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戴健喊道,他的嗓子已經有點嘶啞了:“上層太危險了。”
“去哪裡?”船體搖晃不定,陰海之下那條龍和魚龍目纏鬥的不可開交,海面上波濤翻滾,巨浪滔天。
“這裡!”杜鵬的聲音響了起來:“找到下層的路了。”
我們從甲板沿著樓梯慢慢往下走去,戴健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先關掉手電,當心下面還有人!”
果然下面一層的門是開著的,陰海的海水剛才倒灌進來把這裡淹成了一片澤國。我最先把頭探進來發現裡面什麽光源也沒有。
“裡面沒人。”我說。
“你看清楚了嗎?”戴健說。
我怒道:“你這人有毒啊,一邊懷疑我還一邊讓我打頭陣。”
戴健他們打開手電走了進去,甲板下面那個是一個足有籃球場大小的廳室,裡面的正中間放著一張2米寬的大書桌,而桌子的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保險櫃,太多了我看不清楚。
“四處去看看!”戴健吩咐道,其他人作鳥獸散開。
我和戴健涉水走了過去,發現桌子是紅木嵌黃楊木的,大理石的桌腿被很好的銜接在了木頭與石頭的交界處,大理石的表面是一道絢麗的火紅,那是火燒渲染的痕跡。
桌下是一台老式的收音機,戴健把它從水裡撿了起來,發現它的裡面還放著一卷磁帶。
桌子的中間是一個抽屜,抽屜上著鎖,戴健把他撬開了,看到裡面是一份密封較為完好的日記本。戴健看了我一眼把日記本收進了背包裡,我知道這個東西已經屬於最高機密了。
“這裡什麽也沒有,似乎全都是磁帶。”胖子淌著水走了過來。
“這裡還有燈的開關。”
“啪!”饒佐海按下了開關,一瞬間燈火通明,像是白晝一般,沒有白天的那種陰暗,沒有那種光線照射不到的死角,我的眼睛似乎太久沒有觸碰到這種光了,一時間居然被致盲了。
“媽的,你瘋了?”戴健抽出槍一股腦鑽到桌子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前的白色的消退。
所幸這裡什麽也沒有。
戴健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饒佐海走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這裡是夾層,應該不算是下層,看樣子這裡沒有其他人,而且這裡的線路都外接了發電機做了防水處理。”杜鵬走了過來說道:“更奇怪的是,後面還有一口棺材。”
“棺材?”我很難想象出在這種鬼地方會有一口棺材,近代的辦公室中棺材這樣的東西顯然是格格不入的。
杜鵬帶著我們走了過去,一路我看見夾層兩邊的櫃子裡放著的都是檔案袋,袋子上貼著日語的標簽,我看不懂日本字,但是字體的下面都有一行小字,記載的是時間,大致是1945年2月份到4月份之間。
胖子拉開一扇櫃子的門,裡面的檔案袋嘩啦啦的全部掉進了水裡,我撿起一份摸到裡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磁帶?”
聽到我的話,走在最前面的杜鵬愣住了,他停下了腳步跑了過來,搶過我手上的磁帶,然後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戴健。
“看什麽看?那邊還有錄音機呢!”
“錄音機?”杜鵬看著戴健:“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麽?”
“怎麽了?”我被他們之間的眉目傳情看的有點發毛,生怕劇情會按照日本動作片的走勢發展下去。
“媽的,邪門了。”胖子最先反應過來:“這是1945年的沉船怎麽會有磁帶?磁帶這玩意兒不是60年代才發明的嗎?”
我:“......。”
“這不可能。”饒佐海也被胖子的話說懵了。
我心底裡一陣抽搐蹲下來一個又一個的拆開文件袋,發現這文件袋裡居然全都是磁帶。
我愣了一下感覺到世界觀開始崩塌了,是日本人太過於聰明了嗎?提前了20年發明了磁帶和錄音機?不可能1945年之前日本還是處於不斷的投入人力進入戰爭的階段,怎麽還會有時間去研究什麽磁帶?
饒佐海此時也愣住了,他看著戴健問道:“是這樣嗎?”
戴健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記得我與你說的話嗎?”
“什麽話?”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太監與皇帝的對話?”
胖子皺了皺眉:“什麽鬼?”
“日本人當年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極其信服時間蟲洞的言論,所以定製了盒子裡的貓的計劃。而盒子裡的貓是源自於薛定諤的貓,最初始是關於量子理論的一個理想實驗。它誕生於1935年,但是這個言論在涉及到平行世界概念的時候卻是1957年,休·埃弗萊特提出的“多世界詮釋”,他指出兩隻貓都是真實的。有一隻活貓,有一隻死貓,它們位於不同的世界中。也就是說,上面說的“原子衰變了,貓死了;原子沒有衰變,貓還活著”這兩個世界將完全相互獨立地演變下去,就像兩個平行的世界一樣。”
我渾身一抖,馬上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一個1957年的言論居然提前出現在了1945年的日本,就像是60年代的磁帶和錄音機一樣?”
“既然說了,我也就說個明白吧!其實這都是高層的機密,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我怕是不和你們解釋清楚你們一路上都不會甘心了。”戴健說:“平行世界的穿越,吳老板和我還有盛況都是親身經歷過的,你們也知道,我們只是在兩個世界來回穿越,而穿越的也僅僅是地點而已。但是日本人制定的盒子裡的貓的計劃呢?”
我插嘴:“我記得,我看到日本人的手帳,日本人一致認為戰爭失敗的轉擇點是在1938年的武漢會戰,他們想要穿過神廟去1938年......。”
話說到這裡我自己都吃了一驚,我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因為我的心底裡有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出來,恐怕日本人當初真的是看到了什麽完全可以顛覆目前科學的東西。
戴健接過話題:“你們也都是穿越過神廟的人,都知道了其實神廟並不能穿越時間,只是在兩個世界之間來回罷了,那麽日本人當初為什麽會堅信那個地方是可以回到1938年的地方呢?而且當時還由岡村寧茨親自發電報。”
“難不成是因為當時的日本有了一個從1957年,甚至是2000年穿越過去的人?”胖子對於這個言論也大為吃驚,以至於後面的話都是捂著嘴巴說的。
戴健點了點頭:“整個事件就像是一份巨大的拚圖,就我們目前而言,可能連拚圖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