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艾裡克森的小漁船夢

　　“不是，你等等，”博克阿爾攔住了艾裡克森:“你想乾嗎，艾克?你買這艘破海翻子做什麽?下面破了這麽大一個洞，底板都裂了，你就是想撿便宜買回去修理也得更換整個船板，這破船也就底下這根大梁還能用啊。”

　　艾裡克森點點頭:“我就是看上這根大梁了。”

　　說完衝著瓦庫裡舉起了兩根手指:“我出兩個銀塔勒，你要是覺得不合適的話就當我沒說，瓦庫裡大叔。”

　　瓦庫裡苦笑:“再添點吧，總不能讓我虧的太多……”

　　“我也沒錢。”艾裡克森搖搖頭:“瓦庫裡大叔，兩個銀塔勒已經是我出的最大誠意了，你要是不想賣就算了，說實話我只需要這根底梁。這艘海翻子已經沒修理的價值了，你就算拆了賣木料最多也就賣兩三個銀塔勒，如果再減去人工費的話說不定還沒賣給我的多……”

　　在白鹿鎮，拆船的確是門技術活，一般都是一個師傅帶三兩個學徒，他們的本職是造船修船，拆船只是兼職活。不過也只有他們，能從那些破爛的船上拆下完整還可以繼續使用的船板和木梁。如果一個只知道賣力氣的人去拆船，說不定拆下的船板就沒一塊有用的，最多也只能劈碎了當木柴。

　　當然，拆船都是越大的船拆得越合算。象這艘破海翻子，算是小船，就底部這根大梁還有用。如果不請拆船師傅的話，瓦庫裡擔心自己動手會把這底梁給拆成了廢料。可請了拆船師傅，價格又覺得太貴不合算，就如艾裡克森說的那樣，拆下來的東西賣了還不如拆船師傅的人工費值錢……

　　“瓦庫裡大叔，我看你還是賣了合算，不然這艘破海翻子就這麽擺在你的店門前，大家一看一打聽就知道你走了眼買了虧本貨，這樣會對你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這麽破爛的海翻子你都能收進來，那你店裡這些貨物的質量會不會有問題就值得考慮了……”克洛德在旁邊神助攻。

　　或許這也是瓦庫裡所擔心的，他臉色變幻了一會，終於喪氣的揮了揮手:“算了，就兩個銀塔勒吧，不過你們要早點把這破海翻子給拉走。”

　　“行，我下午就叫人過來拉。”艾裡克森很開心的摸出了兩個銀塔勒交給瓦庫裡:“我現在還得回學校上課，所以過來拉這海翻子還得晚一點。如果有人問的話就說是我買的，暫時先放在你門前。”

　　看來瓦庫裡也是這麽想的，他衝著艾裡克森點點頭接過兩個銀塔勒轉身就回店裡了。

　　四個人往學校走去。

　　“艾克，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為什麽要買這艘海翻子?”博克阿爾是最好奇的一個。

　　“你想想我家碼頭擱著的那艘浪裡穿吧。”艾裡克森還在故弄玄虛。

　　浪裡穿也是法雷亞大陸常見的一種小漁船，不過這種小漁船基本上是配合遠洋漁船在大海上放網捕魚用的。船身狹長近七米，寬不超過兩米，船上還有可活動的桅杆和小風帆，配備十人作業組。大多是六個槳手一個舵手，一個操帆手和一個拉網手，指揮有一個水手長負責。

　　當遠洋漁船在大海上發現魚群後，就放下浪裡穿，由這艘浪裡穿拉著大船上的漁網對魚群實行包夾和圍捕。一般來說，一艘遠洋漁船會配備兩艘浪裡穿，有時也由兩艘浪裡穿合作拉網在海面上進行圍捕作業，再由大船起網。當然，對遠洋漁船來說，浪裡穿也兼顧了救生船和登陸船的作用。

