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火星撞上了地球,強大的衝擊力把整艘船撞到了河道頂上,天翻地覆,木船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破裂之聲。
我們在船倉裡,一時間甲板轉動把我們關在了裡面。巨大的振幅使得我們幾個人都一時間沒有站穩被甩了出來,當即隻覺得肚子裡腸胃都攪在了一起,然後接著我的頭撞到了木板上頭昏眼花,張口就吐了起來。
幾秒鍾後搖搖晃晃了一陣子,船隻穩定了下來。
視線恍惚中有人走了過來“武鳴?”
我看見那個家夥蹲下來看了我一眼,然後閃身躲進了門背後,同時也正是我眼神清醒的一瞬間,發現那家夥他手上的箱子在剛才的巨大的撞擊中被彈開了,我看見那裡面放著一張面具,面具卡在箱子的凹槽中,而那似乎是一張青銅鑄造的面具,面具的五官像是一隻惡鬼,但是格格不入的卻是一個如同匹諾曹一樣的鼻子。
“你······你去哪裡?”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我掙扎著從地面上爬起來,用力甩了甩腦袋:“這次······這次一定不能讓他溜了。”
環顧了一下船艙裡面的情況,杜鵬和戴健已經暈乎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饒佐海像是昏迷了過去,他的不遠處是一根立柱,立柱上滿是鮮血,看樣子是剛才的動蕩使得那家夥撞了上去。
我無暇顧及太多:“我去追他。”說了一句就捂著頭追了上去。。
門的背後是一個過道,和當初我們進去那個水缸的房間是一模一樣的過道,而武鳴此時正提著箱子趴在窗戶上,正準備往河裡跳。
“別動!”我從口袋裡掏出杜鵬給我的槍,衝著他大喊。
他依舊不說話,坐在窗台上,很是悠閑的打開了石箱,取出了那張面具,就這麽扣在了臉上,面具下我看不見他的臉,唯有雙眼在手電光線的照射下精光流動。
“你到底是誰?我······。”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河道裡略過一個巨大的黑影,像是一條鯨魚,它的身體似乎佔據了整條河道,只是輕微跳起,船隻又被帶著從水中浮起了幾分,接著黑影落回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冰冷的下河道中的水穿過船窗一陣一陣的打在我的身上。
船隻又開始搖晃,那些老掉牙的木質船板發出了壽命臨終前最後的呐喊“吱呀,吱呀。”
我明白了,剛才的動靜就是那個巨大的黑影造成的,毫無疑問,那個東西就是一個水生物。
“魚?笑話,哪裡有那麽大的魚。”我抹了一把臉,很快發現武鳴已經不見了,徒留下那個大理石的箱子順著船的傾斜溜到了我的腳下。
收起動蕩的思緒,我低下頭看著那半邊被分離的箱子,箱子的材質是最上等的大理石也就是所謂的“黑白根”他的表面被一層黑色的紋路密布著,中間穿插著帶有白色的筋絡。蹲下來摸了摸他的周邊發現這個大理石居然外面還有一層水漬?不........不對,這些水珠好像就是這塊石頭從冒出來的。
“盛況!”饒佐海衝了出來,他滿臉的血混著汗水,手電的光線下猙寧可怖。
“這裡。”我揮了揮手。“你就沒事了?”
“媽的,老子這麽精神,怎麽會出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的血順著臉頰滑到了下巴上,一滴一滴的落在木質的船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
隨著上方甲板的封死,剛才的船艙徹底被封死,他們不得已紛紛跑了過來,方才的動靜太大了,是個人都知道這個河道裡面現在充滿了危機。
“出什麽事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手足無措。
“水裡有東西。”我喊著。
“廢話!”戴健罵道:“那麽大的動靜,這水下起碼得有一艘潛水艇啊!”
話音剛落,我就感受到巨大的動靜從水底下再度傳了過來,接著船開始動了,似乎是有東西推動著它,我趴在窗戶口往後面看去,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個龐然大物就這麽頂著船往前飛快的劃動。
“媽的,突然多了個發動機!”戴健說,但是這個時候整個船突然抖動了一下。
“怎麽回事?”杜鵬問到我們這些把頭往看的。
我打著手電在河道裡轉了一圈,很快我發現不遠處的水流居然都向著下面流去了。“瀑布啊!我的老天爺。”
“瀑布?”戴健馬上走了過去向著外面看去。“
船隻落下瀑布,但是很快就衝進了水裡,這個瀑布的落差不大,但是這一下船已經完全的這下完全的衝進了水裡,冰冷的河道水流一時間全部湧入船艙中,接著就是劇烈的撞擊,船觸礁了。
“媽的!”饒佐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們怎麽辦?”
