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傑拉德的想法

　　“唔，那邊。”克洛德揚揚下巴，示意豬頭老兄別忘了牆角那邊綁著的三個人和地上的那具屍體。然後把黑蛇會老二肥牛波文那個精致的鹿皮錢袋塞進自己的懷裡，再把那四個黑蛇會成員身上搜到的錢財集在一個錢袋中扔進身後的背包裡。

　　豬頭老兄有些躊躇，但在克洛德的逼視下還是向牆角的傑拉德三人走去。傑拉德怒視著豬頭老兄，豬頭老兄哭喪著臉辯解道:“老大，兄弟我也沒辦法……”

　　不是我不想反抗，只是身後這個神秘的蒙面法師太凶殘了。你看屋子裡面五個黑蛇會的人，除了肥牛波文之外，哪個不是有名的好手，可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全栽在地上了，有出氣沒進氣，已經全完了啊。這個蒙面法師是來打劫的，可不是來救我們的，他才不在乎我們是鯊魚會還是黑蛇會的，外面那些黑蛇會的更慘……老大，你別不信，你只是沒看見罷了……

　　豬頭老兄用眼神和被綁著的傑拉德交流，只是傑拉德無法體會到他眼神中所透露的意思，就知道用凶狠的目光瞪著他，很不屑看到他叛變的樣子一般。

　　豬頭老兄蹲下身先掏地上那個自己兄弟屍體的口袋，摸出一個錢袋後又摸了摸衣兜和褲痘，確定沒收獲後才把手伸向傑拉德，同樣是一個精致的羊皮錢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裡面的錢不少。傑拉德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花了，然並卵，他被綁著很緊沒法掙扎，只能看著豬頭老兄那雙沾染了血跡的手在他身上又掏又摸的……

　　豬頭老兄在傑拉德的身上又摸出了幾個銅幣，發現沒什麽疏漏後才轉向旁邊同樣被綁的死緊的凱瑟琳姐妹。遲疑了下，他還是向凱瑟琳那妖嬈的身軀伸出了罪惡的手。這時，克洛德發話了:“女的就算了。”

　　豬頭老兄松了口氣。連忙回轉過來把兩個錢袋奉上。克洛德發現他臉上似乎還有著些許很遺憾的神情，好象是想做一件很盼望的事卻被終止導致欲求不滿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凱瑟琳那被綁著結實的身子和高高突起的胸部，克洛德就明白了原因。

　　不過看在豬頭老兄晚上乖巧聽話的份上，克洛德就不準備和他計較了。收起兩個錢袋，淡淡的說了一句:“做的不錯，這裡就留給你收拾了。”

　　拍了拍豬頭老兄的肩膀，揮一揮罩袍，克洛德灑然出門離去。

　　屋子裡的人愣了半天，就這麽結束了，疑是做夢。

　　好半天傑拉德才回過神來，衝著傻乎乎站在房間中的豬頭老兄罵道:“還不快給我解開繩子。”

　　豬頭老兄連忙上去給傑拉德松綁。這時那個肥牛波文還有口氣，他只是肚子中了一道魔法飛矢被疼昏過去，現在才悠悠的醒轉過來:“救，救命……”

　　“咦，他還沒死?”豬頭老兄有些詫異，他摸黑蛇會成員口袋的時候，那四個黑蛇會的好手很明顯是沒救了，不是垂死就是走在垂死的道路上，而肥牛波文卻毫無聲息，他以為已經死透了。

　　剛松綁的傑拉德活動著手腳，撿起黑蛇會成員身邊的一把匕首又過去割斷了凱瑟琳姐妹身上綁著的繩子，然後又走到了肥牛波文的身邊檢查了一下傷口:“還有救，他只是肚子上開了個洞，身上有這麽多肥肉擋著，不算太嚴重，來瓶治療藥劑就可以治好的。”

　　肥牛波文的眼裡閃現著希望的光芒，他吃力的抬起手想去拉傑拉德的衣服:“救，救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不過傑拉德卻笑了起來，

反手一刀就插在肥牛波文的心口上:“救你麻痹！勞資不稀罕你的報答。”　　豬頭老兄大驚:“你，你殺了他?屠夫比爾會發瘋的，他們會和我們不死不休……”

　　將匕首從心口拔起，看著鮮血噴湧而出，肥牛波文蹬了兩下腳就斷了氣。傑拉德面色不改:“你以為不殺他我們會沒事嗎?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那個蒙面法師過來，你以為我們還能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他們當著我的面殺了亞伯倫克，我就知道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的，哪怕我把那些酒館的股份給他們也一樣。”

　　踢了踢肥牛波文的屍體，傑拉德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蒙面法師還是我們鯊魚會的福星，上次他廢了老三斜眼卡麥迪，這次又乾掉了肥牛波文，黑蛇會的老大比德利爾.布隆奇肯定會氣暈的。斜眼卡麥迪只是他的打手，有他不多沒他不少，這個肥牛波文可是他的大管家，死了就等於斷了他一條胳膊。

　　接下去比德利爾.布隆奇還要在軍營裡進行整訓，他沒辦法出來。肥牛波文一死短時間內黑蛇會就沒人能主持大局，我們趁這時機給他狠狠來一下，先把黑蛇會給打垮，乾掉那些頭目。否則等比德利爾.布隆奇的守備中隊出來，我們就沒辦法和他抗衡了，所以最好是趁現在先撈個本再說。”

