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輕的通天神加入,對付幾個特殊的邪穢幾乎沒有任何意外,當將淨化得來的信仰之力統統檢查再次淨化之後,一切就結束了。
“以後碰見這種帶有吞噬力量的邪現時,都小心點。”非邑囑咐一句將他們各自的信仰之力遞過去,“去我家坐坐吧。”
盡管沒有明說,但是嫦娥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代表其余幾個點頭同意。
浩浩蕩蕩的一群年輕神明,神光四射。
“那個……”
眾神齊齊轉頭,旁邊立著的小老頭兒頓時嚇得一哆嗦,捏著根木棍抖個不停。
“清溪鎮的土地神現身所為何事?”
剛才的都是邪穢,絕非區區土地神能解決的,他們出手,也不算違背規矩。
比起其他的地方神,清溪鎮的土地神因為信仰充足神力並不低,只是在他們面前,二重天就有些不夠看了。
“是這樣的,小神有一事相求。”他畏畏縮縮地抬頭,看了眼非邑,又猛地低下。
“別怕,哥哥又不吃了你。”瀧幼皺著眉頭笑眯了眼睛,竟然敢這樣看待哥哥,她的語氣可以說非常‘友好’,“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不然……”
“……是、是!”不過一米二高的小老頭兒險些把瓜皮帽嚇掉,眯著眼睛豁出去了,忙不迭說道:“請大人幫忙善後!”
說了原因之後也不難解決。
下午的時候就有身穿橘黃色衣服的施工隊來了,堆積在道路上的石塊,垮塌區域的地質勘查都要跟上,避免後續災禍的釀成。
當他們乘著升降機來到那石窟查看修補的時候,紛紛僵住——或許乍一看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樣的現場分明是被什麽重物撞擊造成的!
再看那石窟閉上深刻的刮痕,究竟是怎樣的力道和物體才能造成這樣的痕跡?
“是野獸嗎?”
他們借著陽光仔細檢查那些抓痕。
“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抓痕體積絕對不小,那些村民可沒有看見什麽野獸,何況,這片林子最大的也不過是些野兔子……”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想得越深,冷汗就滴得越快,就在這時,他們面前,陽光投下了另一道影子……
“‘抽憶’。”
良久,下方拿著本子記錄的組長還沒等到回復,“喂,好了沒有?”
沒有回答,有人說是不是太高了聽不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讓另一個人上去看看。
身後的公路護欄上,一排年輕的神明看得心急。
“非邑快點!”
另一個隊員正在準備繩索時,石窟中便有隊員探出頭來,招了招手,說道:“老大,你別老是催嘛!只是神像被落石砸裂了,正在修複!”
非邑落在另一邊,用神力將身上的染邪痕跡處理了,“回去了。”
“哈,好久沒來這裡了!”嫦娥先是在那熟悉的地方轉了一圈,忽然將目光放在小桌上的黃瓜上,語氣瞬間微妙,“說起來,某些人還沒把青白玉籽瓜給我呢。”
非邑一僵,裝作什麽也沒聽見,轉頭向從坐下就沒有說一句話的牛郎織女,“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如今大考在即,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一下以後的思路,再加上在諸神天時身份過於敏感,他現在極少往諸神天走,不過前段時間去的時候明明還吵吵鬧鬧的,今天就變成這副德行了。
牛郎還好,就織女以前那副活力四射的性子一下子變得悶聲悶氣的,怪不習慣。
兩個人都沒有理他。
嫦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是因為練習‘琴合音’沒有默契。
”‘琴合音’是目前所知牛郎織女最強大的攻擊類恩澤神言之術,是不折不扣的下品仙言!據說前任施展時,絲線為琴,銀梭成音,聞者動容,天地都回蕩著煢煢仙樂。
這等級別的神言之術,尤其還是恩澤神言之術,一出手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存在,相應的,想要施展也絕非易事。
牛郎織女都已經晉升入五重天,距離使用‘琴合音’為時尚早,但早早地參悟也無不可。
然而,這一開始才暴露了兩人之間的問題。
說起來最終成因還得歸咎於兩人的性格:牛郎平時看著低調,但對於知識的追求讓人歎為觀止,因為他對於自己的要求近乎完美;而織女似乎和前者完全相反,最要命的是,對於領悟本質這種考驗心境的事情過於不在行。
牛郎織女從誕生到消亡都是一體,雖然他們的真身就是象征著忠貞不渝的愛情,但兩個如今的兩個之間有沒有默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絕沒有愛情。
畢竟,神格雖然是神明不能違背的真身,但是並不能決定神明的性格。
織女在最左邊雙腿岔開坐著,瞥過臉誰也不看;牛郎低垂著頭,仿佛備受折磨,忽然,他崩潰似的捂著臉,說道:
“傳說中織女是專門織就天上雲彩的女神,而和我伴生的卻是這種家夥?”
能讓他說出這種話,顯然是真的氣到了極點。
另一頭,織女原本聽他說話時偷瞄了一眼,但是一聽完就爆了,不是以前那種火山噴發,而是冰冷刺骨。
“呵,難道某人就以為自己和傳說中的牛郎一樣了?能溫柔老實?還是乾過什麽浪漫的事?”她說著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老娘是不擅長領悟什麽的,你要說教,有本事自己先把‘琴合音’用出來啊!”
這真的很顛覆形象了。
非邑認識的那個織女絕不是這種毒舌婦人,他開始糾結,這種事情類同於人家小夫妻間的閨房矛盾,正印證了一句古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人家的恩澤神言之術,他能說什麽。
但反過來,兩人都是他的好友,牛郎更是好哥們兒,看他這樣提不起勁來,非邑也於心不忍……
他悄悄湊近了無生趣的牛郎,“你們都進展到哪一步了?”
牛郎轉過頭來,只見一張灰敗的臉,眼中毫無光彩,“事先說明,我們分房睡的。”
非邑:“……”半晌,“我是問你們的神言之術進展到哪一步了?”
“哦,她還在學習背誦‘琴合音’這三個字的筆順寫法。”
聽起來還挺像回事兒,但非邑可以說一語中的,“那個,你們難道不是應該先知道恩澤的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