“水已經開始進來了,我們得找出路了。我們需要········。”一個浪打進來戴健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水淹了回去。
很快我們隨著船沉入了水底,水底下我們誰也無法開口,甚至連手勢也沒法做,變故對於我們這些待在船艙裡面的人來說太為突然。
不過這些蜂擁而至的水還不是主要的,其次的是這艘船已經四分五裂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木質的船板與龍骨裂開在水裡,我們一瞬間都落入了河道中,激流推動著我們往前漂去。而船隻,那些比較沉的物件沉入了水中,木板則是紛紛漂浮了起來。
此時我看見河道裡零零散散的浮著一推人,這些人都是之前站在甲板上的,他們站在那裡,完全可以看見瀑布,甚至是聽到水流的聲音,所以他們比我們入水的早,不過那有什麽用那?他們有的甚至還來不及呼喊,一個浪過來把他們打入了水中,手電的光線在水裡掙扎了幾下就徹底了消失在水中。
“浪?”
“怎麽會有浪花?”我腦海裡連發兩問。
“難不成?”回過頭,猛然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我們的後面,它帶著水流湍急而至,上下浮動中浪花四濺,那些命不好的同事們,剛爬上一片碎木板,就被黑影吞了進去。
“那是什麽?”
“手電,手電!”
光線下,我看到一個金黃色的東西在水中飛速的向我們遊了過來,體形之大,幾乎是佔滿了整個河道。
“媽的,發生了什麽?”
“傻子,別看了。”杜鵬遊了過來,左手帶著一塊船板,船板浮在水上,我和他連忙爬了上去。
“這他嗎的是個什麽玩意兒?”我在後面看著真切,風聲之中,我似乎還能聽到他的怒吼。緊接著這個東西居然從狹小的地下河道中魚躍了出來。我看著它的身形一寸一分的展現在我的眼前,在水流的衝擊之下我看到它的身體前部有一個六邊形的頭盾,一對翅膀一樣的胸鰭在水面之下也是若隱若現。
“修河裡自古就有水神一說,你想你們修河之下九河相連誰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存活了多久,幾百年,幾千年,甚至上億年。”杜鵬迎著風浪狂吼“抓緊木板。”
“什麽?”霎那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猛地一樣,看見身後的那條大魚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最後直挺挺的再度跳了起來,這一次它跳的很高,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鋪下的金色鱗片。
那一瞬間我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太慢了,仿佛經歷了一個春秋,或者一個輪回。
“會死的啊!”我驚嚇的雙手抱緊了頭。
“前面是瀑布,跳啊!”杜鵬一巴掌拍在我頭上。
我睜開眼,卻怎麽沒有想到這裡的地下河是連環著的。一秒鍾後冰冷的水流浸過了我的皮膚,我耳邊聽到瘋狂的流水聲音,同時上面落石“嗦嗦”的砸下,一股濃烈的魚腥味從後面漂浮了過來。
“來了!”杜鵬大喊,我也吸了一口氣縱身跳了下去。
前面瀑布之下聲音浩蕩,猶如千雷炸鳴。
之後我問過戴健,戴健說修河下的水神其實是一條名為“溝鱗魚”的魚類,這種魚類生活在三億五千萬年前,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活到現代的,但是我可以知道的是,有一些一起下來河道的同事再也沒有回來。
“噗通!”巨大的水花聲,那巨大的水神撲了一個空,炸起無數朵水花,河道中水聲翻滾轟隆作響,那個時候我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接著眼前一黑,手電落入了水中,然後我也入水了,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動作難度系數2.0的入水,但是我起碼知道我的小命保住了。
前方水流的流速開始變慢,我和杜鵬相繼浮出水面,手電我還在手裡死死抓著,因為我知道在這種地方,光源才是一切生命的保障力。而隨著我們兩支手電的提出水面,光線也浮現出來。
“往前遊,往前遊!”杜鵬上氣不接下氣,半餉之後才憋出6個字來。
我沒回復他,只是拚了命的往前遊,我知道瀑布的上面可能還有一隻巨大的水神,那玩意兒在水裡可是無敵的BUG,發起瘋來整條河道可能都會崩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