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下場,接下來是第二場單人賽。
現在天字班幾乎全員都是二重天,根本不用擔心順序分配的問題,誰上都是差不多。
幾乎所有神明都將目光集中在最後到場的少年身上,當初這個人類在諸神天掀起的震動不可謂不大,雖然他後來又銷聲匿跡了。
可是就在兩天前,二重天百草仙谷開放時,他又不大不小的鬧了一出。
在場的神明有不少都曾在現場,甚至還有被搶過的!
“這小子不得了。”楓七苒站在扁鵲身旁,“你們是怎麽把他救出來的?”
扁鵲似乎很看不慣他,語氣泠然。
“你以為育神院誰會出手?”
“難道是灶神?”
“連話都聽不清楚?”
楓七苒瞬間僵住,“你說他自己跑出來的?!不,不可能的,百草仙谷一關閉連你也感應不到位置,這小子怎麽可能打破空間結界……”
扁鵲說了一句話,算是解開了所有豎起耳朵聽的神明的疑惑。
“他是打不開,可百草仙谷自己能打開。”
哦,原來是和百草仙谷的靈識溝通了……一溜兒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楓七苒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嫉妒,那百草仙谷千百年來都開了無數回,也沒見它搭理過誰,結果為這麽一個人類小子開了先例!
仿佛沒有感受到那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非邑拍了拍瀧幼的小腦袋,“乖,你去。”
此言一出,在座皆驚。
小丫頭呆呆的看著他,然後乖乖地點頭,“哦。”
不知何時,她身上的斑點已經消失不見,肌膚雪白如初,一舉一動感覺甚至比平常更輕松了!
“就算解毒成功,瀧幼還小,讓她上場不太好吧?”
非邑聞言忽然就笑了,余光不經意朝隔壁掃過,輕聲道:“你們以為,她憑什麽能進天字班?”
一沒後台,二沒關系的,能進最高級別的班,憑的只有一項。
瀧幼尚不及在場大部分人的腰際高,顛顛跑到比賽場地都要比對手多耗些腳程,臉上呆萌的小狗面具讓她看起來越發好欺負。
她的對手以睥睨的姿態望著隻及大腿高的小丫頭,總覺得嚴肅不起來,大笑道:
“小妹妹,你還是回去喝奶吧,認輸的話哥哥就不打你哦~”
織女和嫦娥以老父親的眼光看待這家夥,嘰嘰咕咕。
“好想打死他。”
“等比賽結束就去。”
仔細算一算,他們賽後報仇的對象又多了一個。
瀧幼聞言頓時嘟起小嘴,臉頰氣鼓鼓的,回頭看哥哥他們,都給她加油鼓氣呢,嗯,不怕!
她握緊小拳頭,掏出自己的本命神器——碧綠剔透的樹枝。
對面大約十六歲模樣的少年哈哈大笑,“原來這不是你的玩具啊?”
才說完,忽然空氣涼了下來,不對,是濕氣變重了。
嘩啦~
只見小小的丫頭乘著大河迎面衝來,這水清澈微綠,仿佛山洪爆發有萬傾之勢,叫人膽戰心驚!
非邑似乎沒看到牛郎等人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心情頗好的解說道:
“小丫頭的恩澤為‘瀧幼’,目前只會一個恩澤神言之術‘清流’,就是這招。”
她能進天字班,憑的當然是實力!
狂暴的河流衝刷而過,對手立時駕雲騰空,正要松一口氣時,頂頭一方瀑布落下,將他壓倒在地。
瀧幼就站在河上,玩耍一般揮舞著神器,手往哪裡指哪裡就會有水柱衝出!
她的對手爬起來除了有些濕似乎並無外傷,只有他自己知道,渾身無一處不痛,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可惡!”
他掏出一棵仙草來嚼了,竟是不願浪費神力施展治療術。
“別怪我不客氣!”
地字一班有同伴聞言便大吼起來,靠著人數顯得聲勢浩大。
“上啊,子陵給她好看!”
“可別丟我們地字一班的臉~”
名為子陵的少年猛地將自己的本命神器,一柄飛劍豎在眼前,左手快速地勾畫符文,不多時一道攻擊類中品明言‘二十嵐’印在了劍上。
借著神器的加持,猛然向前刺出,威力不凡!
鏗!
子陵不敢置信地回視著小女孩兒無辜的大眼睛,隔著一道堅不可摧的水幕。
“哼,人家不想打了。”
瀧幼一邊支撐著綠水結界,將碧玉樹枝往天上一丟,只見綠光驟然爆發,無數綠葉虛影驟然飛射出來!
仿佛迎春發芽的大樹。
地字一班第二場單人賽也輸了,跪在一個小豆丁兒的手下。
全場寂靜。
無數神明被那道純潔神秘的綠光折服,只是一瞥便難以自拔,渾身仿佛陷入無限的放松與舒適中,遑論將其引導出來的神器該是多麽神聖!
“哇~小幼好厲害!”
織女蹲下去和她一起蹭臉頰,就像是小倉鼠和兔子碰碰臉的感覺,小丫頭咯咯的笑聲仿佛銀鈴響徹在山泉上。
牛郎走到非邑身邊,“該你上場了。”
“不,招徠去。”他蹲在方才瀧幼被咬倒下的地方,手指在地上輕輕劃過,然後放到鼻尖,“我後面有必須要解決的麻煩。”
團隊賽開始了。
岸丙起身往結界的入口走去,發現那個人一動未動,不由得在天字班的前面停住。
“怕了?”
非邑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微微側頭看向他,滿含著嘲諷。
“我們有哩是機會解決矛盾,但是勒,你們班哩垃圾太多,我等哈兒要幫到清理。”
他說的是方言,也不知岸丙是否聽懂,隻凝視一陣便往比賽場地走去。
這邊上場的是牛郎織女和招徠,而地字一班就有些意外了,他們兩個二重天,卻只有岸丙上場。
諸多視線放在梧之南身上,他正激動地撫摸著兩把巨石錘,對團隊賽全然不在意。
“唉?你就是岸丙?”
織女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高個子少年:淺棕色帶深色紋路的木質神格, 既沒有蓮舟那種張揚的容貌,也沒有梧之南暴烈的性子,但卻絕非一般。
他身旁兩個一重天三層同樣也毫無凸出之處,卻完全被淹沒在他的光芒中,真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為這少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從容又自我的氣質。
“久聞三位大名。”
岸丙輕輕一頷首,溫潤帶笑的聲音卻透出一股子平易近人的味道,仿佛自身是高人一等的。
“我們才是。”
牛郎扶著眼鏡,育神院第一可不是蓋的。
“二重天二層。”就連招徠都有些按捺不住炸毛。
面具下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