　　艾裡克森家的私人碼頭上是擱著一艘浪裡穿，

不過這艘浪裡穿是壞的。據說有次出海這艘浪裡穿在登上一座海島尋水時因為風浪太大不慎撞到了岸邊的岩壁上，人雖然沒事，結果船底的大梁被撞擊裂開了一道縫，於是這艘浪裡穿就報廢了。底梁開裂對任何海船來說都是致命傷，誰也不知道這艘船繼續在海上行駛什麽時候會斷成兩截……　　所以這艘浪裡穿從外表看是好的，可翻過來才會明白底梁已經懷了。就象艾裡克森剛買的這艘破海翻子一樣，換根底梁的修理費還不如再加點造艘新船。

　　“你想把這海翻子的底梁換到那艘浪裡穿上?”博克阿爾明白了，但他馬上又皺起了眉頭:“不對，這海翻子的底梁也才五米來長，做浪裡穿的底梁也太短了些吧……”

　　艾裡克森搖頭道:“不，不，不，我不修海翻子也不修浪裡穿，我想用這兩者合並下重新造一艘象老桑尼那樣的小漁船出來。”

　　老桑尼那樣的小漁船上次就是四個人租過來去白鷺洲的漁船，兩天半的時間要了三裡亞索的租金。

　　“其實你們都沒注意到這艘海翻子除了底梁完好外，這船舷框架也是好的。我只要把這船板全部拆掉，利用這底梁和船舷架，再用我家碼頭擱著的那艘浪裡穿的好船板，完全可以改建出一艘小型的漁船。”艾裡克森這刻顯得胸有成竹。

　　“當然，上面還要安置舵輪，活動桅杆，船身還要分隔出三個船艙，上面還要鋪艙板等等，不過這些材料和用具我家的碼頭倉庫裡都有備用的和從船上換下來的舊貨，稍微改裝下大小就行，不需要花錢另外購買。唯一要考慮的是人工，這一方面需要花點費用。

　　你們肯定不知道看守碼頭的佩格大叔年輕時是船上的修理船匠，後來有次在海船遇到風暴進行搶修時傷到了腿，這才從船上退了下來。我相信他的手藝還在，因為他曾經跟我父親說，去弄條新的底梁讓他把那艘浪裡穿修好，哪怕免費修理也行，主要是看這麽一艘船擱在碼頭上他心裡不舒服。

　　只是那時我父親已經買了一條新的浪裡穿，那條修好也同樣是擱在碼頭上，所以就沒答應他的要求。我下午放學把這條破海翻子拖回去，保證佩格大叔會很高興。然後我再跟他說說我的要求，平時給他打打下手，那麽不用多久，我就能擁有自己的一艘小漁船了。”

　　“你父親知道了會責怪你嗎?”博克阿爾問。

　　艾裡克森想了想回答:“應該不會，如果我晚上回去纏著他要他給我買一把和你們一樣的火繩槍，我父親很可能不會理會我的要求。可我說要自己改建一艘小漁船，那我父親肯定會答應。正好，我可以讓他給我出人工修理費。”

　　克洛德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以艾裡克森父親奧特魯尼船長那愛顯擺的性子，艾裡克森說自己要改建一艘小漁船他肯定會大力支持，因為這事成功之後他可以在鎮上顯擺自己兒子的能耐。想想看，鎮上的那些船長哪個能在十六歲時擁有自己的一艘小漁船的，他的兒子卻做到了，這足夠他有段時間吹噓的了。

　　翻越圍牆回到學校，把手裡提著的袋子放在課桌的抽屜裡，然後準備去上下午體科的第一節課，劍術訓練。

　　劍術課教導學生的是掌握三種劍術的基本技能，刺劍，雙手劍和短劍。從劍的分類來說，刺劍是最常見的隨身佩劍，和穿越者前世的西洋刺劍差不多，輕巧，以刺擊為主要的殺傷手段。而雙手劍卻很象中國的龍泉寶劍，劍身的長度和寬度都差不多，只是握柄不一樣，有一尺多長，可以雙手把握，橫斬豎劈，威力最強。短劍則是肉搏戰的利器，也是王國軍隊每個士兵都必須配備的防身武器。

