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海之上,我們越來越距離那個頂端的樹盤,此時天空中的蝙蝠人都落了下來,他們降落在樹盤之上,相互交流著,嘴裡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一群麻雀。
“你有什麽計劃麽?”胡茵蔓拉了我一把問道。
我看著胡茵蔓,心想是不是要把留下來,畢竟那上面全是蝙蝠人搞不好又是一場惡戰。
正想著,與此同時,平行世界的裂縫之中出現了異變。
光,有如龍一般的閃電弧形在遠方拉開,那一瞬間,我看到一個巨人站在樹海遠處的,貼近山體的牆壁上。
接著又是一道光,天空的平行世界裂縫中開始雷電交加,而我與此同時也看到那個巨人的全部面目,那巨人是一座由樹枝盤根錯節起來的佛像,佛像足足有三十多層樓那麽高,石質的佛頭上有四條彩色的瘢痕,就這麽看來顯得極其的凶惡。
“雕像不是由樹木長成的,石原本就存在於這個山體內部的,爾後被瘋狂生長的樹枝覆蓋。”胡茵蔓糾正到。
“可是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頭部會沒有被覆蓋住呢?”
“天知道,興許這些東西是活的。”胡茵蔓看著我吐了吐舌頭。
“賣你妹的萌啊!”我心裡喊道,不過別說,這女的賣起萌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趣。
而且不單單是那個地方,我借著巨大的光電,站在高處,看著這個如山嶽一般的樹界之內,每隔一段距離,山體之間就有一尊巨大的佛像,他們神情不一,或是凶惡,或是嬉笑,或是平靜,或是憤怒。每一尊佛像都佔據了極大的面積,他們被雕刻在山體上,仿佛3d的畫像。
“那些應該不是佛像!”胡茵蔓白了我一眼,直罵我沒有知識,說那個時代都是上古大神,那裡來的佛。
“我看著他們都雙手合十,那不是佛像的專用姿勢嗎?”
“應該是某種結印吧!”
天空中不再是陽光雨,而是泛起了雷光,同時厚重的烏雲壓了下來,肉眼可見的電龍在雲海中遊蕩。長光劈開,雷聲大作。
我看著那天氣的異變,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在我恍惚的時候,樹盤上傳來了胖子的慘叫。我和胡茵蔓急忙跑上去,卻發現一切都晚了,胖子的肚子上正插著一把刀,刀破開了他的肚子,鮮紅的血留了一地,而樹盤之上,卻不是古木,而是一個與盤型大小相近的青銅台,遠古時代建造這裡的人,用青銅填滿了這個區域。
而磨台之上,正站在一個蝙蝠人,手裡搖著磨台的杆子,一邊搖,一邊就有巨大的磨盤在胖子的肚子上轉動,胖子已經死了,他的五髒六腑,以及濃稠的血,全都留在了磨盤上。
“他還沒死!”胡茵蔓說了一句。
的確我仔細一看胖子是還沒有死,但是也快了,巨大的疼痛感,使得他不斷的從昏死的邊緣掙扎著醒來,他拉攏著眼皮子,看著我們。
“我們得救他!”我一時間有些懵逼了,心底裡五味雜陳不知道作何感想。
胖子的死對我來說太突然了。
“救不活了!”胡茵蔓看著那一幕可怕的景象。
像是遠古時代祭祀的場景,詭異的蝙蝠人將胖子綁在石磨台上,用以祭天。
“你看天上的雲!”
雲層越發的下壓,我其實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雲層,只是感覺到有狂風大作。
忽然天上的閃電從雲中劈下,直擊在磨台上,而那些蝙蝠人連帶著胖子,一起都被擊中了,它們渾身著火,在大火中興奮的跳動著。
“快離開這裡!”
