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兩位恩人!”那水鬼吸取了天眼的精氣,已然是脫胎換骨,不僅能口吐人言,還能屈身作揖。
我和胡茵蔓就算是大風大浪闖了過來,也是驀然的被當下的這一幕給嚇了一跳。
胡茵蔓收起了槍突然開口問道:“前面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並不知情,我們每每受那天目靈氣所引,只能被吸引到這裡,往前再多走一步便是萬萬不敢了。”那水鬼的聲線顯然還沒有發育完全,話一說多,聲音沙啞撕裂。
明白了,我無須在與那種生物多言,我和胡茵蔓很快走進了百骸墟,再次回到這裡,四面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許多的山體落石在這裡累積成了好幾個小山包。
繞過小山包,很快我們在一面殘牆的前面,找到了那扇被隱藏在石磚之下的門。
那是一扇青銅門,門上有著不多不少的浮雕,雕刻的圖案,是神農與圖騰,以及天空中的十二星次。我打著手電將光線照射上去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看見青銅門上的浮雕莫名的開始動了起來,像是活的一般,神農從地上站了起來,十二星次在天空中轉動,仿佛有歲月更迭。
帶著少許的石頭屑,我們推開了這扇門,門的裡面是一條筆直的甬道,甬道的兩側是精美絕倫的壁畫。
此處空氣密封性很好,所以壁畫還保留著鮮豔的色彩,上面人物與器物不管是線條還是輪廓都可謂是十分的完美。我知道那是先用刀淺刻成圖案,然後再塗以彩色的漆才繪製而成的,壁畫上下有連壁紋,往前延伸綿延不絕,場面切換有序,像是一部古老的膠片電影。
壁畫的開始,是一扇門,只見那扇門上繪有有托梁的雷公、托梁獸、雞首人身及牛首人身等各種各樣的造型神仙人物,還有象征著天門的星雲紋飾闕門、鎮墓的兵卒和青龍、白虎、朱雀、麒麟等仙靈異獸。而門前則站著一個人,那人頭上長著一對牛角,面目不明,看樣子就是神農無疑了。
“這幅壁畫是表現了墓主人對“天堂”生活的向往,再往後可能就是描繪那個所謂天堂的樣子了吧?”胡茵蔓看懂了壁畫的寓意。
我們一邊走,一邊看,果然和她說的一樣,接下來的壁畫,有伏羲、女媧,只見他們各手捧一圓物(象征日月)。還有刑天與蚩尤,遠古各類魔神都繪在上面,其畫面簡潔、活潑、氣韻生動,要是能帶出去真就是國之瑰寶了。
“都是一些想象出來的東西,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玩意兒。”我看了一會兒說道。
沒錯,整個墓室的畫面反映最多的是農牧業,從下種、耕犁、耙耱、收割、打場、采桑、養蠶;從配種、放牧、屠宰、狩獵都畫得十分詳細,甚至連每道程序都無一疏漏。在我看來這簡直就不是壁畫,而是一份工廠生產過程的SOP。
當然其中不乏還有一些描述仆人服侍主人用餐、聽樂和車馬出行的壁畫,以及屠宰和炊庖的場景。
最多的其實還就是戰爭的場景。
我們一邊用相機記錄著壁畫的內容,一邊相互交談,遠古時期的人類或許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茹毛飲血,在一些大的部落當中,或許已經有相當的一部分人,掌握了先進的技術。
“壁畫中有一大部分的內容,是歷史中沒有記載的,是到了魏晉南北朝才得以出現的,所以從這個地方就可以看出,神農的部落在很遙遠的時代,就掌握了遠遠高於其它的部落的技術。”
“但是這些東西還不能證明什麽!”
我點了點頭:“對啊!”
就這樣我們一路看,一路往前走,幾乎是又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我感覺自己的鞋底都要磨破了,人都要成了行屍走肉了,走到最後胡茵蔓甚至都發現相機的內存卡沒有了容量,無奈她只能換一張繼續拍。
我跟在一邊說:“你這也太專業了吧?”
“沒辦法,這些東西都是當今可以推翻歷史的東西,我們掌握了這些就可以更加確切的表明神的存在。”
“神啊?”
我都懶得去管她了,自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這個甬道裡面並沒有機括,所以我走的比較快,終於我打著手電的光線,照出了眼前的牆壁上有著不一樣的東西了。
是青磚,是一塊又一塊的青磚,磚石壘在牆面上把原先原本有壁畫的地方,遮擋的一乾二淨。
“你過來看看!”我將胡茵蔓喊了過來。
胡茵蔓只是看了一眼,便說道:“禁世之畫?”
“禁世之畫是什麽?”
“其實也就是雙層壁畫罷了,一般的墓室裡被繪有雙層壁畫的原因不外乎有三種,而這三種都是出現在帝皇的墓裡,一:這個墓的墓主在墓尚未完工時駕崩,而他的後人對他又不注重,乾脆把前人的陵墓拿來用,因為改朝換代了,所以墓室內的壁畫自然要換了。二:第二種情況與第一種差不多,皇帝被打下了台,下葬是可以但是改了朝代嘛,壁畫也要跟著換了。三:就是墓主對壁畫不滿意,所以在上面又畫了一層,而有這種後果的人往往是死的很慘。所以才有了雙層壁畫。在厲害王朝的古墓裡,我們都有發現過這種雙層壁畫,而那原本被遮蓋的一層壁畫就是被稱為禁世之畫,裡面的內容往往十分黑暗,十分現實。”
“那我們是不是要撬開這些石磚?”我看了胡茵蔓一眼,很顯然這裡面的東西應該就是她所要的。
胡茵蔓聽了我的問題之後沉默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她都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其實,你身上有我所需要的解藥,你要是讓我當苦力,我還是會幫忙的。”我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心裡有些煎熬,便開口說道。
“其實那並不是什麽毒藥,只是普通的抗體罷了!”胡茵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一直被我這樣驅使?”她看著我,像是在等我一個答案。
和電影裡一樣,我面對著一個朝思暮想,有漂亮可人的女孩,還是忍不住表白了:“因為我喜歡你唄!”
胡茵蔓:“唄?怎麽搞得是我強迫你說的一樣?”
“不是,你說我們都那樣了,我要是再不表白一下,豈不是成了渣男了?”
“渣男!”胡茵蔓仰天歎了一口氣:“哪個男人不渣?他們的心臟永遠隻為那些漂亮的女孩跳動。”
我聽到這裡,心想我曹,姑娘你有故事啊,我是不是要單膝跪地,對你說,“我的心臟永遠隻為你跳動。”才行?但是我沉默了我還真說不出口,對於這個女孩,我真的沒有辦法像是用之前那樣單純的視線去審視她,我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喜歡。
喜歡是下半身的感覺,愛是上半身的感覺,那裡是心臟的位置。
何況,我在這個關頭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由依,那個有點可愛,有點萌,身材也是讓人噴血的姑娘。
就這樣,我陷入了和另一個女人的回憶,她仿佛在等待著什麽,我沒話說,她也沒說,場面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我沒趣的晃著手電,忽然發現手電在晃動的過程中,甬道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