　　一般來說，學校的文科生和報名上劍術課的女生基本上學的都是刺劍術，這主要是他們在體能上不如體科生那般的健壯，輕巧的刺劍就成了他們的最愛。

　　而體科生則要看愛好，有興趣有時間的完全可以學習三種劍術。不過學校的劍術教習教會學生掌握了三種劍術的基本技能後，以後的劍術訓練課就是讓學生自行訓練熟悉劍術的基礎動作，劍術教習只是在旁邊偶爾進行指點，或者進行學生之間的對戰安排和比賽監督。

　　克洛德比較喜愛雙手劍，他也是國中二年紀雙手劍比賽的第一名。四個夥伴中力氣最大的是維裡克羅，但他卻沒選擇雙手劍，而是和艾裡克森一樣選擇了短劍。原因很簡單，艾裡克森是他父親教導的，在船上肉搏用短劍是最靈巧最合適的，雙手劍就不易在狹小的船艙和過道中發揮，反而會容易被繩子漁網什麽的給纏住……

　　維裡克羅則是出於習慣，他父親當了十五年的守衛兵，熟悉的也就是士兵訓練的短劍術。有了兒子後從小教的也只有短劍術，另外做為獵人，短劍和短刀，或者斧頭這些短兵器在山林中更實用。所以維裡克羅對刺劍和雙手劍都不感興趣，他在學校裡以短劍術稱雄。

　　只有博克阿爾沒什麽特長，三種劍術他都會，可三種劍術他都不怎麽樣。克洛德雙手劍第一，維裡克羅短劍第一，艾裡克森雖然不是第一，但在短劍比賽中也是前三的水平。可博克阿爾卻是在三種劍術的比賽中都是拖在後面的人選，比他差的也就三四個文科生同學了。

　　上完劍術訓練課後，下午還有兩節是馬術培訓課。不過克洛德四人都不準備去上了。艾裡克森要回去找幾個水手把那艘破海翻子從瓦庫裡的店門前拖到自家的私人碼頭去。 兩者相隔也不太遠，海翻子底下的那個破洞隨便釘塊木板堵一下，再掀到湖裡沿著岸邊用纜繩拉過去並不費什麽力，所以艾裡克森也不準備找克洛德三人幫忙。

　　維裡克羅要跟著博克阿爾回家拿火繩槍，順便從他們家的商行倉庫裡搬兩個靶子，再駕著馬車去接克洛德，然後三人一起去鎮外的林子裡練習火繩槍的射擊。

　　克洛德回到家，把裝火繩槍的木箱子從床底下拖出來，打開，拿出火繩槍，再拿出配套的火繩，這玩意用完了也的去買，再拿出三個大小差不多的盤羊角。

　　這盤羊角也是火繩槍的配套用品，用來裝火藥的。羊角一頭尖一頭寬，兩頭都裝了銅製的蓋子。大頭是倒火藥進羊角用的，尖的小頭是往槍管裡倒火藥用的，羊角內部都經過了打磨，內壁上還畫好了十個刻度，每一刻度就表示發射一次的火藥分量。一個盤羊角正好裝一個單位的火藥。

　　三個盤羊角正好裝下三單位的火藥，可以進行三十次的火槍射擊。羊角上面還有兩個小銅圈，可以系上帶子背在身上。克洛德記得上次去白鷺洲，維裡克羅身邊掛的好象是兩個黑色的小牛角，那也是裝火藥用的。

　　木箱子裡還有一個錢袋樣式的大皮袋子，袋口上面打的是活結，這是裝槍子用的，可以掛在腰帶上，方便伸手進袋子裡取槍子。

　　克洛德同樣在皮袋子裡裝了三十顆槍子，心想，下午先進行三十次射擊練習吧，維裡克羅說過，火槍發射後坐力有點大，第一次最好不要打的太多，否則晚上肩膀會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