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動手

　　兩難之境的意思有兩個，一是選擇困難，不知道選擇哪個為好。另一個意思就是兩個選擇的結果都不怎麽樣，無論選擇哪個看起來都不大妙……

　　克洛德感覺自己也陷入了這樣的境地，面臨著選擇困難。

　　選擇一，掉頭就走，從另外的巷子回去。只是這樣做的話又要經過那個交叉路口，雨棚下夜宵攤子裡的胡裡安這死胖老頭如果再看見自己那麽一打聽就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走回頭路。

　　那麽或許明天晚上的交易就會出現什麽變故，死胖老頭有可能因為自己的避讓而認為自己性格軟弱可欺，來個加價什麽的。更大的可能會因此對自己的人身安全產生威脅，一個煉金魔法符陣的價值足夠引起心懷不軌者的覬覦了。

　　選擇二，脫下罩袍，揭開蒙面的麻巾，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相信前面對峙的兩個地下幫會的成員會認識自己，或者看在父親莫爾桑先生的面子上放自己過去。只是這樣做的後果是會有很多人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經過這條小巷。

　　那麽父親問起來的時候自己只能回答去胡裡安的雜貨鋪買東西，總不能說從老街那個風月之地回來吧。這風聲一傳到胡裡安的耳朵裡，那麽這個死胖老頭有很大的可能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蒙面者，自己想隱瞞的法師身份就會因此而暴露……

　　克洛德非常的惱火，晚上在地下收購點配齊煉金魔法符陣設置材料的喜悅一掃而空。沒想到自己會碰上這樣的事，簡直是城門失火池魚遭殃。如果再這樣堵下去自己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到家，到時母親又要嘮叨父親則又盤問自己晚上到底去哪裡了什麽的，這讓人很煩的知道不……

　　當然克洛德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依舊這副蒙面的打扮隻管走上前去讓前面的混蛋們讓路。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又有兩個可能，一是那些人乖乖的讓路讓自己通過，畢竟自己只是個過路人，沒參合到他們的對峙之中。

　　第二個可能是那些混蛋不理會自己要求他們讓路的要求，甚至會讓自己滾蛋。如果那樣的話克洛德並不介意教訓一下這些家夥，反正聽多了黑蛇會和鯊魚會的傳聞，對這些地下幫會的成員可沒什麽好感，知道前面那些混蛋都是什麽樣的貨色。

　　有句俗話說得很對，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克洛德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如果他還沒晉升為一級符文法師，那麽碰上這樣的事情他只能忍氣吞聲避讓而行。但如今有魔法飛矢和精神震撼這兩個法術作為依仗，他並不懼怕前面那群地下幫會的成員。

　　夜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克洛德抬頭看看天色，銀月雖然掛在天上一如往昔的揮灑下銀色的清輝，但並沒有給這條小巷子帶來多少的光亮。即使周邊的街坊鄰居都躲在他們的家中暗地裡關注前面的這場對峙，但自己施展法術的時候這些人是無法看清也分辨不出的。

　　呵呵，自己早就想找人試試魔法飛矢的威力和精神震撼對人的影響了，前面這些混蛋正是最好的試驗對象。或許自己出手教訓這些地下幫會成員的消息傳到胡裡安這個死胖老頭的耳朵裡後，他會因此收起他的小心思，也算為明天晚上的順利交易增加一份安全保障。

　　心中計較一定，克洛德就不再隱藏在暗處，而是大步從屋簷下走了出來，往前行去。

　　“抱歉，讓一讓，別擋著路。”到了對峙的兩方人馬的跟前，克洛德嘶啞著聲音客氣的說。

　　這會黑蛇會的成員叫罵了半晌也有些口乾舌燥，最外圍的幾個已經是有氣無力，聲音也低了大半，只是偶爾再大聲的叫罵幾聲。最外面的一個瘦高個聽到身後傳來克洛德要求讓路的言語，轉身一看，先是一愣，緊接著就象打了雞血一般的叫囂起來:

　　“呵！今天晚上還真是稀奇啊！前面碰上幾個遭殃的，後面還上趕著來了個找死的！大家看看，這是哪裡冒出的傻叉！大晚上的你穿成這樣想嚇唬誰啊！讓路，讓你麻個痹！還蒙著臉，讓老子先看看你是誰！”

　　說著這瘦高個就伸出雞爪般的手想一把扯下克洛德的蒙面巾。

　　克洛德心中暗歎，果然想順利的通過是不可能的了，無是也生非啊，這些黑蛇會的混蛋們。

　　一把抓住伸過來的雞爪，往上一拗，那個瘦高個一連串的“嗷！疼！疼！疼……”的慘叫起來。

　　不過這瘦高個明顯是個街頭打鬥的老手，雖然一時大意之下被克洛德掰住了兩根手指，疼得一邊慘叫一邊人往下溜。但他的反應並不慢，另一隻左手已經搭上了克洛德掰住他手指的右手腕，使勁往下按捺，好減輕自己右手的痛苦。同時他又借用自己往下溜的動作，頭一低，腳往後一蹬，強忍著右手手指被掰的痛苦，低頭就往克洛德的胸膛撞去……

　　克洛德往後稍稍退了一步，然後抬起右膝，頂向瘦高個猛撞過來的頭顱。

　　“啪！”“啊……”兩聲，瘦高個倒在了地上，已經人事不醒了。

　　“啪”是瘦高個的臉龐和克洛德的右膝接觸所發出的聲音，猛撞過來的勢頭和抬膝上頂的力氣，兩者在接觸的瞬間讓克洛德似乎聽到了幾聲輕微的骨折聲。

　　瘦高個的臉已經看不出什麽人樣了，鼻子整個都塌了進去，眼睛突了出來，嘴巴在噴血，好象咬到舌頭了，臉上這會已經全是血汙。昏迷過去對瘦高個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他這會不需要承受臉上所帶來的巨大痛苦，就象那隻發出半聲“啊”的慘叫一般。

