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看著查神棍,此時那個家夥眼神潰散,皮膚發白,走了幾腳路胸口起起伏伏的喘息著。
“怎麽了?”查神棍見我們盯著他看開口問道。
我圍著他走了一圈,的確那股腐爛的屍臭味就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這種味道我聞過,所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進入樹根下的彝族人的神廟中的時候我掉進了一個屍堆,屍堆裡都是這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味道。
“我聽人說高度的遺體味道如果留在身上,會留好幾天洗不掉的而且在現場無論用什麽防護措施都能聞到。”我對查神棍說:“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眼神動蕩了一下,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十分僵硬完全不像是他之前的口音。我看著他只是覺得這家夥連嘴巴都沒有張開那幾個子就蹦了出來。
“你身上有屍臭味,這股味道一定不是之前就有的。”我死死的盯著他,希望能看出什麽。
“你想多了!”他伸出雙手,攤開無奈道:“我只是······。”
查神棍正欲解釋著,很快我看見他的腳下居然有一條魚,我走近一看發現是那河豚,河豚被人把肚子刨開了,裡面一個玻璃瓶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
這條魚就是當初我們在房間裡床底下的那條,我記得武鳴從房間裡逃出去的時候正好帶著這條魚,現在看來這條魚其實並不是那麽簡單,它的肚子裡被放了一個瓶子,看樣子那瓶子裡應該原本是有什麽東西的,只是被武鳴拿了出來,然後把魚和瓶子丟在了這裡。
我蹲下來鼓弄著那魚的屍體,忽然發現那股腐爛的味道其實是從這條魚的屍體裡散發出來的,這裡空氣不通所以我們一進來味道就集中的往我們鼻子裡面冒,我捏住鼻子揮了揮手,徒自往前走去,不行了太臭了。
“武鳴一定在這裡,我們仔細點。”我對A哥和查寒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武鳴是何許人也,甚至我連他來這裡的目的都不清楚,而且這個家夥進來這個陰宅之後直接就找到了房間裡面去,而且還找到了藏在這條魚肚子裡面的東西,看樣子他對這裡似乎十分熟悉。
有沒有可能,武鳴就是這處陰宅的主人的後代?不,應該不可能,這個地方所處的時間不知道要追溯到什麽年代,從王萬祥發現這裡,然後鋪路到準備把這裡全面開發也是花了不少時間的,可是不對啊,既然另一個我說我的爺爺找到過這個地方,那麽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處在河道的下面,應該是被水浸泡過了啊,可是為什麽王萬祥還能挖到這裡面來?甚至給這裡鋪了一條路。難不成當年爺爺撤退的時候把這個洞口給堵死了?
爺爺的事情暫且不談,不過我看這樣子武鳴能在王萬祥這裡買下一套房子的意圖就很明顯了,他是知道這房子的地底有這麽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裡有這麽個房子,所以才定居到這裡的。
不得不說這個武鳴在整件事情的發展上,眼光是比我們所有人都長遠了幾分,我們費盡力氣得到的線索他幾乎是早就知曉了,當初胡茵蔓也說過這個武鳴不是局裡的人,那麽這個人究竟何德何能可以掌握比局裡還要多的資料呢?
拋開他殺了我二叔這件事情不說,就算他沒有利用我二叔,我現在腦子裡唯一的想法也是要找到他,這個人手裡掌握了太多的東西,他應該知道太多的秘密了。
如果說尋找扶桑神樹是一條遊戲的主線任務的話,我們已經在攻略“110”的時候,他已經在獨自攻略“610”了。
這家夥簡直就像是開了掛一樣。
“還是找個房間吧。”我自己對自己說道,按了按太陽穴,現在腦子太亂了,而且我越是往裡面走就越是感到不對勁,並不是那種自己的恐懼感給予自己的膽顫。而是那種陰冷的感覺,雖然沒有通風口但還是覺得有一股似有似無的風輕輕的......輕輕地吹拂著。
走到一間門的前面我拍了拍手想把門給打開,可是不管他怎麽用力這扇門都無動於衷。難道被封死了?我很想用腳踹上一腳試試,可是我不敢,真的不敢,越來越冷的空氣,就好像是嚴冬的季節提前的來到了這個地下室,緊緊自己的夾克,快步走向下一間房屋,無奈相同的是這一扇門也是被封死了的。
“娘的,不會吧。”漸漸的我也不怎麽害怕了,心裡滿是不爽,我一扇一扇的門試著,可每一扇門都是緊閉著的,在這期間他也試過想要把門撞開,不過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也不知道這個房屋的最後一任主人是安得哪門子心思,就算是不住了有必要把門也給堵死麽?