電流從雲層中串流而下,沿著青銅磨台的台面一直打擊到青銅與樹木交界的地方。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雷電從天而降。這個地方一時間似乎成了雷暴的集中區域。
如同是天上的神,所降下的怒火。
“這是一種儀式,自從下雨起,他們就知道了雷電會隨之而來,他們是在為了這個儀式而從森林裡出來尋找獻祭物的。”我看著這一切,這種想法脫口而出。
但是還沒有結束,上天的怒火還在繼續,此時整個森林沸騰了越來越多的蝙蝠人從森林裡飛了出來,它們在雨水中翱翔,向著我和胡茵蔓直衝下來。
“完了”
絕望之際,我看見那些被雷電擊中的蝙蝠人突然站了起來,他們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興奮的帶著火焰撲騰著飛翼在天空中騰飛。
忽然想到,這些蝙蝠人真的是如同胡茵蔓所說的是出去喝水的嗎?他們只是為了雨水嘛?我看不像,如今看著這詭異的天氣,到像是是蝙蝠人趁著這個天氣出來接受這詭異的儀式。
看著這一切,從死亡,到重生,腦子裡忽然想起了一種古老的儀式,一種降神的儀式就是讓古老的神復活在凡人的身體中。
“我日,怎麽回事?”
緊接著整片森林仿佛活了起來,有無數的水蒸氣從樹木的枝乾中揮發而出,它像是在呼吸,這個從地球誕生起就存在的超遠古級神樹,現在竟然像是在呼吸吐納一般。
“活了。植物都活過來了。”
一時間森林裡炸開了鍋,我此時跟著胡茵蔓趁亂跑到了青銅台子之上,只見台子上上滿是詭異的紋路,而胖子的血,正沿著這些紋路,一直流淌著,似乎他這個極小身軀的血液要將這裡填滿一樣。
“噗呲。”還沒有來得及走上兩步,我的身體就被貫穿了,血液入噴泉般湧出,我的視野愈發的模糊,眼皮子開始打架,強烈的痛楚甚至都無法讓我睜開眼睛。
“這就是死亡?我......。”
思緒中斷,大腦停止思考,一切歸於混沌,漆黑代替了這個世界原本的色彩。
但是這僅僅是一瞬間,下一秒鍾,無限的生機在我體內綻放。
睜開眼,看見胖子也從青銅磨台上坐了起來。
“復活了?”
“我們復活了?”
我和胖子同時說到。
“小心你身後。”
我看見胖子的身後一隻蝙蝠人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伸出了利爪。
但是猛然間,又有一隻爪子從我胸口穿透而過,我看著那爪子,與之同時還有噴薄而出的熱血,之前已經流乾的血,不可思議的又噴灑了出來。
時間重置了?不可能,除了我們其他的一切都還在繼續,天空中的蝙蝠人,樹枝上的猴子與古猿,那些原本匿藏在這裡的生物,被巨大的驚雷炸了出來,它們遠遠的看著我們三個。
不斷的死亡與復活,我好像是下了定身術一樣,不得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反覆壓榨。。
直到我們三個人的血填滿了整個青銅台的花紋,我才恍然大悟,是世界樹在不斷的治愈著我們,那被蒸發出來的水汽,就是樹的精華,而目的就是讓我們不斷的受傷流血,再恢復再流血,那些樹乾道路上的死者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和我們一樣此時都是祭祀品。
可是這些蝙蝠人究竟要做什麽?
仿佛是在應答我, 猛然間整個青銅台光芒大盛,血液仿佛有生命一樣沿著紋路,一直往前流淌,穿梭。
“崩。”的一聲,此時有人引爆了手雷,我們附近的蝙蝠人被炸飛。
然後就是機槍的聲音,不一會兒祭祀台上的蝙蝠人就被清理了乾淨。
“你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麽就這麽廢?”胡茵蔓走過來,捂著胸口的傷口對我說到。
接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兩個小藥丸給了我和胖子一人一粒。我們吃後身體馬上就恢復了知覺,可以從新活動了。
“這裡太亂了。”胖子捂著頭。
“為什麽那些蝙蝠人不下來?”我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蝙蝠人,他們看著我們三個人脫困,卻也一點兒也不著急。
“祭祀完成了,血已經夠了?”胡茵蔓像是看穿了這一切。
正說著,整個樹海,隨之猛烈的震動起來。遠方那些被樹枝困住的巨大雕像,竟然紛紛活了過來。
“烏鴉嘴,還真是活的。”我衝著胡茵蔓罵道。
“這下麻煩大了。”胖子說著還不忘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