　　其實瘦高個兒倒在地上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最裡面那幾個比如斜眼卡麥迪就不知道那邊怎麽了，他只聽到外圍傳來瘦高個叫疼的慘叫聲，然後突然聲音中止，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兩個手下的怒吼和叫罵聲……

　　離瘦高個和克洛德最近的兩個黑蛇會成員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瘦高個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等他們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張開雙手撲了上來，嘴裡是連番的怒罵，無外乎都是養的還敢動手，老子非把你骨頭敲碎不可，等抓住你就有你這逼養的好看，到時把你剝乾淨了扔湖裡喂魚等等這些平常威嚇平民的言語……

　　克洛德連退好幾步，拉開了和這兩條瘋狗的距離。而撲過來的這兩個黑蛇會的成員還以為克洛德是要逃跑，衝得更快了，最前面的那個大漢一拳揮了過來，嘴裡還在嚷嚷:“你這逼養的別想逃，勞資今天非揍扁你不可！”

　　克洛德頭往後仰，這大漢的王八拳從鼻尖前一寸的地方掃了個空。克洛德再往右邊牆上一靠，另一個撲過來的大漢就被那個打空拳比他超半個身位的大漢給擋在了身後，不得不往旁邊移動。而這時克洛德已經俯首，左手架住了前面那個大漢的胳膊，整個人低頭往前衝貼近這個大漢的身體，半轉身狠狠的一肘頂在大漢的心窩子裡。

　　沒看清楚的人都以為克洛德被那個大漢給抱住了，就象摟在懷裡一般，這姿勢有些曖昧。但誰也不知道這大漢其實是僵直住了，心窩屬於人身的要害部位之一，這地方被猛擊一下整個人會憋氣，全身乏力，嚴重點還會有生命危險。

　　克洛德身後的這個大漢這刻雖然還站在那裡，但已經是個空架子，他被克洛德的心窩一肘擊成了斷片時間，一口氣都喘不上來，臉已經被憋得通紅，腦子裡一片混亂，胸口巨痛帶來的麻痹感已遍布全身，這回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要克洛德願意，輕輕一推他就會一頭栽在地上。

　　但他的同伴卻不知道他已遭重創，還以為克落德被他抱住了，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機，這個蒙面人已經無力反抗。他很清楚自己的同伴雖然打架沒什麽章法，可力氣大不怕疼，被他抓住的人就沒有能輕易掙脫的，這也是黑蛇會的老三斜眼卡麥迪將他帶在身邊的原因。

　　“抓緊了，我先給這逼養的來幾下，再剝了他的衣服慢慢的泡製他……”後面這個大漢惡狠恨的說，然後大大咧咧的轉到正面，面對著克洛德叉開雙腿，右手握拳左手準備卷起衣袖，這也是威嚇平民的一個手段，平常見他這般作勢哪個平民不是啼哭求饒的……

　　“嗷！！！！！！”這尖叫聲堪比最佳男高音，悠長而響亮。只是這蘊涵著哭聲的嚎叫帶給人的卻是心底發寒，所有聽到這聲尖叫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自己的雙腿。連小巷周遍幾家還點著油燈的住戶也立刻熄滅了燈火，小巷上空只有這嚎叫聲在回蕩……

　　克洛德只是出了一腳，當然用力了點，這一腳踢在面前這個準備拿自己當沙包練拳擊的大漢的胯下。誰叫他就這麽放松的站在自己面前，還叉開兩隻腳毫無防備，不踢上一腳克洛德會覺得自己辜負了面前這個大漢的一番好意。

　　胯下也是男人的要害之一，或者可以說還是最緊要的身體部位。很多男人寧願斷頭喪命在即，也不願丟掉自己胯下這個要害來苟全性命。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和小巷周邊暗中關注的街坊鄰居們都欣賞到這個被混黑社會所耽擱的最佳男高音的發音，看著這個大漢雙手捧著胯下要害在那裡一邊蹦達一邊扯著嗓子尖叫，到最後嚎叫聲低沉下來大漢也不蹦達了。只見他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又慢慢的躺了下來，縮著身子在地上抽搐著，兩隻腳無力的一蹬一蹬的，很象菜場賣的那些被剝了皮的大個牛蛙……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前一個大漢所抱住的克洛德身上，克洛德身子往後輕輕一靠，背後那個大漢一下子軟了下來，就象沒了骨頭一般順著克洛德的身體滑到了地上。近一些的人這才發現，這個大漢滿臉已是青白色，似乎已經憋得沒氣了。

　　斜眼卡麥迪這會已經顧不得鯊魚會的傑拉德幾個，他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兩個手下，走到了前面，看著地上那三個栽倒的手下，翻著那雙白眼惡狠狠的盯著克洛德“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克洛德聳了聳肩:“我只是個過路人，我讓他們讓下道，他們不讓還想動手，然後這結果你都看見了……”

　　空手的話克洛德並不害怕面前的這幾個地痞流氓，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身子被酒色已經掏空了大半，平常也就是耍狠來嚇唬那些貧民區的居民，碰上硬茬子馬上就成了慫貨。

　　克洛德其實也沒想到這些黑蛇會的成員這麽好收拾，這三個倒在地上的家夥看起來都是一副凶象，可一動手也就兩三下的事，身上都沒出什麽汗。

　　如果真要比較起來，克洛德甚至覺得學校裡那些體科生更難對付些，尤其是角力課，兩三個同學一圍過來，克洛德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經常會被壓製住無奈認輸。

　　現在黑蛇會也就剩五個人了，克洛德很有信心把他們都打趴下，然後一身輕松的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