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路克和賽琳娜穿上了特製的隱身戰服，從地下通道中離開了家。

　兩人首先去了馬特馬律師的家。

　賽琳娜沒有進去，路克直接翻窗進屋，看著縮在牆角滿臉頹色的馬特，就歎了口氣:“又被人揍了?”

　馬特動了動身體，旋即放松下來:“punher?(拳擊手)”

　路克嗯了一聲:“怎麽回事?”

　最近克林頓區還算風平浪靜，除了昨晚弗蘭克-卡斯特血洗愛爾蘭團夥和追殺去醫院外，手合會、金並都沒了動靜。

　可以說，馬律師的老對手都被路克給暫時打跑了，他怎麽會一副被人虐菜了的感覺?

　馬特搖晃著頭，勉強站起身來，路克就發現這家夥走路都偏偏倒倒，像是失去了平衡感似的。

　他走過去拎起馬特，放到了沙發上，看著鏡片上的檢測信息，問到:“腦震蕩?”

　馬特:“算是吧。昨晚出去，遇見了一個人，挨了一槍。”

　路克皺眉:“誰乾的?”

　馬特:“殺了愛爾蘭團夥的那個人，昨晚我在大都會醫院附近綴上了他，結果打了一場，最後他給我腦門上來了一槍。”

　路克面色古怪，這答案有點出乎意料之外:“那你怎麽沒死?”

　馬特苦笑:“他應該不是想殺人，只是想讓我沒法糾纏他吧。”

　“對你腦門開槍，只是為了阻止你跟蹤?”路克有點汗:羅伯特這老戰友脾氣似乎真不太好，真不擔心打爆了馬律師的頭?

　馬特:“他知道我的頭盔是防彈的。不然擊倒我後，隨便補一槍就能打死我，但他沒有，直接就走了。”

　路克無語片刻，才問道:“那你找他幹嘛?”

　馬特:“他這樣亂來，會破壞這裡剛開始好轉的治安，其它地方的人也會認為地獄廚房還是那個混亂又充滿暴力的地方，我不能讓他肆意妄為。而且他的手段太暴力，我不覺得這樣大肆殺戮是正確的做法，那些販子也有該有改過的機會。”

　聽到這裡，路克就明白了，這是一種理念衝突。

　在這一點上，他其實是和弗蘭克-卡斯特一路的。

　但好在馬特並不知道路克用其他馬甲都做過什麽，否則這位怕是要苦口婆心地扭轉某人的觀念。

　路克也沒有任何興趣去說服馬特。

　人生理念這種東西，說不值錢那就狗屁不是，很多人能為了錢，做出一切突破底線的壞事。

　說不值錢，那卻能讓兩個沒有利益衝突的人成為死敵，即便他們都不算壞人。

　所以路克才搞出了如此多的馬甲，並且各不相關。

　像蝙蝠俠應該比較容易得到馬特的認可，而v則更容易得到達蒙父女的友誼。

　這些實力遠超常人的超級英雄，都有著自己驕傲與三觀，很難勉強自己去接受背道而馳的理念。

　路克從來就是個實用主義者。

　他才不在乎這些人的理念，他的三觀更傾向於正常人——大壞蛋死了活該，小壞蛋死了算他們倒霉，普通人和好人可以適當幫忙。

　僅此而已。

　他遵守很多規則，卻不會拘泥與法律。

　因為他有一個遠比普通法律更直達內心的監督者——系統。

　很多英雄不敢隨意殺人，是怕自己失控。

　路克不會。

　他最近甚至推測出，系統對宿主的行為判定，很可能是基於宿主自身的想法。

　像一個正常執行公務的警員攻擊路克，被他反擊打死對方這種情況。

　如果這情形是路克主觀刻意去製造，那扣分是必然的。

　雖然他還沒被扣過，但很早前他想過這種可能時，系統就隱隱給出一種警示。

　而如果路克戰鬥時，射出的流彈恰巧擊中了一名警員，那系統則不會扣分。

　因為，他沒有主觀傷害警員的想法。

　簡而言之，系統的扣分標準無關法律，只看路克的本心。

　系統本身則只是一個程序，隻講邏輯和規則。

　而玩弄法律，逃脫罪責，在美國只要有錢就行了。

　玩弄和他靈魂聯系在一起的系統，那真的太難。

　路克更沒興趣琢磨這種麻煩的事，畢竟他也沒想過濫殺無辜。

　因此他對上馬特沒有任何心理弱勢，只是將其當成一個好人而已。

　沉吟片刻，他搖頭道:“這事比你想象中複雜，你好好養傷吧。”

　馬特默不吭聲。

　路克感受到他的情緒，乾脆不再多說什麽了。

　他自己也是個固執的人，雖然能讓他表現出這一點的事不多。

　但固執起來，別人說什麽都沒用。

　馬特在某些事上的固執，並不比他弱，多說無益。

　很快，路克就離開了馬特的家。

　他也只是順路過來看看，確保馬特不會重傷死掉。

　現在馬特只是腦震蕩，以他的恢復力三五天就能完全康復，沒什麽好擔心的。

　走出馬特的房門後，他的身影就變成了透明扭曲影子。

　飛躍過幾棟樓，他和賽琳娜會合，兩人在夜裡的克林頓區穿梭著。

　……

　尋找弗蘭克-卡斯特的過程，並不順利。

　路克兩人連續兩晚在那些團夥附近查找，卻沒有發現弗蘭克的蹤跡。

　第三天晚上開始，路克就自行出門，沒有再拖著賽琳娜一起。

　賽琳娜不是他，不可能每天隻睡兩小時，她還需要進行各種訓練增強自身實力，最好隔兩三天才出去一次。

　獨自出門時，路克沒有再穿戰甲， 只是偽裝外形，開著租來的車慢慢轉悠。

　他搜索弗蘭克，並不需要太快的速度。

　適當放緩速度，他利用靈敏嗅覺和初級聲波能力，或許能發現更多線索。

　搜索范圍也從一開始的克林頓區，轉移向北邊的上城區，由南向北延伸向哈萊姆區、東哈萊姆、曼哈頓商城、華盛頓高地，再在這一圈來回轉悠。

　偷竊搶劫這種事，在夜裡的紐約很常見。

　搶劫夜歸路人和二十四小時小超市，更是很多小混混的日常操作。

　晚上遇見點小打小鬧的偷竊搶劫，他順手就扔一個或幾個小鋼球過去。

　這玩意兒在不殺人的情況下，比槍和飛刀都好用，甚至能用出一些折射技巧，在那些小混混的視線外就擊倒他們。

　這樣路克就不顯山不露水，做好事人影都不留，經驗積分卻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