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面色變幻，眼神飄忽不定，表情時而焦慮時而畏懼，還有更多微妙的情緒混雜其中。

　路克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傑西卡沉默了十多秒鍾，才終於開口:“不，我什麽都不知道。”

　路克笑了起來:“瓊斯小姐，我很感謝你對你的客戶，以及我們這些警探的保護，但這案子我們會一直查下去。如果你真想我們規避危險，那不如將所知關於“他”的線索告訴我們。莫莉或許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你也不希望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吧！”

　傑西卡再次沉默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幫不了你們。”

　路克臉上的微笑並沒有變化，只是點頭:“好的，那暫時就這樣吧。”

　說著他看向克裡斯蒂娜:“理查德他們呢?”

　克裡斯蒂娜:“他們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路克:“你正在上班，就別耽擱時間了。這裡的事交給我們就好，它是我們的工作。”

　克裡斯蒂娜看著他鎮定的神色，想起了好友哈莉的話，略一猶豫，還是選擇相信路克。

　事實上，她不相信也沒辦法。

　就算是主治醫生也沒法不然莫莉出院回家，畢竟莫莉並不是危重病人。

　這種情況下，醫院沒有權利也沒有義務干涉對方出院。

　她只是不想看莫莉就這樣，帶著滿心的創傷離開。

　克裡斯蒂娜心中電轉，口中只是說到:“好的，謝謝你們。”

　目送這位護士小姐離開，路克和賽琳娜就站在了病房門口，兩人一人一根巧克力棒棒糖吃了起來。

　傑西卡看著他們，有點莫名其妙:“你們……這是幹嘛?”

　路克:“等理查德回來啊。”

　看著傑西卡的神情，他隨口道:“放心，瓊斯小姐，我不是來勸他們的。你說的沒錯，他們待在紐約，除了增加再次遭遇那個變太的可能，也確實沒什麽用。”

　傑西卡心中狐疑。

　她和警察打交道又不是一兩次了，警方用受害者來釣出嫌犯，絕對是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但看著路克，她又不太想接受這種猜測。

　處於自身脾氣和職業的緣故，她和警察之間的關系從來就不好，但對路克和賽琳娜的感官卻不壞。

　兩個如此年輕的警察，願意追查一個似乎沒什麽功勞的案子，那只能認為他們的職業道德良好。

　敬業的警察，比黑警更值得尊敬。

　又等了十多分鍾，理查德辦完出院手續回來。

　看到房門前的路克，他面色糾結，但還是和他打了聲招呼。

　路克看著他那不自在的表情，還是安慰道:“理查德，你已經給了我們足夠的幫助，現在帶著莫莉回家吧，她需要好好休息。”

　理查德上前，握住他的手用力搖晃著:“對不起，謝謝。”

　說對不起，是因為之前他還一副百分百支持路克的態度，現在卻要臨陣脫逃。

　而這聲謝謝，是他對路克所作一切的感激。

　路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送你們出城。”

　理查德連忙搖頭:“不，不用了。”

　路克:“至少得讓我確認你們安全離開了紐約，對吧?”

　理查德苦笑:“那，好吧，真是麻煩你了……”

　幾分鍾後，莫莉這一家人走出了病房，顯然病房裡的莫莉和她母親早已做好離開的準備。

　走到停車場時，理查德才上車片刻，卻又下車走到路克這邊:“路克警探，莫莉說她需要回住的地方拿回證件和私人物品，所以我們要繞一趟路。”

　路克點頭:“沒問題。我會跟在你們車後的。”

　看著理查德重新上車，賽琳娜開口道:“莫莉可沒提過她這段時間的住址，那裡或許有重要的線索?”

　路克點頭:“當然。所以做好人總是有好報的。”

　賽琳娜深以為然。

　等下路克要是開口說在莫莉住的地方查看一番，理查德也不太可能拒絕這種小要求。

　要是剛才兩人直接閃人不管，那這條線索就有可能被錯過。

　兩輛車開出醫院，賽琳娜看了看後視鏡，若有所思地道:“那位女偵探也跟上來了，看來她也不太放心這家人啊。”

　路克頷首:“對上一個變太，沒人敢掉以輕心。”

　二十多分鍾後，三輛車停在了一棟環境還不錯的公寓樓外。

　莫莉一家走在最前，路克兩人走在其後，某女私家偵探吊在最後，就這樣上了四樓。

　在莫莉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後，路克兩人就跟了進去，還拉住理查德低聲說了句:“我們需要查看一下這裡，可能會有一些線索，可以麽?”

　理查德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可以，不過臥室……”

　路克:“明白，我們不會亂動這裡的東西，你可以讓你太太幫莫莉先收拾。”

　理查德是顧慮房間裡有莫莉的隱私被看見。

　莫莉可是被一個男人帶走了三個月，說不定就一直住在這裡，他真怕自己會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比如照片錄像帶之類的。

　得到了理查德的同意，路克給了賽琳娜一個眼色，兩人分開行動。

　賽琳娜去了臥室那裡，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看著母女倆收拾東西。

　她要確定這兩人不會將某些疑似證物的物品帶走。

　路克則在房間裡走動了起來。

　事實上，即便他不走動，靈敏嗅覺也已鎖定了一個男人的氣味，而且這個氣味相當獨特。

　它似乎比尋常人的氣味多了一點什麽，但這種東西卻不像大多數人身上那些具體的味道。

　這就像鮮味和酸甜苦辣鹹的區別一樣。

　也是路克如今的靈敏嗅覺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才隱隱發現這一點點異常。

　不過，這氣味如此特殊，以後他再遇見這人時，絕對能第一時間確認對方的身份。

　分析氣味的同時，他的眼睛也沒閑著，在客廳裡各處掃視而過。

　沒有任何照片或者攝影器材，包括但不限於手機、相機、攝像機、電腦這些東西，統統沒有。

　只有客廳裡有一些咖啡和酒瓶讓他略微留意了下，這些東西的價格都不便宜，至少得是中產才會經常購買。

　加上這個中高檔的公寓，那個基爾格雷夫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不低，他落腳的地點應該不會選擇肮髒破舊的貧民區，這又縮小路克的搜尋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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