　　傑拉德頭腦很清醒，他明白黑蛇會今晚上已經和他撕破了臉，分明是不打算繼續保持兩方的和平和友好了。這段時間他也很清楚鎮上的流言，商船隊出事，支持鯊魚會的大佬被逮捕被免職，黑蛇會的老大屠夫比爾，也就是比德利爾.布隆奇成了守備中隊的中隊長。這一切都預示著鯊魚會的厄運即將到來。

　　如果流言成真的話，那鯊魚會的將來會怎樣?這一直是傑拉德考慮的問題。很明顯鯊魚會再也沒有和黑蛇會抗衡的能力，被黑蛇會吞並已經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怕就怕黑蛇會拿鯊魚會開刀，以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而鯊魚會就是那隻雞。

　　這麽多年來兩個地下社團時常火並，雙方手上都沾滿了對方身上的血，別說深仇大恨，他們互為死敵卻是公認的。傑拉德不求黑蛇會和平吞並鯊魚會，他只希望能少留點血，甚至還想和黑蛇會的老大比德利爾.布隆奇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商船隊萬一真的出事的話，他願意解散鯊魚會，將地盤股份什麽的都轉給黑蛇會，只希望他們以後不要來打攪他和凱瑟琳的幸福生活

　　可惜的是他的這個想法在今天晚上破滅了，肥牛波文帶著大隊人馬把他們堵在家裡，在石弩和獵弩的瞄準下他們無法反抗，只能束手就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貼身護衛被他們殺害，那一刻，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和愛人的命運即將終結。只是沒想到，突然有個蒙面法師上門打劫，直接翻轉了整個局面。

　　既然你們要我的命，那我臨死也要咬你一口。這時傑拉德的光棍氣質終於發作了，這簡直是天降的好時機，肥牛波文是黑蛇會的大管家，他晚上帶來的人都是黑蛇會的好手，沒了這些好手再加上被招進守備中隊的那些骨乾，剩下的黑蛇會的得力人手不過是小貓兩三隻，滅掉了這些人那黑蛇會就等於沒了骨頭，在老大屠夫比爾沒出軍營前黑蛇會就是一盤散沙。

　　趁你病要你命，雖然整個鎮子被郡城來的警備營給軍管，沒辦法組織起大規模的群架和鬥毆。但鎮子這麽大總有疏忽之處，偷襲暗殺並不需要人多勢眾，這樣的小規模襲擊反而正適合人數處於劣勢的鯊魚會。

　　“班尼和克萊夫他們兩個情況怎樣?”傑拉德問道。

　　“班尼沒事，受了點皮外傷，只是後腦挨了一下昏迷過去了。克萊夫肋骨被打斷了三根，傷勢有些重，需要送到藥劑館去搶救。”豬頭老兄回答，在院子裡趁克洛德要他去搜身的時候，他順便檢查了下兩個同伴的傷勢。

　　“那黑蛇會的人呢?”

　　“院子裡六個四死二傷，還有六個在前面小巷子裡。那個蒙面法師說也打趴下了，死活還不知道。”

　　“你拿把刀過去看看，還活著的話就……”傑拉德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明白。”豬頭老兄撿起一把短劍就出去了。

　　傑拉德轉過身對凱瑟琳兩姐妹說:“凱瑟琳，上次我給你的治療藥劑你拿出來，我先去看下班尼和克萊夫。你們去把東西收拾一下，這裡不能住了，我們去美人魚酒館。只有在那裡我們才能得到庇護，黑蛇會不敢去那裡找我們的。”

　　凱瑟琳抓住他的胳膊:“那這裡怎麽辦，這是我們的家啊，這些屍首就這麽扔在這裡嗎?”

　　傑拉德沉默了一下，還是笑著把她抱在懷裡:“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而已，以後還是會回來的。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應該讓你明白了，不是我們惹事，而是黑蛇會不會放過我們的，除非我們滅掉整個黑蛇會，否則我們就無法過自己喜歡的平靜生活。

　　這些屍首我們會搬走的， 留在這裡明天我們就完了，死了這麽多人會成為西南三郡第一大要案的。呆會我們會用板車將這些屍首都運到湖邊，搬上船，開到湖中央再綁上石頭沉到湖底去。這樣就沒人知道這些人去哪裡了，正好讓黑蛇會的人疑神疑鬼，好方便我們這段時間對他們進行反擊……”

　　將屍體沉入湖底是兩個地下社團心照不宣的處置方式，這是毀屍滅跡的最好辦法。過一段時間屍體就會被魚類啃得只剩白骨，到時誰也不知道這白骨是誰。偶爾有漁民撈起白骨，也只會罵一聲晦氣扔回去，而不會把白骨帶回鎮上到處嚷嚷。

　　“呸，惡心。我以後再也不吃魚了。”凱瑟琳說。

　　“傑，傑拉德大哥，剛，剛才那個蒙面法師搶走了你的錢袋，你，你不恨他嗎?”蒼白著臉的凱芙妮在旁邊問。

　　傑拉德苦笑，他有時真搞不明白女人的腦子是不是和男人長得一樣，晚上出了這麽大的事現在兩姐妹一個在考慮以後吃不吃魚的問題，另一個則計較錢袋被搶的事。這會不是應該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去美人魚酒館避避風頭的嗎，哪來的工夫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啊……

　　“這麽說吧，凱芙妮，我並不恨這個蒙面的法師，再怎麽說他也是救了我們。如果我雇傭他去對付黑蛇會的人，那我錢袋裡的那點錢遠遠不夠。現在他為了槍這麽點錢幫我殺了那麽多黑蛇會的人，我心裡只會高興。因為認真的計算起來，這個蒙面法師是虧了很多，以後要是還能碰上他的話，我願意帶上十個錢袋給他搶，只要他能救我們一命。”傑拉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