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大酒店是建在鎣城新區最大、最高的一棟酒店,夜色下,鏡面的牆壁反射著霓虹,高大的門、華麗的大廳讓路過的人們都不敢輕易靠近。手機端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門口,門口的侍者快速跑過來,接過鑰匙泊車。
深夜打著哈欠跟著青年往裡面走,哈欠連天,進入的瞬間,眼睛被水晶大吊燈刺得閉——再睜開的時候,目瞪口呆。
全程跟在琅霄辰後面,無疑是第一次從家裡帶出來見世面的貓。
到了房間後,琅霄辰給他找來浴袍,“先去洗澡。”
卻沒聽到回應,轉過頭去,對少年打量的目光。
“說吧,找我來到底要做什麽?”深夜靠在門口,手裡撚著一張結界符紙,搖了搖,“別說什麽報恩的話,巴結神明總拉攏我這麽個神使要強。”
琅霄辰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凝重和無奈,只見他頹然坐在床,緩緩說道:
“我受命來尋找非邑大人,以報當初搭救小妹的恩情,只是我帶來的幾個手下都才化形,壓製不了獸性,在一家酒樓作祟,引得非邑大人震怒。我雖然保住他們,也因此得罪了非邑大人,這才……”
深夜已然明白過來,別開臉冷笑,“那你打錯算盤了,我早和那蠢貨鬧翻,說不了什麽好話。”
“這……”
他的眼光還是帶著希冀,深夜覺得煩悶,擺了擺手,隨手丟下符紙,“這樣吧,我先走了。”
“等等!”
深夜轉過頭去,只見琅霄辰站起來,把浴袍扔過來,“我那麽像是急功近利的小人?雖然說想讓你幫我求個情,但也不是主要目的。”
“嗯?那你主要目的是什麽?”
青年微微一笑,“你以後知道了。”他說著越過深夜走出麽外,“這個房間是你的,隨便用。”
第二天一大早,琅霄辰起來的時候,這個房間已經空了,凌亂的大床和枕頭撚著幾根黑色的貓毛。
晨輝下,男人撚起一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和普通的九尾靈貓果然不同……
從這之後,琅霄辰時不時出現在深夜的面前,不論哪一次,都總帶著些小玩意兒,並且每一次句話。
“希望能幫著給非邑大人說個情。”
深夜沒答應,但是這家夥趕也趕不走。
“這是我狼族特別曬製的肉干,帶來給你嘗嘗。”
晚自習下課,琅霄辰拿著一個油紙包,又在校門口等他。
這一次來了個穿著黑西裝的司機,一身的狼臭味,妖氣也不怎麽乾淨,生硬的朝深夜點了點頭。
深夜拿著拿著一本裹著的資料書,站定,抱著雙臂,拿著‘書棒子’一下一下的敲著肩膀,“你煩不煩?有這毅力說服我,還不如去找非邑。”
畢竟誰見過脾氣貓差的鏟屎官?
短暫的沉默之後,琅霄辰臉慢慢出現一絲名為尷尬的表情,只聽他輕咳一聲,說道:
“再怎麽樣我也是妖怪,對於神明也會有本能啊……”
他說得很含蓄,但是深夜的臉差寫兩個字:嫌棄,“你估計是個假的狼族,琅霄月當初要死不活的都還能跟非邑打一架。”
他對於自己的心情一向都不會掩飾,怎麽想怎麽說,越過青年的時候停住腳步,“走吧,我可以帶你去,但是那家夥理不理你是一回事。”
琅霄辰眼閃過驚喜,松開握著的拳頭,回過頭對身邊的黑衣男人低聲道:“還不跟!”
深夜走在前頭,時不時翻翻手裡的資料書,瞪著書像是瞪著仇人:嘖,人類的數學總是這麽複雜,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符號?買魚只需要好好數一數條數,
又不會丟成拋物線……十點多鍾的秋夜,鎣城本該安靜下來了,只是因為華英學高下晚自習,道路多了些人氣,出租車、公交車全都在為最後一筆賺頭待命奔波。
這麽多人,也不能從窗戶跳進去,深夜帶著兩隻狼走大門,不過才靠近房門,一道白色的結界便擋在面前。
琅霄辰僵了一下,而他身邊的司機卻被逼得冒出了狼耳朵和尾巴,齜牙咧嘴。琅霄辰一眼瞪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看你的德行,今天給我老實點!”
深夜撇了撇嘴,蠢得還不如樓下的狗呢,將手掌印在結界,門前的那一塊,自動散開。
不等他拿鑰匙開門,裡面有快速的腳步聲傳來, 門哢的一聲開了。
“深夜你回來了!”
是非塗,還是肥碩的原形,他現在在諸神天那邊都是和白繞竹輪著來,該他休息的時候,感覺到了結界的異常,打開門果然高興得蹦了起來。
“嗯,其他人呢?”深夜走進安靜異常的房子,忽然,動了動鼻子,發現桌子放著幾份夜宵!
“大人在煉器,最近諸神天那邊的委托很多,白天門的客人也很……啊!”
兔子連忙蹦得老遠,看著門口的兩個男人瑟瑟發抖——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經常有人經過,沒見過狼,但是從門口兩個妖怪身傳來的狂野氣息讓他本能的頭皮發麻!
進,進來了!
一隻大手將這抖得快要暈過去的兔子拎起,丟回窩裡。
“你們是這麽進別人家的?”
非邑不知從哪裡出現,瞥了眼吃得頭也不抬的貓,再看向門口,眉頭輕皺,這隻狼妖,少說也有一千五百年的修為了。
“小妖失禮了。”琅霄辰趕忙收斂了身的氣勢,踏進房門,朝著少年拱手行禮,“在下琅霄辰,今日來是為了向大人賠禮道歉,請大人開一面的。”
輕輕朝旁邊使眼色,那黑狼趕緊跟進來,跪下,“請大人饒命。”
靜等許久沒得到回復,抬起頭看,卻對少年怪異的神色,只聽他說道:
“你們狼族什麽時候養成了狐狸的習性?”
一句一舉,無不透著精明。
琅霄辰平靜地回答道:“生活所迫。”
非邑不再為難,“坐。”
雖說狼族是妖界大族,但是一千多年的妖在族絕非泛泛之輩,他即便是神明,也端不了多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