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師安迪在肯特伯爵的城堡裡休息一天后,就隨伯爵前往西北公爵費迪南德直屬領地的首府——森特。
抵達森特之後,他們先到肯特家族在森特城裡的宅邸住下,此時天色已晚,伯爵決定第二天再去公爵城堡裡拜訪。
但是,在早餐開始之前,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費迪南德公爵的大弟弟亨利.費迪南德子爵。
肯特伯爵將小法師安置好,獨自一人在大廳裡接待亨利子爵。
兩人說了一會兒客套話後,伯爵問道:“子爵先生到森特城是幹什麽的?”
亨利在別的地方有自己的封地,平日裡應該不住在森特,自己不會這麽橋,來一趟森特就恰好碰到他。
“哦,肯特伯爵,你知道的。我兄長最近的身體不太好,我就搬到森特來住了,也好經常去看望與照顧他。”
“你們真是兄弟情深啊,每當遇到這種事情我就遺憾自己沒有個兄弟相互照應。”
肯特伯爵裝出一副感動的樣子。他內心很清楚費迪南德公爵為什麽身體不太好,都是因為之前自己和巴奈特的那次‘拜訪’所致,在他們利用腦蟲控制了公爵心智的同時,也極大地侵蝕了他的身體健康。
照這個樣子下去,公爵大人估計只有一年時間的活頭了。
子爵臉上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自然,我的兄長就如同我的父親一樣待我。啊……伯爵,你進城的時候,我的仆人剛好在大街上看到了你,所以我就立刻趕過來與你敘敘話。”
馬爾茨心裡暗自警惕,亨利子爵已經開始在森特布置眼線了嗎?
“伯爵大人來森特又是為了什麽呢?”
聽到對方這麽問,馬爾茨露出略微尷尬的笑容:“呃……這個嘛。我自然也是為了公爵大人身體上的事情。”
看到馬爾茨臉上的尷尬之色,亨利自己心下了然,對方口中的‘身體上的事情’自然是指男人那方面的事情。
他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我這位大哥啊,就是不願意服從天主的安排。要我說啊,這就是命啊,他都那麽大的年紀了,還想改變些什麽啊。”
亨利子爵所說的“命運”就是指費迪南德公爵沒有兒子一事。
大哥沒有兒子,那爵位自然就得傳給他們兄弟中的某個幸運兒了。
而自己作為公爵的大弟,則是最有希望的。
所以在大哥的健康日益惡化的時候,他就跑來森特布局了。
肯特伯爵沒有接話,只是嘴上帶笑地看著子爵。
雖然馬爾茨是作為公爵的鷹犬而出名,但是他是用來對付外人的,身為公爵弟弟的亨利子爵並不害怕,所有說起話來也沒有顧忌。
當然,如果自己想到爭得公爵的大位,肯特家族這股強大的力量是必須拉攏的。畢竟這是在西北僅次於費迪南德的強大家族。
“肯特伯爵!我這次是想來送你一件禮物,還希望你不要拒絕。抬上來!”
隨他一同前來,侍候在外面的仆人立刻手捧一尊精致的木盒走了進來。
子爵接過木盒,擺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一瞬間伯爵仿佛感覺到滿屋子都光彩四溢。
只見裡面盛著一個金燦燦的麋鹿雕像。
亨利壓低聲音說:“這可是從古代的貝拉帝國流傳下來的寶貝,純金打造的。”
伯爵的心臟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馬爾茨.肯特還是比較喜歡這類東西的,拋除由黃金製成這個特點,這東西本身就是一件珍貴的文物,擺在家裡很能提升別人眼中自己的品味。
不過,客套一番還是必要的。
“這個……實在是太珍貴了,我不能收啊,不過您的心意我領了。”
“伯爵怎麽可以不收呢?你身為我們費迪南德家族的封臣,兢兢業業地為我們家族效忠了這麽多年,我代表家族送你一點點小禮物實在是不為過。”
亨利把“封臣”一詞加強了語氣。
老子是你那病秧子大哥的封臣,可不是你小子的,馬爾茨心中的怒火一閃而過。
但他還是一臉誠懇的笑容:“那都是應該的,我應盡的義務,我怎麽能……”
“不不不,你一定要手下。”
……
兩人來來回回扯了半天的皮,最後肯特伯爵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馬爾茨請亨利留下來享用了一頓豐富的晚宴。期間亨利自己的興致十分高,頻頻舉杯,仿佛公爵之位已經唾手可得一般。
在不知道多少杯後,亨利喝得有些上頭,滿面紅光。
“馬爾茨啊!沒想到你的酒量變得這麽大……嗝!以前你沒這麽能喝啊!”
他直接稱呼起馬爾茨的名字,全然不過對方的爵位比自己還高。
“嘿嘿!您過獎了。 ”
馬爾茨臉上的確一點醉意也沒有,而且精神上也異常清醒,雖然他和的酒和亨利子爵一樣多。
自從他每日裡研究巴奈特教給他的養生術後,酒這種東西對他身體的影響就越來越小了。
連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現在的他完全可以說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了。
“等我當上了公爵……”
酒壯人膽,亨利開始說起一些悖逆的話來,雖然他的嘴巴已經不太利索。
“我一定會給你更多的財富,嗝!……給你更多的封地!”
亨利使勁拍著自己的胸脯。
“我大哥給過你的,我一樣都不會少地再給你一遍。”
肯特心裡冷笑,嘴上則說道:“子爵,您喝醉了。”
“嗯?醉了?嗝!我好像真的有些醉了。好……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嗝!先……先告辭了。”
亨利搖頭晃腦地站起來向肯特伯爵告辭。
伯爵立刻親自上去攙扶著他,慢慢地往門口走去。
“馬爾茨,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知道,我那幾個蠢弟弟一定也會來找你的……或者他們已經找過了。不過……嗝……他們給你什麽條件,告……都告訴我,我給你的……保證比那幾個蠢貨多。”
“哈哈,我記下了,我記下了。”
肯特伯爵攙扶著他來到宅邸外面,扶著他上了馬車。
“以後我們就多走動走動!”
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亨利子爵就坐著馬車走了。
馬爾茨肯特站在門口看著馬車遠去,臉上換上了諷刺的笑容。
“哼!”
一聲冷笑後,他轉身返回宅邸裡。