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有相當把握，傑西卡如今的精神狀態再差，接受治療後也也不會更差。

　順便他還能試驗下基爾格雷夫的原版能力，和系統複製出來的部分版，到底有什麽多少區別。

　傑西卡之所以現在如此好說話，也不是她脾氣好。

　這女人被精神問題長期困擾，比較容易失控，一失控就容易揍人。

　沒有初級費洛蒙操控的作用，哪怕不對他動手，但翻臉不認人，轉身就走的可能性也佔了八成，哪兒有可能像現在這樣和他說話。

　此刻看見她帶著期待的眼神，路克輕笑起來:“我懂一點心理學，而且莫莉的案子與治療，我大概都知道。”

　聽見莫莉這個同病相憐的受害者名字，傑西卡忍不住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路克:“聖誕節前，她進行了一次很有效的治療，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回家靜養了。”

　傑西卡一愣:“什麽有效的治療?”

　她不覺得被那變太基爾格雷夫折磨過後，有什麽治療能起效，那種噩夢必然會跟隨受害者的一生。

　路克將口裡的棒棒糖換了一邊:“她親眼見過了基爾格雷夫的屍體，把心裡的情緒發泄出來，人就好很多。”

　傑西卡失聲:“?”

　她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但旋即就追問了一句:“基爾格雷夫死了?”

　路克點頭:“死了大半個月了吧，屍體就在鑒證中心那邊的停屍房，過段時間就要被拉去公共墓地埋掉。”

　傑西卡難以置信:“怎麽可能！他怎麽死的?”

　路克不以為意:“他可能牽涉進了某些事件中。嗯，你聽說過最近在紐約出現的笑臉人的事麽?”

　傑西卡一愣，歪頭回想了片刻，有點不確定地道:“好像聽崔西說過這個人，似乎他經常帶著一個笑臉面具當義警?”

　路克點頭:“差不多就這樣。基爾格雷夫很可能與某個團夥混到了一塊，而這團夥剛好是笑臉人的目標，所以他就死了，一起死的還有幾十個團夥份子。”

　傑西卡小嘴大張，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消化這個消息。

　基爾格雷夫，就這樣死了?

　那個如同魔鬼般揮之不去，又恐怖無比的怪物，就這樣死了?

　此刻傑西卡的感覺，就仿佛一個村裡小姑娘被村霸欺負了，只能躲著對方看不到的角落瑟瑟發抖。

　結果某一天，有人突然就說這村霸被過路的俠客順手一刀宰了。

　愣了好一陣，她一把抓住路克的手:“基爾格雷夫的屍體在哪兒?”

　路克:“的鑒證中心啊。”

　傑西卡猛地站起來，輕聲一躍，嘭地一聲落到了三層樓下，拔腿就想跑。

　路克無奈側頭:“喂，零食沒吃完，酒不要了，這相機都不要了?”

　這可是專業相機，也就是上一世被戲稱為“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的玩意兒。

　一個專業鏡頭動輒上千美刀，玩起來沒個幾萬美刀那都不叫入門，普通人很少舍不得這樣玩。

　對於一個私家偵探來說，這更是吃飯的家夥。

　沒這玩意兒，憑什麽拍下遠距離高度清晰的男女私密照片，怎麽方便主顧打離婚官司！

　傑西卡的腳步一頓:“幫我收著，我趕時間。”說著就想繼續跑。

　路克:“喂，你不會想強闖鑒證中心吧?那裡是有警員守衛的。”

　傑西卡:“我自己想辦法。”

　路克看傻子似的看著她:“我能帶人進去啊，你還要想什麽辦法?”

　傑西卡終於停止了邁步，抬頭看向他:“你?”

　路克不緊不慢地將那瓶伏特加的蓋子蓋上，收起小零食，再拿起相機，輕輕一躍。

　傑西卡下意識地向他這裡走了兩步，有點想伸手接他。

　剛才他們可是三樓。

　她的身體特殊，才能一躍而下，路克可沒這條件。

　結果路克躍出欄杆後，空著的那隻手在三樓樓梯上一搭一松，腳就踩上了二樓欄杆，再一躍一搭一松，就輕巧的落到了街道上。

　走過去，把相機遞給愣愣的傑西卡，他問道:“你開車了嗎?”

　傑西卡搖頭:“沒有。”

　她身體強悍得很，在這些小巷街道裡移動速度快得很，根本不需要開車。

　路克指了指旁邊小巷:“我的車在那邊，走吧。”

　半個多小時後，路克帶著傑西卡進了鑒證中心。

　夜晚的鑒證中心，人少了很多，但加班的人也很多。

　作為人手永遠缺乏的行業，法醫鑒證人員是比普通警探更忙碌的存在。

　警探永遠有忙不完的案子，法醫鑒證人員同樣也有永遠做不完的鑒證工作。

　警局那裡有越堆越多的未偵破案件，法醫鑒證中心裡也有越來越多的未鑒證證物。

　普通案件基本別指望做鑒證，因為很可能要排到幾個月甚至一年後出報告。

　甚至很多刑事案件，也能少做就少做，能不做就不做，否則一樣要等幾個月才能出報告。

　重大刑事案件，幾個星期出報告也是標準時間。

　除非找熟人加塞，否則想快速拿報告很難。

　好在路克不是來拿報告的，他也有熟人。

　在蘭妮法醫幫忙打了個電話後，路克帶著傑西卡去了停屍房。

　帶路的法醫也很忙，只是記下了路克的名字和所屬部門就離開了。

　有關系，就能這樣隨便。

　沒關系，那對方根本就不會讓他們來停屍房。

　當然，路克這次就要欠蘭妮法醫一點小人情了。

　路克等到那位法醫走了，才對著傑西卡說到:“看到他的屍體前，有些事情我們先說好。”

　傑西卡默默點頭。

　“第一，不準破壞這裡的財物，特別是那個冰櫃和專業器材，你賠不起，也承擔不了產生的麻煩。”他說到。

　傑西卡愕然:“哈?”

　路克:“你要是把那冰櫃砸壞了，裡面的幾十具屍體都可能出問題，修一次少則幾千，多則上萬美刀，你有這麽多錢麽?”

　傑西卡:

　她還真沒那麽多錢，或者說她壓根沒什麽錢。

　“第二，不要把基爾格雷夫的屍體捶成肉餅，那樣法醫和我都沒法交代，你也要去坐牢。”路克繼續道。

　傑西卡猶豫了，她還真不確定自己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