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晉級的邪穢,蒼雪域知曉絕不能放它逃跑,若是隱匿起來繼續吸收邪現,說不得就要進化成邪靈,那才是大災難。
強大的妖力瞬間爆發。
剛剛才死裡逃生的幾個少年人看著他身後張開的四條尾巴目瞪口呆,身上因為反彈造成的傷還沒緩過勁兒去,隨即又被入骨的寒氣刺得生疼。
蒼雪域此次並未像以往那樣大面積使用寒冰領域,因為他本體是妖,是真實存在於人間界的,貿然施法會被看見。
即便已經使用了隱藏的術法,像是寒氣就不能隱藏。
路過的路人迷糊糊地搓了搓手臂,四下瞅了瞅,“媽了個巴子,那個屋頭冰箱漏氣氣了嗎?”
蒼雪域現在已經管不了了,反正不管他們眼中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什麽風起雲湧,人類都看看不到。
他腳下一踩,一道碗口粗的白線便追著那邪穢去了,速度之快眨眼就咬住敵人,妖術於邪穢傷害不大,但冰晶卻能凝做囚籠。
被困住的邪穢在冰盒子裡四處亂撞,將自己化作黑霧試圖鑽縫,卻發現毫無縫隙!
蒼雪域將籠子收回來,並抹除了街道上的痕跡,來到非邑等人面前,“你們……”
眾人深吸一口氣,準備挨罵。
“做得很好。”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他們措手不及,正要客套幾句,那狐狸就把籠子往他們身邊一扔,並交代看好後便朝著西北方飛去了。
歇了一陣之後,眾人都恢復了些許,至少施展幾個基礎類尚且無礙。
看最棘手的已經被控制,便打算將剩下的邪現清理了。
非邑最是積極,非是善良,只因實力,如今的他是再也懶不得,拖不得。
大片純潔的信仰之力,看得一種年輕神明心癢難耐,只是,他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動手。
非邑猜不到他們的彎彎繞繞,乾脆地手起杖落,一大團信仰之力大概分做五份。
“沒什麽可說的,我不糾結你們救我,你們也不要念叨什麽感謝領悟之類的話。”
少年眼帶笑意,連帶其余幾人也笑了,所以說這家夥很有趣。
短短一天,頗為曲折,但收獲頗豐,這麽多信仰之力神格也做不到全部吸收,只能將之儲存在意識海中。
看了看那邊的邪穢似乎停止掙扎了,這邊也開始進行後續事宜,借著方才的信仰之力療傷。
每個人都給自己丟了個‘回春’,只是輪到非邑這邊的時候卻有點懵。
他現在是人,神言之術到底能不能用在它身上?
“所以我到底能不能用?”非邑在原地轉了兩圈,沒發現別人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許久聽不到聲音,一轉頭就對上眾人不知是想笑還是無語的表情,這些家夥就是來看好戲的嗎?
“咳~”深夜別過頭去,咧了咧嘴,“應當是能用的。”
“你能確定?”
“因為你神格都佩戴了,現在就是神明,當然能用!”
好像是這樣的,他都忘了。
非邑第一時間摸自己的臉,空空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提到這個包括招徠在內,表情都變得異常扭曲。
“你背後。”
他將手伸到後背,摸了摸,沒有。
“往下。”
往下,然後在屁股上摸到了一個觸手冰涼隨即變得溫和的硬物,那是什麽根本不用猜。
非邑:“……”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
接二連三的‘噗嗤’聲此起彼伏,一個個都別過頭去直聳肩,天知道當看到非邑屁股上的半面罩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是什麽樣兒的。 諸神天中,神格是如此神聖,竟然被戴在那個地方,這貨絕對是獨一份兒!
看他們憋得那麽辛苦,非邑歎了口氣,“想笑就笑吧,憋著多難受。”
於是,一陣衝天而起的大笑如火山口上噴出的岩漿一般兜頭衝來。
非邑臉上微熱,就任他們笑了,反正能彰顯神格,雖然位置不對,但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或許是因為今天收集了不少信仰之力。”深夜回答道,又補充了一點,“也有可能是你心境改變了。”
非邑仔細想了想,或許這兩點都是原因,因為都是事實。
“或許可以再試一次。”
他點了點頭,心念一動神格回到了意識海。
這一次他雙手合十,緩緩分開的同時,意識海中神格嗡嗡而動,是他以前未曾感受過的、被回應感覺。
彰顯神格的時候有一種釋放的張力,那種膨脹感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來了,非邑能清楚感覺到神格的位置,忽的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下一秒還沒歇過氣的牛郎等人又開始哈哈大笑,尤其是織女,指著他說道:
“非邑,你的神格似乎有點色呢~嘻嘻”一說完就笑得靠在嫦娥肩上。
非邑撇撇嘴, 絕不承認,“這叫忠心,護臀又護襠。”說著準備從臍下三寸的地方將乍一看就跟護甲似的神格取下來。
就在這時,意外陡生。
非邑最先發現不對,立刻撲向邪穢所在,還沒靠近,一股風暴便以寒冰囚籠為中心爆發開來,將他們紛紛掀翻在地。
‘哢嚓’兩聲,寒冰囚籠眨眼破裂!
那邪穢都沒有給他們思考戰鬥還是撤退的時間,帶著滾滾黑霧一躥就是數百米,一張大嘴不斷嚷嚷著。
“看到了,告訴主人我就立功了,啦啦啦~”
現在聽來還偏向少年音。
從始至終,這貨似乎就隻記得他家主人的命令,任他們打了許久,也不傷人,總覺得……
織女指著遠去的邪穢,認真的說道:“總覺得這貨有點二。”
眾人一致點頭,不過很快,他們又垂頭喪氣起來:蒼雪域交代他們看好邪穢,結果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以那雜毛狐狸的性子,會不會把我凍成冰棍?”
昨日才嘗過這番滋味的織女頓時有點慫,搓了搓手臂,忽然又覺得荒唐,他們明明是神明,為什麽要怕一個神使?還是別人家的!
在外面散步結束的人們悠哉哉揮著蒲扇回來了,白天的暑氣散去,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輕松的笑意。
不過就在老橋頭的吉祥飯館前,幾個被忽視的少年人此刻卻是冷汗涔涔。
身後三條大尾巴呼啦啦飛舞的白發神使一手托著紅衣神明,本就冰冷的眼神此刻越加冷酷。
“你們,都跟我去一趟天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