白菜都被捏爛了,少年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是鷹兒和老菜?那天華英中學的事故”他求證的看向不語的非赦,聲音低沉,“不是邪現所為嗎?”
黑衣少年沉痛的捂著臉,“鷹兒和老菜,應該都成為和當初那些墮神一樣的存在了”
這也是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非邑方才說得很清楚,如果他能盡早說出來並請求幫忙的話,說不定兩位舊友就不會變成現在這種不可挽回的樣子。
怪誰呢?當然不能怪非邑,他甚至還是那個被欺瞞的對象,如果不是那天的玻璃事故他只會懷疑而不是肯定。
最後,要怪也只能怪他不夠信任大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