很快,我來到了最後一扇門的前面,我想著在打不開就走了算了,這個地方是地下室怎麽可能會是人呆的地方?可是當我把手放在門閂上的時候這扇門自己開了。
這扇門開的是那麽的突然,以至於我們沒有任何準備。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查神棍突然說:“我先去看看!”
他的聲音依舊十分僵硬,語氣陰森詭異,然後那家夥就一股腦的鑽了進去,可是幾分鍾後他居然還沒有出來,可是裡面也沒有傳來什麽打鬥的聲音,所以看樣子應該不會有事,不過我和A哥在外面喊了好幾聲都不見他有反應,我們便相繼走了進去。
這房間四面牆壁慘白,經過了長期水流的浸泡像是一張巨大的死人臉,我們看著牆,那牆似乎也在看著我們,我心裡頓時有點恐慌不已。
而這間屋子的盡頭居然有一塊石碑。
我看著奇怪這種房子的裡面怎麽會有一塊石碑?像是有人在農場裡建了一間網吧一樣格格不入。
“不對,這不是石碑,這似乎是半塊墓闕。”隨著我們越走越近,我很快發現了這東西的異樣。眾所周知墓域設門,門外立闕,這闕就被稱之為墓闕,墓闕的興起開始於西漢。東漢時進一步流行,多用石料作成,它與石碑不同的地方是墓闕往往雕刻各種畫像,而石碑多是記錄文字。
而那墓闕的繪圖之中就是一座島嶼,島嶼上有一道長約千丈的山崖,山崖之中仙宮林立鳥獸成群,樹林陰鬱,河流交錯。山崖之上又是雲霧繚繞,雲霧仙山中還繪有座樓閣。遠處的閣樓旁道童,草樹,飛馬,流雲比比皆是。
我指著那島嶼周圍的海說:“這就是海,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這東西上繪製的就是某個海島。”
一邊往下,我一邊借著手電的光看著,忽然發現一個東西“這上面.......這上面有苔蘚。”我吞了一口唾沫。
“這很奇怪嗎?”A哥說。
我細看了一下,這還不是普通的苔蘚,經過時間的推移基本上都已經變成了化石,只有少數的痕跡和一些一觸碰就可以成為灰跡的事物,這種東西密密麻麻就好像是一些天花一樣,呈一塊一塊的狀遍布在墓闕的下半邊。不過我附在地方看著那些化石一般的痕跡突然發現這些東西很像是書中記載的小窗格苔蘚蟲,這種東西之所以被稱為苔蘚蟲”,只是由於它們的群體形態在外形上很像苔蘚植物而已。同時因為它們總是營群體生活,所以又被叫做“群蟲”。“不過這可是生活在距今3.78億年至2.46億年前的生物啊!怎麽會出現在一塊墓闕中?”我的腦子一時混亂無比。
“這東西可能是被別人從海裡挖上來的,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不必詫異。”A哥說道。
他蹲下來用手指頭刮掉一部分的苔蘚蟲,我忽然看見這墓闕的最下方還有一行極小的字。我如獲至寶,讓A哥給我打著手電自己不停的用手把那些苔蘚蟲扣掉,因為我知道這個墓闕很有可能就是爺爺口裡說的我們一家人都是尋找的秘密,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的下面不僅僅只有一塊墓闕這麽簡單,他真正的秘密應該是這些文字。
而很早的時候王總他們發現了這裡,就故意散布出地下有鬼的傳言,其實他們挖到的根本不是什麽雕像,而是這半塊墓闕,說是雕像只是混淆視聽罷了。
不一會兒那些文字被我清理出來了,我看了一眼,懵逼了,這字體我完全看不懂啊,就像是在望天古墓中那土地廟裡面看到的牌子一樣, 我問A哥:“看得懂不?”
A哥橫了我一眼:“我看得懂,我還在這小縣城裡面混?早就去CCTV了。”
“也對。”我一邊說A哥壞話,一邊掏出手機對著那墓闕下面的文字就是一頓狂拍,可是就在我閃光燈狂閃的時候,我的鼻子裡又一次聞到了那股屍臭的味道,同時我看見墓闕的背後似乎有一雙腳站在那裡。
我拍了拍A哥,示意他走過去,我們包抄。
A哥點了點頭,我收好手機,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不許動!”A哥大喊。
“我······。”那墓闕的背後不出意外果然就是查神棍,此時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的那個背包從背上抱在了懷裡,而它的背包上面拉開了一條拉鏈,我們看見此時·······此時極具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我和A哥看見那查寒的背包裡居然有一個小孩,而那個小孩正趴在查寒的臉上,啃食他面部的肌肉,一邊啃,一邊用細小的手掌扶住他的臉,同時我和A哥聽見查寒那僅剩半邊的嘴裡說:“我······我······。”最後那半句話怎麽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臉皮被扯爛了,整個張嘴只剩下牙齒,那齒縫中一透風什麽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