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者搖頭:“是，但這些……實驗體確實和以往的吸血鬼不同，他們身上的吸血鬼氣息確實不怎麽濃厚，對銀質武器和蒜精也不畏懼。”

　路克抬頭看了看盤旋在樓外的直升機:“外面記者太多，先離開這裡。”

　日行者沒有異議，他比普通人更討厭刺目的探照燈。

　在路克的帶領下，兩人鑽入了樓房不遠處的一處下水道。

　才站定，日行者鼻子動了動:“那些實驗體是從這裡出去的?”

　路克嗯了一聲:“它們都是從下水道冒出來，到處殺人，防不勝防。”

　日行者的視線投向一邊通道:“我感覺，它們是從那邊過來的，我要去看看。”

　路克心中電轉:“一起去，我也想知道它們到底怎麽來的。”

　地面上的戰鬥接近尾聲，少一個北鬥也問題不大。

　日行者對追蹤吸血鬼有與生俱來的天賦，說不定能有其它發現。

　兩人也不再多說，一前一後快速奔跑起來。

　看著日行者熟練地在下水道裡鑽來鑽去，路克心中嘖嘖稱奇:看來這位也沒少鑽下水道，吸血鬼似乎也不是自稱的那麽優雅高貴嘛！

　前面的日行者並不知道後面有個人在心裡說小話，他只是按照氣息和直覺衝向某個位置。

　不到三分鍾，兩人衝進了一處巨大的下水道樞紐，和一堆實驗體來了個面對面。

　沒有任何語言，兩人衝進這個巨大的圓形樞紐空間後，各自長刀出鞘，銀色刀光在黑暗中閃爍穿梭。

　兩人進入通道口附近的實驗體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噗通倒了一地。

　然後，兩人抬頭看去，就見十多米的空中一團暗紅色如同蠶繭般的東西懸浮在那裡，無數蠕動扭曲的血線散落，連接在圓形洞壁四周的實驗體身上。

　日行者面色凝重:“血神降臨?”

　路克愣了愣:“這裡也有血神?”

　日行者也愣了愣:“也有?”

　路克:“我朋友在薩克拉門托殺過兩個。前一個很弱，後一個還算強。”

　日行者:“……狄肯-費斯是你，那什麽朋友殺的?”

　路克:“好像是叫這名兒吧，是比較厲害的那個。”

　日行者壓下驚訝的情緒，看著上面那個血團:“這個玩意兒有點像血神，但我感覺又不太像吸血鬼。”

　路克:“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抬手摸出幾隻抗凝血劑飛鏢就扔了出去。

　洞壁上幾隻實驗體立刻飛撲而來，擋在了血團前。

　日行者一看，知道這幾發飛鏢沒戲，抬手一摸身上的飛鏢就打算跟著攻擊。

　突然他的動作頓住:飛鏢……全中?什麽鬼?

　剛才就在他的注視下，那幾發飛鏢在幾隻擋路實驗體面前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然後噗噗噗地全扎進血團裡。

　路克嘴角翹起:靶眼的初級精準+弧線射擊，不動還想躲過去，你似不似灑?

　暗紅血團似乎也愣了一下，旋即整個抽搐起來。

　片刻後，幾團暗紅血液嘩啦一聲噴了出來，吐在了洞壁上。

　路克眉頭一跳:“它能把被抗凝血劑侵蝕的部分排出體外。”

　日行者的黑臉看不出表情，心中卻更加頭疼:對付吸血鬼最有效的抗凝血劑都沒太大作用，這還怎麽打?

　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將身上的飛鏢全部扔了出去。

　銀色飛鏢飛舞著，如同歸巢燕子般向暗紅血團聚攏。

　血團這次終於沒那麽大意，血線連接的百多具實驗體全部飛起，如同一層層血肉盔甲，將它牢牢遮蔽起來。

　日行者的飛鏢大部分被實驗體揮手打開，少數幾隻才射進了它們的身體，卻沒能擊中血團本體。

　對此情形，兩人都不覺意外。

　不過日行者很乾脆，腳下發力，整個人在洞壁上斜上奔跑，同時拔出腰間手槍，砰砰砰地射向血團。

　路克則伸手在背後一摸，接著身體遮掩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很久未曾使用的史密斯-維森M500。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槍聲中，五發子彈連續射出。

　血團感受到了威脅，一片實驗體移動，擋在了路克射來子彈的方位。

　路克心中失笑:真以為我只有飛鏢能拐彎，你似不似灑?

　心念動處，五發梅花陣型的子彈突然向外一張，然後急速變向，連成一串弧線，從側面飛向血團。

　不過血團身上的實驗體圍了好幾層，加上正在急速撲上來的日行者，讓它並沒有及時反映，還分出十多隻實驗體去阻攔日行者。

　日行者的子彈全部被撲來的實驗體擋下，但他毫不慌亂，甚至還有閑心插回了打空的手槍。

　手中長刀揮舞，將撲來的實驗體劈飛，他的嘴角浮現一抹獰笑。

　此刻，路克的五發子彈在他的有意操控下，先後命中血團。

　第一發穿甲彈迅速破開了三層實驗體肉盾，緊跟著第二發第三高爆彈鑽入炸裂，最後兩發燃燒彈穿過火光，噗嗤射進血團中，瞬間在其內部燒得吱吱響。

　血團控制的實驗體陡然頓了一下，日行者卻已撲到，雙手握住長刀，暴風驟雨般劈砍向面前的實驗體肉盾。

　刀光瞬間斬開條通道，露出了血團，他獰笑著啟動身上的一個按鈕，一個魚躍衝頂，撲進了血團裡。

　路克無奈地將手放回身後，收回左輪。

　日行者和血團糾纏在一起，儲物空間裡庫存的大威力彈藥就不方便使用了。

　一個不好，把血團連日行者一起打蒸發都有可能。

　轟！

　一聲暴鳴， 血團下方炸裂開來，一坨黑影被噴了出來，噗通一聲掉進下方的汙水坑裡。

　路克連忙閃開一段距離，免得殃及池魚。

　嘩啦一聲響，被血團噴出來的日行者從汙水坑裡站起，忍不住甩甩頭，噗嗤吐了一口老血。

　剛才和血團玩了一招兩敗俱傷，他受傷不輕。

　路克稍微開啟了一點通風設備，從外界吸了一點空氣進鼻子，頓時皺起眉頭看向日行者:“你這是混合X彈?”

　日行者嗯了一聲，抬起頭:“蒜精、銀粉、抗凝血劑都有。”

　路克看著他胸口消失的三個銀色圓筒，有點無語:“這口味真重。”

　這不是說日行者，而是說此刻圓形空間內的空氣。

　血腥味、大蒜味、汙水溝的腐臭味，這對他的靈敏嗅覺簡直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